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撐着身體的疲憊走了一段長長的路,路似沒有盡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體全靠毅力支撐,紅蓋頭下的景象一直沒有變化。
新娘察覺到身邊的大嬸停了下來,大嬸低聲說道,“到了。”
新娘跟着大嬸的步伐停了下來,賓客們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新娘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不懷好意的目光,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在新娘的前面,有司儀喊道,“新娘入場!”
按照正常的形式,新娘要由自己的父親挽着手入場,接着再由新娘父親将新娘的手交給新郎。
但是由于新娘之前就和父母斷絕聯系,因此她的父親沒有來參加這次的婚禮,便由村長和新娘挽着手進行這一環節。
村長是村子裡官最大的,平時積威也深,因此讓他來進行這一項環節新郎也沒有怨言。
伴随着新娘的走動,一陣陣奏樂聲響起,不同于新娘之前在轎子上聽到的歡快的鑼鼓聲,這次的音樂充滿威嚴莊重。
新娘紅蓋頭下的景色變了,景色變得幹淨整潔,上好的紅色綢緞鋪在地面,透過紅蓋頭新娘可以看到一紅色綢緞兩邊的部分廊道。
僅僅是隻看到一部分,新娘就能想象到廊道是多麼的美麗了。
新娘走到了圓台上,和新郎站在一起,透過紅蓋頭,新娘發現新郎的鞋好像沒有穿着之前說好的鞋。
來不及想更多,婚禮便開始進行了拜堂環節,司儀用和喜婆如出一轍的聲音喊道,“一拜天地!”
新娘和新郎一起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娘和新郎轉了個身,一起拜高堂。
新娘在與新郎結婚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新郎家的家庭狀況,新郎父母雙亡,因此,這次拜高堂拜的是新郎父母的牌位。
“夫妻對拜!”
新娘和新郎起身,互相朝着對方的位置拜了一拜。
新娘在向新郎拜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新郎和她一起拜——沒有衣物摩挲的聲音。
新娘又想着,會不會是因為婚禮場地有點吵她沒有聽到?
這麼多人看着呢,新郎怎麼可能不和她進行夫妻對拜?
在淩霄身邊,有一同參與此次副本的人嘟囔着說:“這婚禮也不像是傳統婚禮啊。”
旁邊有人繼續點評道,“中不中,洋不洋的。”
他們都已經有副本的基本的常識,對于婚禮他們也知道在這個時代有中式傳統婚禮和新式婚禮兩種,因此他們也學到了個詞“中不中,洋不洋的。”
淩霄也聽到了别人的話語,她認為,這個時代是新事物傳進來舊事物和傳統事物還沒被抛棄的時代。
水都村本就不是多麼有錢,幾乎沒有人見過真正意義上的大型傳統婚禮,但是舉辦新式婚禮遠遠沒有傳統婚禮複雜,有一些人也是見過的。
因此在舉行婚禮時,水都村的人便将傳統婚禮和新式婚禮雜糅在了一起,總體來說,傳統婚禮的占比還是很大的。
淩霄看到司儀說出夫妻對拜後,兩位新人從對着兩塊牌位拜轉向互相拜。
新娘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新郎這次就出現了問題。
從進行夫妻對拜開始,新郎變得不再像是以前的新郎,他的肢體明顯變得僵硬起來,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僵硬地進行夫妻對拜。
淩霄看向婚禮上的所有人,除了淩霄六人,便沒有人覺得新郎有什麼不對,婚禮上仍舊一片歡聲笑語。
司儀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禮成!送入洞房!”
在婚禮的不遠處,大河邊就是新娘和新郎的新房。
人們全都跑向新娘和新郎,新娘被人拉扯着,被拽着往新房走。
接下來便開始了鬧洞房環節。
賓客們高呼,“鬧洞房喽!要鬧洞房喽!”
新娘被人拽的胳膊疼,聽到賓客們的呼喊,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說自己難受,怕擾了大家的興緻。
一路被人拉扯進新房,新娘才終于從賓客們的手中逃出來,接下來賓客便去騷擾新郎了。
又是熱心的大嬸幫助她進行了接下來的事情。
大嬸把她扶到床邊,告訴她桌子上有吃的,如果她餓了可以用桌子上的一些吃的稍微填一下肚子。
接着又叮囑新娘,不要自己取下紅蓋頭,紅蓋頭隻有新郎才能取,這寓意着在新郎得到新娘之前新娘隻有新郎一個人。
叮囑過後,大嬸便也出去了,獨留新娘一個人在新房中。
從早上一直到現在,現在已經差不多黃昏時刻,新娘還一口飯沒有吃呢,她摸索着走向桌子,摸到了盤子裡的酥餅。
她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屋子裡除她一個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因此新娘不顧形象的拿起酥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中途還被噎了一下,多虧桌子上還備有茶水,新娘就着茶水咽了下去。
新房外,新郎在和賓客們一杯一杯的敬着酒,面色紅潤有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