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摟緊了些人,潭之恒道:“師兄也看過這周圍了。四處都是海,這歇腳的地兒還容不下一隻體型大些的妖獸,一浪打過來也就是擺在這裡了。”
他笑了笑,柔聲道:“師兄還是得讓我占占便宜的,這避水珠可在我這裡。莫要惹了師弟的不開心便親你一口才渡氣與你。”
這種耍流氓的話,潭之恒說得毫無心理負擔,他就是這樣想的,說出來肯定絲毫不心虛的,隻是說宋時允是否願意罷了。
想起自己上次喂藥的時候隻想着自己就親吻上去,還沒有被收拾,潭之恒覺得,師兄肯定也喜歡他的。不然怎麼他做那麼多那麼過分的事情都不會教訓他的?
想起自己最開始選了師兄的時候,不僅是因着不受白清影響這一點的潭之恒默默隐起自己的心思。
他師兄長得很好看,待他還好得不行,又是照顧他又是忍讓的,讓他如何不心動?
除開最開始的‘生子’問題之外,潭之恒覺得他師兄就是完美的道侶。
且他師兄還喜歡他!不然為什麼遞那圖畫去潭家?
收起自己過于溢出來的喜悅心情,潭之恒拿出避水珠帶着他師兄前往水底探尋探尋。
海水清澈見底,無論是海底的什麼都能清晰的見到。可就是因為這清晰見底帶給人的模糊感讓其他人忽略了這海底的危險。
潭之恒本是帶着宋時允走在海底地面的,可這海水千篇一律的,沒成想一下就将這深淺給弱化了。
腳下一個打滑的瞬間,潭之恒驅使靈氣将身子在水中擺正。
避水珠隻能避開水,可還不能讓他在水中可以安然無恙。
伴随着海底的疾速降底,潭之恒将宋時允抱緊了些,這樣能避免兩人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失散。
宋時允同樣沒有料想到這海底會有這般陡峭的地界,方才擡頭便能清晰的看見海面之上,這會子隻見得無盡的海水,前方的海水甚至有些滲黑。
兩人及時止住腳步,卻無法避免海底濕滑帶來的影響。
水泡聲漸起,不遠處有來者。
兩人的視力尚且可以,便遠遠的瞧見了那來勢洶洶的鲛人。
宋時允忽地想到常清道人所給的‘禮物’。他從中翻找,發現了一個寫着秘境的小瓶。
倒出來是兩粒丹藥,品階上層不知作用。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吞下那丹藥。
鲛人在海中可不比其他妖獸,海中霸主鲛人者稱之,它族不可攀。
在追擊時刻,鲛人的速度甚至可百丈為瞬。
也就是說,相當于修者元嬰之末。還是在毫無靈氣的情況之下。
縮地千裡為化神,百裡為元嬰……毫無靈氣的鲛人在海底為霸主的原因可不隻是速度。
還有暴躁的性格,狠劣的脾性和殘忍的手段,還有,非人的獨占欲……
鳍為耳,尾為腿,手肘處有鳍、手指變為蹼上身不着寸縷,頭發散亂着在海水之中飄揚。
潭之恒第一反應是找東西遮住他師兄,不讓那位鲛人看到。
鲛人說的語言與人族的并不一緻,來人容貌绮麗,海藻般的長發之中穿插着裝飾用的貝殼和一些彩色的小海星。
那是鲛人求偶的标識。“你們是那片海域的?之前沒見過。”
潭之恒道:“我們是誤入這裡的,遷徙的路途中遭遇了海難……”
他試了試,發現自己說的話鲛人能聽懂,雖然鲛人叽裡呱啦的說話,但他們也能聽懂。
鲛人沒有察覺出這個兩個外來鲛人的異常,“是前幾天的漩渦嗎,那你們要往那裡去呢?”
看着對面鲛人蹼之間隐藏着的利爪,潭之恒的魚尾自發的纏上他師兄的。
“我要帶着伴侶海遊,打算看看其他美麗的海域。我們從南邊來的。“
潭之恒和宋時允的頭上皆無裝飾的飾品,但宋時允的眼角有一顆紅色的痣,很明顯的那種,潭之恒看着跟寶石似的,總想着去默默。
鲛人看了看兩人交纏的魚尾和宋時允眼角的痣,而後讓兩人跟着他一起走。
“這裡會來很多怪人,你們不能呆在這裡。“
兩人被帶着前往更深的海域,避水珠還在發揮作用,但這個時刻不能使用避水珠。潭之恒的魚尾已經有些發幹了。他将避水珠收起來,發現自己确實能在水中呼吸。
鲛人移動得很快,他将幾人帶到了一處珊瑚區。珊瑚之間有着死去的便拿來做窩,或是直接在石頭之中開鑿一個洞口作為屋子。
“你們就在這裡,不能進入我們的地盤。“
這處珊瑚與這鲛人的洞穴算得上不遠又不近,鲛人領地意識很強,但單身鲛人稍弱些,遇見不相識的鲛人,雖然算不上警惕,但也容忍着将其放在自身的可探尋範圍邊界進行觀察。
還有另外一頭鲛人在。
潭之恒神色有些難言,有伴侶的鲛人領地意識隻會強不會弱,他和宋時允在這裡隻會與那兩鲛打架而不是相互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