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有事忙,這就顯得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
十點,這個時間說晚不晚,但是說早卻真的不早了。
本來在晚飯前就和巴頓來了一場遭遇戰的真理奈在又跑了一次現場後,這時間就越發的晚了——說來,這冬日的天色,晚上本來就黑得比較早;再加上日本的地理位置又是地處遠東,所以他們這邊真的是早上天亮得很早,但是到晚上相應的也黑得更早(地球自西向東轉,所以越東邊的地方太陽出的越早,天也黑得越早,所以日本小學生下午三點放學……貌似也是不是沒道理的哦?),通常都是下班還能看到些許絲絲縷縷太陽落山後留下的餘光,但還沒等在回家路上走上幾分鐘,天色就直接徹底地黑了個透。
真理奈帶着自己跟上來的哲平又跑了一趟現場,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堆的被巴頓的毒液毒到枯萎的植物,跟着他們就被‘遊戲’中心喊去了專門的屋子裡進行洗消。
就這樣,在再三的耽擱下,時間越發晚了。
而等他們洗消完畢重新回到指揮室,就看到相原龍的雙眼正死死的盯着指揮室裡的雷達顯示屏,監|控着巴頓的蹤迹。
木之美這時看到了兩人,湊了上來問道:“未來君……他這會兒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剛剛被消毒液噴了一通的哲平無措道:“……‘遊戲’中心那邊還是說要多休息。”
貞治這時也看了過來道:“那你自己的看法呢?你不也是醫生嗎?”
“是還在讀醫學院的實習醫生。”哲平忍不住反駁道,“再說,我學的是外科……這種中毒的問題……”
哲平的話讓心中本來就有郁氣的相原龍在雷達顯示屏前一拳頭捶到了桌上:“這隻可惡的怪鳥!給我回來!”然而從雷達所顯示的圖像來看,巴頓這時已經遠離了日本島,并且是往太平洋中心的方向越飛越遠了。
鳥山聽到相原龍的這一聲咆哮,當即就跳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啊?我倒是覺得,現在巴頓正在太平洋上向着GUYS海洋站的管轄區前進,這個才是不幸中的萬幸呢!那個,丸。既然這裡沒我什麼事了,那我就睡覺去了……”
鳥山看到巴頓不再威脅日本本土,頓時那股子憊懶的勁兒就上來了,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往指揮室外走去。
“那麼,我也去了。”丸對着衆人點頭哈腰着說道,沒辦法,他是輔佐官秘書,在工作職能上,他就首先要以鳥山為主,雖然他也覺得這時候跑去睡覺不好,但誰叫他攤上的就是這麼個不靠譜的上司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麼個上司雖然不靠譜……但有他在前頭‘頂風作案’,他這個助手跟在後頭倒是也享受了不少的福利。
相原龍看着一前一後離開的兩人悻悻道:“什麼萬幸啊!這簡直……”
這時,作為隊長的迫水拍了一下手掌,發出一聲清脆的擊掌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那麼,我們就預祝GUYS海洋站可以打敗巴頓吧!至于大家,也去小睡一會兒吧。哦,對了,真理奈和哲平應該都還沒吃晚飯吧?那就先去餐廳那邊吃點,墊墊肚子再睡。”他抱着一壺剛泡好的咖啡,轉身面向衆人說道。
“咕噜……咕噜噜噜……”随着迫水的話落,真理奈和哲平兩人還真就應聲響起了陣陣腹鳴。
迫水笑了一下:“你們兩個快去餐廳吧。另外你們幾個新人也都記一下,GUYS的餐廳雖然在平時隻會在飯點供應一日三餐,可一旦出現怪獸,那就是直接變成24小時無間歇供應熱飯熱菜的,一直到怪獸被消滅。所以在特殊情況下,你們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去餐廳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的。畢竟,我們打怪獸就已經夠辛苦了,沒道理還要讓我們餓着肚子幹活,你們說是吧?”
迫水這半帶調侃的話讓真理奈忍不住笑了一下,本來她都已經想過等什麼時候有空,就回自己的宿舍去找點面包小零食之類的墊吧下,現在聽到說餐廳直到這會兒都還在供應熱乎的飯食,這要說不開心的話,那就是假話了。
邊上,貞治抱着胳膊點了點頭,表示這個情況他們知曉了:“啊,這個我們知道,剛剛吃飯的時候,龍已經說過了。”
“那麼,就都去休息吧。”迫水端着自己的咖啡壺,率先出了指揮室。
迫水知道除非自己先做出榜樣,否則其他人看到他在指揮室裡待着,也不會去休息的。
于是,其他人看着走人的迫水,在一聲“GIG。”之後,也跟着離開了。
不過比起迫水是往另外的方向走的,其他人的目标就十分明确了,那是直奔宿舍而去!
指揮室裡,哲平看向真理奈,有點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那個,真理奈桑,你這會兒去餐廳的話,能麻煩你幫我帶一份咖喱嗎?我想留在這裡查一下相關資料。行不行?”
真理奈:“行啊,那有什麼不行的?”她應得幹脆,“不過你想查什麼?”
哲平:“就……奧特曼會死亡這件事。我之前光顧着看怪獸的資料了,關于奧特曼的一些情況就沒有留意。所以現在……”他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我幫你去拿咖喱。”真理奈點頭,“是隻要咖喱飯嗎?還是還要點其他什麼的?”
“呃,不,咖喱飯就足夠了。”哲平說道,他現在滿腹心神都在相關的資料上,隻想着能快點确定自己心底的猜測。
迫水手上端着自己的咖啡壺,走在鳳凰巢的走廊上忍不住歎息——他這個總監,做的也真是夠奇葩的,這個點還要處理公務,并且還得滿世界的找地方和隊員們躲貓貓。
不過還好,這指揮室不能待的話,他還有個總監室!
鳥山那貨看到巴頓飛到太平洋上就隻剩下了慶幸,但是他卻不能不管,海洋站那邊的戰況,他一樣得關注着才行。
此時已是深夜。
然而,‘遊戲’中心的檢驗科卻是依舊燈火通明。
檢驗室内,一身防護服的諸星毅看着分離儀器裡東光太郎的血液樣本,越來越震驚——他這是采的東光太郎的血樣沒錯吧?而且泰羅離開東光太郎回光之國應該也已經有很多年了吧?
可是眼前的這些不過才剛剛從東光太郎的身上取得的血液,怎麼會呈現出這樣一種情況?
——這些經過了初步處理的血液,沉澱出來的血清整體呈現出一種流光溢彩的感覺,就像是……透明的液體中被摻入了七彩的粉末,又有點像是雨天裡汽車漏出來的油,那種幻彩的感覺。
“這什麼情況?”諸星毅自己也懵了,他完全不知道這麼個情況到底是怎麼造成的——而自己身邊能夠拿得出來類似樣本的,除了未來,貌似也就隻有自己了?但是現在未來不願意被抽血,而自己……
他看着身上那鼓鼓囊囊的防護服,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雖然吧,在大家其實都非常知根知底的情況下,隻是簡單的檢驗一點血樣可以說根本就沒必要還穿防護服什麼的。可是實際的情況,卻不是能像諸星毅這會兒說的這麼敷衍的——首先一個合格的醫療機構的部門,一些該有的規矩它總歸是要有的——所以雖然說哪怕不是必須,諸星毅也照樣嚴格地要求了自己和其他人,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規矩是必須要守的。
就比如……現在的這個檢驗室規章制度!
——既然他這會兒穿着防護服在檢驗室内,那就不能在這裡頭露出哪怕一寸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