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戚雁才從對方眼底的狡黠反應過來,姜漁并非不會穿衣服。
身上的濕透的衣衫依舊帶着涼意,對方觸碰的地方卻微微發燙,透過布料傳進來。
戚雁眼眸微垂看着她,眼底猶如浩瀚的星河,卻讓人無法看清底下的情緒。
就在姜漁以為戚雁會同意時,她被送出了門外,房門“嘭”的一聲巨響,像是在着急掩蓋自己的心虛。
姜漁面對着緊閉的房門,和站在門外偷聽的格瑞絲并排站着。
“你做什麼什麼?”格瑞絲問她。
看戚雁的樣子雖然并沒有生氣,但總歸臉色算不上好。
“就換衣服。”姜漁回答道,并沒有說自己要給戚雁換衣服。
在姜漁的認知裡,伴侶是可以做一切親密的事情的,睡覺,也包括換衣服這種小事。
聞言,格瑞絲有些疑惑,換個衣服戚雁也不至于生氣。
格瑞絲覺得戚雁小題大做了,這時房門響了,打破了這突如其來的安靜。
“我先去開門。”
裡面的戚雁像是想起了什麼,朝外頭道。
“你小心點。”
格瑞絲并沒有放在心上,道。
“不就開個門嗎?又不是什麼恐怖分子上門要轟炸了你家。”
但她剛開門,一隻龐然大物撲向了她,讓她腳下不穩倒在了地上,一下子給她摔懵,直到臉被什麼東西舔上來,她才看輕是隻金毛,當即喊道。
“戚雁,你什麼時候養了隻這麼大的狗?!不對,怎麼這麼眼熟?”
姜漁看見後,被拒之門外的陰霾一掃而光。
“狗蛋!”
不等格瑞絲想起來哪裡眼熟,姜漁就跑了過來“教養”狗。
“你養的?快讓它下來,太重了。”金毛看見格瑞絲顯然很高興,在她身上不願意下來,格瑞絲,無奈隻能讓姜漁把它弄下來。
“不是,我撿的。”
姜漁回答了後,直接把金毛抱了起來,瘦小的身形和巨大的金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格瑞絲和戚雁第一次看見一樣,看得心驚肉跳,站起來後,擔憂地道。
“這狗太重了,你快放它下來。”
這時,戚雁換好衣服走了出來,臉色一切如常,看了一眼那邊抱着狗的姜漁,道。
“我讓人把你的狗蛋帶過來了,你先去陪它玩吧。”
她的語氣平靜,聽不出異樣,就仿佛在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金毛愉悅的叫了聲,任由姜漁抱着。
“不對!”格瑞絲看着那狗,剛才覺得眼熟,現在是徹底确認了,過去揪着狗耳朵強迫它看着自己,詫異道。
“這不是我離家出走那隻嗎?吃了什麼?這麼壯?!”
金毛被認出來後有些心虛,想要别過頭,但無奈被抱着跑不了,耳朵被揪着别不過去。
戚雁聞言,這次仔細看着那條狗,确實能從那膘肥體壯的體格裡看出一點曾經的影子。
姜漁把狗放下來了,但格瑞絲還揪着它耳朵,知道它這個叛逆的狗會又跑到哪裡躲起來。
戚雁走到姜漁的身邊,身上已經換了一套家居服,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溫柔。
“你從哪裡撿來的?”戚雁問道。
“垃圾堆。”姜漁道。
因為那時候的戚雁把她丢到蔔眠山,隻留下來一條絲巾,她就着想找隻嗅覺好的動物,剛好二狗就搖着尾巴叼着什麼東西從她的眼前路過,成了她的倒黴狗。
“是我喂的不好嗎?讓你一隻狗都想離家出走?!”格瑞絲道。
金毛弱弱地叫了幾聲,聳拉着腦袋,不敢直視她。
姜漁指着它,道。
“我撿到它的時候,它說要闖蕩江湖。”
狗?!離開上萬的溫暖小窩,為了闖蕩江湖?!
格瑞絲沒有第一時間思考姜漁為什麼會聽懂狗語,反而愣了一下,皺着眉道。
“在外面吃的挺壯的。”
姜漁看着突然像個魔鬼一樣可怕的格瑞絲,為狗蛋默哀了幾秒後,扯了扯戚雁的衣袖,小聲道。
“它說自己沒有主人我才撿的。”
她的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種偷狗人,特地向戚雁解釋。
戚雁看着又靠近了自己幾寸的姜漁,沒有再計較在房間裡姜漁行為的打算,也就沒有抽回被姜漁扯着的衣袖,對姜漁笑了笑,道
“我知道它很叛逆。”
從小,格瑞絲養的這條狗就是個倔種,能離家出走也就它做得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