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宋時允的交談不說不歡而散,而是有些詭異。
潭之恒沒能探到自己想要的,反倒是因為宋時允的話覺得他需要常清道人的幫助。
今生他選擇了與宋時允聯姻,那便需要一個助力。再加上他覺得此事是很重要的,應該兩人接觸之後再正式确定下來。
但他不想要在尚未接觸之前便收到宋時允入魔的消息。
仔細想想,前世宋時允并未出現這般情況,莫不是因着他的重生,導緻許多事情都變了?
潭之恒決定先靜觀其變,前世他鬼使神差的選中奸人之後便見了那人,從此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初見便跟愛了奸人幾世似的,舍不得碰不得,不過月餘便想着完婚。
幸而奸人覺得不能與一個跳闆有實質性的關系,給他迷得跟什麼似的,又說修為不夠暫時不想拖累潭之恒。
現在想來,不過是拙劣的借口罷了。
對啦,奸人姓白名清,在潭之恒看來,奸人連名字都透着一股子做作的味道。
他不喜喚人名,奸人又極其符合白清的形象,那便喚作奸人。
潭之恒沒有在宋時允說他能生子的事情上糾結。
他回想前世,白清接近他是為了能接觸魔族。
在那之前,魔族在修真界近乎銷聲匿迹,白清的舉動,可以說他把全修真界的人都當作是他的仇人也不為過。
但此事牽涉重大,潭之恒此時沒有十成的把握,并不好直接遏制這個陰謀。
更遑論,他并不知曉,到底是何人與白清聯手将結界打開的。
結界是譚家立足的根本,譚舅舅自進入合體期之後便不再離開結界,無人能逃過他的眼睛将結界打開。
最開始知道白清是萬人迷主角的時候,潭之恒想過自己的舅舅或許是被迷住了。
但書的最後,揭露了他的舅舅早便死在了魔族犯界之前的事實。
那便是另有隐情。
潭之恒決心先接近白清,再派人聯絡舅舅,他現今的形象并不足以讓舅舅信任他将結界的事情告訴他。
但他可以先行打探,待形象轉變之後再行打算。
說起來,魔界犯界,是三年後的事情。但三年對于他們來說,太短了。
常清道人閉關常常十幾年不出關。上次潭之恒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收徒之日,那時他不過十五,現今已然二十餘三,但常清道人絲毫沒有出關的訊息。
可見對于修煉之人來說,十幾年不過閉關彈指之間。何來時日尚早?
此事必須早早提上日程。
人派出去之後,潭之恒的當務之急是攔下外出的宋時允。
他記得此次出行,白清會遇上宋時允,并且因為宋時允拿到的寶物而起了殺心。
他可得去看着,别讓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師兄傻乎乎的讓人騙了還給人數錢呢。
他記得書中描寫,【宋時允斬殺妖獸時已然受了重傷,最後一擊他未有五分把握。
好在運氣在身,妖獸之前的兇猛不過是回光返照。
但妖獸被斬殺,宋時允的身體也好不到哪兒去。
師門的青色衣袍已然被染成血色,他已是窮途末路。
好在白清即使出現,将其帶走。隻是宋時允尚未注意到,那妖獸雖隐隐發光,卻在兩人離去之後黯淡下來。】
這不就是白白為他人做嫁衣嘛?!
雖然那寶物未曾細寫是何種寶物,但人家辛辛苦苦斬殺的妖獸,你一聲不吭就拿走了。
還背着别人救命之恩的名頭,說出來都惡心死潭之恒了。
潭之恒想,不管是什麼寶物,該是他家大師兄的,必須給大師兄完完整整的還回來。
潭之恒磋磨半天才從領事堂處拿到下山的牌子。但是宋時允的任務牌子卻是拿不到的了。
任務從下發到接收為止,隻要有人領了任務,除開需要多人的任務,一般都會根據要求暫停任務牌子的下發。
潭之恒在領事堂耽擱了半晌,最後發現牌子暫停下發的事情還是宋時允說的。
他思來想去之下,決心領個相近的任務地點,然後再賴着宋時允。
雖說他不領牌子便下山的時候多得是,但這次領任務是他忽然想到的。
畢竟他在衆人的心目中已然是浪蕩子的形象,但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嘛。
他總不能一直那般浪蕩罷?若是他未曾度過前世,未曾知曉這世間的遭受不過是為了讓白清的萬人迷發揮光環的話。
那前世的潭之恒确實死到臨頭也依舊是那副模樣。
上好的玉佩在手中甩着玩,潭之恒搖頭晃腦的下山,若不是最近心緒頗多,他說不定還能哼着小曲走下山。
但走着走着,潭之恒一如既往的覺得着仙門的規矩是真的繁雜且讨厭。
他四下看了看,佩劍一抛身形一動,上空多了道身影。
仙門規定,仙門境内,除急非召不可禦劍。召見時自然會有仙鶴引路。
那般禦劍自然是不會遭受到阻礙。
潭之恒不像其他規規矩矩的人,他生性不服管教,喜好挑戰。前世便琢磨透了着仙門的禁制。
飛行數十丈便會被禁制扔到地上,反正他皮糙肉厚,這山路實在難行。
倒不如他受些罪,早點到山腳下等着宋時允。
領事堂的弟子說宋時允領牌子不過三刻鐘,現在恐是行至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