沈珩舟和謝清槐兩人身着黑衣,潛入黑夜之中。
府中的那棵桃樹又結了新的露珠,但并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拂掉他們了。
“桃樹下。”謝清槐默念着。
此時府中除了日常巡邏的侍衛别無他人,大多數下人都就寝了。
是有什麼機關可以打開桃樹下的土壤,還是阿七想讓他們挖開這裡。
若是後者,那麼一晚上怕是不夠,
謝清槐試探着摸向那株桃樹,和普通的無異。
但在下午就能結成露滴,一般是不容易見到的。
露珠一般是清晨才有的,總不會是在晚飯過後。
這桃樹底下八成是有什麼東西。
但為什麼阿七要告訴他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珩舟走到一邊蹲了下去,似乎想從地上看看有沒有機關在這裡,無功而返。
“不應該在路上,白天人來人往,若是如此明顯,早就被打開了。”
謝清槐撩起裙邊,走進了那桃樹所在的花池中。
地上的泥土明顯有翻動的痕迹,很潮濕。
但是同一片花園中,其他的泥土雖然潮濕,但并沒有到如此的程度。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1)
沈珩舟忽地念了兩句詩,謝清槐有點摸不着頭腦,但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春風是東風,是東面嗎?”
謝清槐向東面走去。
東面是顆柳樹,如今已萌發出新芽,看着也并無什麼不同。
謝清槐仔細看着,那柳樹的底部有一個細長的洞。
不用說夜裡,就算是白天看也不太能看清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更何況又有誰會認為這個洞是個機關,怕不是被蟲子咬的。
沈珩舟砍下一截柳樹枝,插進了那個柳樹根部的洞中。
“轟隆”一聲。
機關開了。
柳樹後面的土出來一個小洞,還有台階,隻不過有些簡陋,一直通到地底下四五米的地方。
謝清槐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火折子,點開就進去了。
兩人順着台階走了下去,這個方位大概是去九江太守書房的位置。
“在書房裡裝一個密室,電視劇裡很常見的套路。”謝清槐默默想着。
才走了不到幾步,就到了一處寬闊點地方。
說是寬闊,不過比剛才那隻能容一人通過的樓梯寬了些,能放下兩個人。
“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2)
一開始确是極狹,但走了這麼幾步倒也沒有豁然開朗,隻是較之前寬了些。
“對者生,錯者亡。”
頂上刻了這麼一段話。
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那裡有這麼一行字,尤其是在沒有什麼火源的情況下。
謝清槐忽然有點汗毛豎起,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了22世紀裡法老的詛咒。
“誰驚擾了法老的安甯,死神就會降臨到那個人身上。”
這地上有幾塊不同的點蒼石,每一行都是左右各一個。
看來是讓分左右走了,估摸着有十幾塊。
“去上面拿些石頭下來。”沈珩舟吩咐道。
謝清槐乖乖上去撿了十幾塊石頭下來。
謝清槐扔了起來,前兩個都扔對了。
直到第三塊,兩支箭忽然從一旁射了出來,左右各一支,速度極快,如鷹翔空。
讓人反應不過來,無處可躲。
下一瞬,地面忽然出來一個大豁口,裡面還埋了一具白骨,隻剩下周身的帛縷,和頭上一隻翡翠做的簪子。
那翡翠是白的,看着極為特别,但謝清槐此時沒有欣賞的興趣。
他将石子扔到了第三排另外一塊闆上,無事發生。
之後每扔一次石子,凡是扔錯,都會出現一個大豁口。
那大豁口連着緊密,那具骷髅漏出不下五次。
也不知這位女俠因何而來,但葬身于此,怕是為了探查九江太守的秘密。
又過了幾分鐘,終于全都試完了,兩人如願走了過去。
走過最後一塊點蒼石時,一支箭忽然從兩人來的地方直直射了過來。
幸虧此時距離夠用,兩人立刻反應過來,躲了過去。
那支箭擦着謝清槐的鼻尖過去,下一刻不知刺到了什麼地方。
“砰”。
聽着像是冰裂的聲音。
這下面會有冰嗎?
謝清槐和沈珩舟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前面雖窄,但此時終于是“豁然開朗”了起來,空間很大,涼飕飕的。
謝清槐換了一個火折子,細細端詳着這裡。
四周都是水,大概是密室主人專門放的。
最引人注目的的中間的大片冰塊,堆了大抵有人高,連着鋪了七八米。
謝清槐過去比了比,那冰塊和他差不多高。
這麼多冰塊,怪不得上面的桃花上會結許多水珠。
有一塊冰碎了,那支箭就掉在地上。
“鋪這麼多冰是為什麼,九江太守把大筆錢花在這圖什麼?”謝清槐問。
沈珩舟沒有說話,他将那塊碎掉的冰拂開,中間竟是空的,裡面堆了滿滿的葡萄。
紫的、青的,各種市面上能見到的品類都有。
古代不像現代那麼先進,能提前催熟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