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用!這才哪到哪。”我不滿的一腳踹開他,剛好踹在他的胸膛附近,隻聽他又十分造作的“啊”了一聲。
“廢物!你再敢叫,我把你送會所去,讓你叫個夠!”
藍染呆在原地一陣錯愕,隻是覺得我的言行舉止非常熟悉,這些,不都是以前他幹過和說過的嗎?
不對,藍染想要否定,自己哪能幹這種事情,太卑劣了!簡直不是人。
“你還在發什麼呆?還不趕緊爬過來伺候我!”我斜靠在床,抄起桌邊的杯子向他砸去。這個動作他以前也許沒對我做過,但我學習能力很強,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偏頭一躲,杯腳還是撞擊到他的額頭,擦着額邊而過,留下一道血痕。随即杯子在他身後碎成許多渣滓。
我是用了很大力氣故意要打中他的,但也不會把他給砸死。他該不會以為是他自己躲閃及時,才避免了更重的傷害吧。
藍染經過多番領教我的雷霆手段,逐漸放下了曾經的傲氣和風骨,垂頭喪氣的乖乖爬過來,伏身在我腳邊伺候。
“你還挺清楚伺候人的規矩。平時沒少讓我伺候你吧?看把你給能的。給我跪好了,不可妄動。”
我頭也沒擡,半閉着眼睛下達命令。
聽到他極委屈似的嘤咛幾聲,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堵塞了。
“你會不會正常點說話!”我揚手,他趕緊把臉躲到一邊。
“小人知錯,青岚大人莫要與小人計較,請您高擡貴手。”藍染一邊求饒一邊用手擋臉,夾子音少了幾分,但多了一些氣泡音在裡面。
“你他霸的,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掐起他的脖頸,左右兩個大嘴巴子用力扇下去。
“青岚大人,疼……别……别打臉。”他喉間努力擠出幾個字來,沙啞低沉。
我并非暴虐無道之人,隻是他今天的表現,很難不讓我懷疑他在陰陽怪氣。他這是看清了局勢,徹底明白再無機會翻盤,所以就要用他的陰陽來表達對我深深的不滿。
“呵。給我捏腳捶腿,伺候滿意了我就不再為難你。”我将腳一橫,伸進他懷中。
他默默地捏起我的腳,緩緩的給我按摩。
“你是沒吃飯嗎?”感受不到力度,我不禁皺眉。這不是我故意發難,而是他确實不走心。想我以前給他按腳捶腿,捏肩捶背的,可都是實誠賣力氣,不敢有懈怠。
“抱歉,我是怕捏重了您疼……”他還挺會找借口,嘴犟了一會兒才舍得多出一點力氣。
“不過在下肚子确實餓了……能不能先讓屬下吃點東西再來伺候您?”藍染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
“哦,好吧。那你多食用一些進補藥膳,别讓人看出來你一副腎·虛樣。我最不喜歡腎·虛仔了。”
“青岚你!太過分了!竟然這樣貶損我!”他氣急敗壞一下子跳起來老高,手指着我,指尖還在微微顫動。
“這麼生氣?看來是戳到你痛處了?難怪你三番五次欺辱我卻都不敢真的辦事,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略帶些同情的眼神望着他,輕笑道:“隐疾嘛,可以理解。後天治療和心理疏導缺一不可。我大可為藍染先生遍尋名醫,争取早日康複。”
他握緊了雙拳,咬牙忍耐,理智和情緒正在激烈鬥争,他手上脖子上青筋凸起。
我冷哼一聲,靜待他要作何舉動。
他果然如我所料,很沒用的繼續跪下,大氣不敢出的接着伺候我的腳。
我稍微享受了會兒,不多久門外傳來通報聲:
“蕭隆·庫方和伊爾弗特,進來了。”
兩人一進來,就看見昔日王者一副謹小慎微的受氣包模樣,隻得面面相觑,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說吧,什麼事?”
“青岚大人,運送礦産原料的隊伍……遭遇屍魂界的人截殺,死者兩名,重傷者十數名。”伊爾弗特向我禀告。
“是死神做的還是流民?”我心下一沉,我的王座還沒坐熱,就出了這檔子事兒,這不明擺着打我這個新王的臉嗎?
