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遙檢查了那三個被縛靈索捆着的人,她很确定這三具身體裡住着的還是外來者。隻是不知為何,她沒法看見彈幕了。
蘭舒蹲在衛遙旁邊,嘴裡叼着一根從儲物袋取出來的狗尾巴草。她眼巴巴地盯着衛遙,見衛遙一副颦眉靜坐的樣子,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小遙遙看起來真的累了,都沒空和她這個師姐貼貼。她這一路推着言周之的輪椅都沒人和她聊天,嘤嘤嘤。
蘭舒伸出手指彈了彈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尾巴,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餘光忽而撇到了言周之身上。
隻見言周之靠在椅背上,右手拇指摩挲着食指,狹長的鳳眼盯着一個方向,臉上的表情陰恻恻的。
蘭舒忍不住打了個機靈,太可怕了。又是哪個倒黴鬼被她黑心肝的二師兄盯上了,還好不關她的事。
言周之的眼神落在之前暗算過他的李四奇身上,他從一開始就防備着這人。
陰煞襲擊的時候李四奇的表現就像一個狂熱的瘋子,其他人躲避陰煞都來不及。隻有李四奇手臂微微前伸,一副想要擁陰煞入懷的獻祭模樣。
神經病,言周之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他這會兒已經知道了李四奇想獻祭陰煞,無論李四奇是出于什麼動機,他都不打算再留下這個人。
衛遙多次試着勾連彈幕,一直無法連通,索性就先把事情放到一邊,領着隊伍繼續出發了。
大概一天的時間,一行人終于走出了看不到邊際的焦土。原以為處境會有所改善,可與焦土接壤的是同樣一望無際的紅色沙漠。
衆人在沙漠中走了兩天,面前出現了一片血色湖泊。衛遙手中的七殺劍突然嗡鳴起來,連帶着周圍一群劍修的劍也在震動。
衛遙感受到了空間的波動,這片湖下面有一塊兒獨立的空間,裡面有東西在召喚她的劍。
衛遙拔下頭上的簪子,試探着伸進湖水中。
“刺啦刺啦”隻見玉簪一接觸到血色湖水就被腐蝕掉了,紅色順着發簪被腐蝕的地方向上蔓延,在即将接觸到手指的那一刻衛遙丢掉了手中的簪子。
“下面有空間,沒法直接下去。我用靈力試過了,不行。”衛遙開口道,這湖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上品的法器都能腐蝕掉。
言周之沒好氣的橫了衛遙一眼,說話陰陽怪氣:“真不愧是領隊的,膽子就是大,也不怕爛掉你的手。”
“二師兄我錯了,沒有下次了。”衛遙麻溜地認錯,臉上滿是乖巧。她一點都不想體驗言周之的毒舌攻擊。
“哼!”臭丫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敢直接上手。礙着有太多人在,言周之沒再多言。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叽叽喳喳地讨論該怎麼下去,還有一些弟子掏出許多稀奇古怪的法器做起了各種實驗。
一路以來既不管事也沒啥存在感的無相閣長老湊到了言周之身邊,兩人小聲的說着話。
“可以試試,是金水瓶的話應該能做到。”言周之意外地挑眉,他沒想這次來歸墟,無相閣的閣主竟然這般大方,鎮閣至寶金水瓶都交了出來。
金水瓶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法器,它能吸收一切液态的物質,是無相閣絕不外傳的至寶。
以言周之這麼多年對無相閣閣主的了解,他那樣死摳門的人給出這種極品的至寶無異于割他的肉。看來還是自己氣量小了,人家還是很大方的嘛。
無相閣長老得到言周之的肯定,小心翼翼地從儲物空間中放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細頸瓶。
金水瓶在他靈力的牽引下飛到血湖上方,瓶身瞬息間放大數百倍。血色的湖水被金水瓶緩慢的吸入内部空間。
“哇!好漂亮。”衆人被法器的金光刺的睜不開眼,喬離和幾個昆淩宗的弟子眼神癡迷地盯着金水瓶,忍不住感歎道,“看這顔色,合該是我們昆淩宗的法器才對。”
一旁的無相閣弟子聞言警惕的盯着幾人。什麼叫合該是他們昆淩宗的,這明明是他們無相閣的法器,詭計多端的窮劍修。
喬離頓時不服氣了,撸起袖子就想挑事。
“喬離。”衛遙注意道這邊的情況,警告地看了喬離一眼。這才安分了多久,臭毛病又冒出來了。
喬離蔫頭耷腦地放下袖子,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何會答應聽衛遙的話這種荒謬的要求。可惡,被這個女人拿捏住了。
随着血色湖泊的水被抽幹,一個直徑約兩米的紅色洞口顯露在衆人面前。一群劍修手中的劍受到不明力量的牽引,紛紛争先恐後地鑽進洞裡。
察覺到七殺劍的異動,衛遙第一時間按住了劍柄,這才堪堪拉住了野馬脫缰似的兇劍。
衛遙帶着衆人有序的進入洞内,剛一踏入紅色洞口内的獨立空間,幾聲哭天搶地的聲音頓時在衛遙耳邊炸響。
“天道不公啊!我可憐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