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水根怎麼會掉進水裡死了呢。
村裡有人知道仵作的一些相關知識,“看這樣子,應該是昨天下午死的。”
夏天天氣溫度高,不過一天的時間屍體變成這樣倒也正常。
“昨天也祭祀了啊,怎麼還會有人死?”
“對呀,之前祭祀完大家不都平平安安的嗎?那些鬼再也沒有來找上我們。”
“應該不是鬼,”知道仵作相關知識的人将屍體檢查了一遍,向大家展示他的頭顱說道:“你們看,這是他的頭,在他的頭上有已經結痂了的血塊。”
衆人看去,發現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屍體的頭部有一個很大的血塊。
他繼續說:“這還有傷口,你們看這傷口,兩邊鈍,裡面尖,這是斧子砍出來的傷口!”
“他身上還有其他傷口,但是僅僅是傷到了皮肉,不足以威脅生命,但這頭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都能看到裡面的腦子,這也是他的緻命傷。”
充當臨時仵作的人下了結論,“因此,他不是被鬼殺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
“人?!”
聽到這句話,人群中炸開了鍋,怎麼會是人?沒想到他們剛擺脫掉被鬼殺的命運就要開始提防人了。
有人立馬撇清關系道:“斧子?我家裡可沒有斧子。”
“我家也沒有,你們都知道的,我們家每次都是撿的柴火,從來沒砍過木頭當柴火!”
“我家也是。”
“咱們都那麼窮,哪有錢買斧子?”
……
高老婆子聽到斧子,她的腦子開始轉圈了,良久,她想起來了,“斧子?我記得高四棍家裡有。”
高四棍聽到高老婆子說話,連忙開始澄清,“我們家也沒有!”
高老婆子已經從看到屍體的恐懼中緩了過來,面對她又恢複了以往的響亮嗓音,“你家沒有?可我一個月前明明看到你家用斧子砍木頭了!要不要讓大夥一起去你家裡看一看到底有沒有斧子啊?”
高四棍被她說的面色一僵,他家裡确實有斧子,但他确實又沒有殺人。
高四棍以為隻要家裡有斧子,他就基本上會被定義為殺人犯了,誰管他自己說的到底殺沒殺人。
高老婆子見高四棍無話可說,便向大家說道:“我就說他家有斧子吧,還跟老娘玩心眼。”
人們神色怪異的看向高四棍,有一個人突然說:“我想起來了!前幾天高四棍不是和高水根吵起來了嗎?是關于地銀的!”
聽到有人說了前幾天的事情,前幾天也就是他們還能正常進出村子的那幾天,高四棍和高水根說了他家還沒還地銀的事情,便催高水根還地銀,但高水根想要賴賬,兩人便結下了梁子。
其他人也恍然大悟,“原來高四棍是因為這個才殺了高水根。”
聽到人們的議論聲,高四棍臉色漲紅,“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為什麼要隐瞞家裡有斧子的事情?”
面對人們的質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無論說什麼,隐瞞了就是隐瞞了,隐瞞了就代表了他心裡心虛,肯定有問題!
高四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我……我……”
高四棍看準了人的周圍有空隙,他想趁機跑出去。
有人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快拿住他!他要跑!别讓他跑了!”
接着一群人圍住了他,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裡正走到他面前,用拐杖重重的敲着地,“四棍,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就因為地銀的事情你就殺了和你同宗同祖的高水根!”
高四棍看着從小看着他長大的裡正,剛開口說句話: “裡正,我……”
就被裡正打斷了,“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你辯解,省得我想起你以前!”
臨時仵作描述了高四棍的殺人行為,“我想了一下,你的作案過程大緻是這樣的:昨天下午你去找高水根要地銀,高水根還是沒有給你。”
“你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和高水根産生了争執,高水根打不過你,你還捅了高水根幾刀,最後你們又糾纏了起來,你又怒氣上頭,拿起斧子将高水根殺了。”
“事後,你又怕大家知道是你做的,便想将高水根泡進水裡,想要僞造成又一起鬼殺人的事情。”
臨時仵作自豪的說:“可你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也會一些仵作的東西!”
他平時也沒有和别人說他之前跟着一個仵作學習過,做這種與屍體打交道的職業,在許多人眼裡都是不吉利的,因此整個村裡基本上沒有人知道他還學過仵作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