“衣着外貌不像是死神……前線傳回來的消息,隐約聽見他們口中的‘時灘’大人。”蕭隆答道。
也對,屍魂界的普通流民哪有這個膽識和力量打得過破面,屍魂界雖沒有大範圍與我虛圈締結兩界友好平等契約,但護廷十三隊也不至于這麼快就按捺不住,畢竟再次爆發全面戰争的話誰也吃不消。不是流民也不是死神的話,那麼,大概率會是某個大貴族的爪牙們,看我等不爽,尋釁滋事。
“藍染先生,您怎麼看?”我收回腳,目光如炬,看向地上的藍染。
“這是我能置喙的嗎?”藍染眼神有些退縮,雙手不知如何安放。
“你是虛圈前任統治者,我留你一命,也是希望你能對我的現任統治起到一些輔助作用。”
“這……”藍染佯裝不安的瞥過在場之人,才緩緩開口道:“我以前統領虛圈的時候,從未派遣虛前往屍魂界,做這種事情。非要派遣的話,也隻是為了殺戮和吞并。我并沒有如您一般,想要開辟史無前例的友好互通。”
此話一出,蕭隆和伊爾弗特渾身一震,如雷貫耳。
這家夥,這是在對我的基本方針提出不滿,當着我的部下的面,給我潑涼水。但看部下們,他們可能也存了動搖的心思。
“我知道了,藍染先生。”我支着腦殼思索一會兒,起身對兩名小弟道:“去把你們的舊主,葛力姆喬叫過來,我有事相商。”
“葛力姆喬大人他……他離開虛夜宮了。”伊爾弗特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擅離職守,成何體統!你去給他追回來,離開虛夜宮就等于被虛圈除籍,以後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我心裡怒氣值在不斷積攢,一個個的,都在忤逆我,全是不省油的燈!
“虛夜宮以外,寬廣無垠,葛力姆喬大人行蹤瞬息萬變,我……我一個人也找不到葛力姆喬大人啊。”伊爾弗特為難道。
“一群廢物!”我終于沒忍住發了脾氣,他們幾個感受到我的怒意趕緊給我跪下行禮緻歉。
“找不到葛力姆喬,還有史塔克,赫麗貝爾,再不行我把烏魯奇奧拉叫回來!你們一個個的,都想氣死我不成!”我激動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哪知桌面上竟然有杯子的破碎殘渣,碎渣瞬間割傷我的手心。
這杯子碎渣還能彈回來在桌面上專等着割我的手嗎?我看向藍染額間的血痕,已經幹涸。這可真是我自作自受。
可惡!仿佛每件事情都是在針對我,也不能繼續再對他們撒氣,不然顯得我非常無能。我隻好憋着一肚子窩囊氣,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
“烏魯奇奧拉?您可真會說笑。他要是回來看見您和藍染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的模樣,不知作何感想。”
門透出一條縫隙,葛力姆喬斜靠在門框上,兩手插袋,看得見他半張臉上的戲谑。
“葛力姆喬大人,您……這麼快就回來了啊。我們還以為您要離開很久呢。”伊爾弗特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說吧,找老子有什麼事。”葛力姆喬毫不在意我的一臉怒容,徑直走進來。
我握緊流血的手掌,這個時候不要意氣用事,冷靜開口道:“葛力姆喬,你去屍魂界一趟,調查出殺害我們運送隊伍的兇手以及背後勢力。”
“哦?需要向您回禀嗎?”葛力姆喬眼睛都沒擡起來看我一眼。
“不用。查到兇手就地格殺,血債血償。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不可濫殺,不然我會很難辦的。你明白的,葛力姆喬。”
我手心的血滴落在灰白的地闆,氛圍突然安靜,濺起的血花發出“滴答”的回響。
“你的手,怎麼回事?”葛力姆喬注意到我的異樣。
“無事。”我無心解釋,内心複雜,看着衆人,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看來藍染說的對,他叛變自立以來,過的都是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的日子,我這種日子怕是才剛剛開始。
葛力姆喬見我神色有異,這回沒有反駁我,領了命令就帶着舊部們出去了。
“您不怕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傳到您丈夫耳中嗎?”待他們走後,藍染立在我身側,輕聲問道。
“你怕烏魯奇奧拉知道了會立刻返回虛圈殺你洩憤麼?”我冷眼瞟向藍染,看他也不是會害怕的人。
“您知道的,我失了力量,我往後隻能依附于您。您可要保護好我。”藍染笑道。
“我說你真是沒臉沒皮,害得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還要處處與我作對。要不是浮竹隊長多次求情,你以為我會留你到現在?”
“說的好像沒有浮竹求情,您就會殺了我似的。”
“你别在我雷區反複橫跳,說不準我哪天沒忍住就真給你弄死了。”
“我這麼會伺候您,您舍不得。整個虛圈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帶給您極緻的快樂呢?隻要你想要,随時求我,我會像以前那樣,把你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讓您上天。”
“你除了幹這種事情,就不會别的了嗎?我叫你伺候我,沒叫你折磨我,我沒有這種特殊的癖好。你再這樣我反手送你去屍魂界,牢底坐穿。”
藍染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作,像是勢在必得一樣,隻是對着我笑,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下去,總感覺很猥瑣,很變态,看得我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