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隊長,請您不要抛下我!”
藍染站在原地,任憑她衆目睽睽之下抱緊了自己,沒有避開。
“不管您要去哪兒,都請帶上我,好嗎?求您了……您離開屍魂界的這段日子,我每天都很想您……”雛森桃把臉深深埋進藍染胸膛,能感受到她往外溢出的熱淚。
她還是沒有變,一如既往的對藍染深信不疑,即便是在藍染懷中死過一次,如今卻還要不知死活的往懷裡鑽。藍染都有些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感歎了。
要不要殺了她?
藍染短暫的思索幾秒,忽然想到一個比現場殺了她更有意思的念頭。既然她這麼想跟随自己,曾經還請求青岚帶上她一塊兒去虛圈,那麼帶着她也無傷大雅。藍染倒是想看看,亂菊市丸浦原浮竹之流加起來都未必能動自己一根手指,說不定到時候露琪亞和清之介也會來虛圈找自己;雖說雛森看起來一副不大聰明的樣子,但藍染心裡誰都不信,任誰在藍染身前,藍染都是八百個心眼子時刻提防着。
“您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太好了,我終于可以和藍染隊長……在一起了。”雛森見他久不回話,自行抹去眼淚,嘴角微微上揚。
“雛森!你站在藍染那裡準備幹什麼?快過來!”
渾厚蒼勁的聲音,是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終于親臨現場,但并沒有帶領部下,僅他一人。
“山本……元柳齋。”藍染一手将雛森推到自己身後,目光挑釁的對上總隊長蒼老但很剛勁淩厲的雙眼。
“藍染,你快把雛森給我放了,說不定我還能留你全屍。你膽敢在屍魂界上蹿下跳毫無忌憚,今天就由我來将你葬送!”總隊長手下的拐杖化為斬魄刀。
“放了她?雛森正是要與我同去虛圈,她隻有跟随我才會安心踏實,您讓她繼續待在瀞靈廷隻會害了她。”藍染狷狂一笑,繼續說道:“不過您也别先急着殺我,總隊長何必連句辯解的話都不肯聽我說完呢?還是您害怕我說出什麼東西來,讓您感到驚慌失措?”
“你死到臨頭還能說出些詭辯的話來,老夫可沒有什麼聽不得的話!”
“想必您很早就埋伏在這附近了吧?這股靈壓無論您如何隐藏我也能識别出來。既然您追蹤我的下落到了此地,您就不可能沒有聽到綱彌代時灘那些狂傲悖逆之言。此人性情可比我惡劣的多,三界若是落在他的手中那才是真的完蛋。您為什麼要包庇這種人而對我刀劍相向呢?”
“你在胡謅什麼?我看狂傲悖逆之人是你才對!還妄想憑借一張嘴挑撥離間搬弄是非。”
“您是覺得我公開叛離屍魂界有損瀞靈廷顔面,我不在瀞靈廷的編·制内所以您才要對我起了殺伐之心,是這樣的嗎?”
總隊長不知如何應答,索性不再同他做無謂的争辯,斬魄刀流刃若火拔刀的一瞬間,龍卷風暴般的火焰鎖死藍染及史塔克等破面,不滅不休。
“這老東西當真是老邁昏聩,竟然先對付起我來了!”藍染身處火焰中央,怒吼一嗓子,汪達懷斯感應到情況危險,即刻進入歸刃狀态,不消多時就悉數吸收流刃若火釋放的全部火焰。
火焰平息,總隊長看見一個身形樣貌及其怪異的破面咧着嘴傻笑,不敢相信就是這樣的東西竟然能封印流刃若火。
瀞靈廷已經沒有足夠的部下能夠拖住藍染等人,總隊長要想再次齊備火焰還需要時間,如此正面對決藍染,怕是要吃虧。若是自己不慎遭藍染暗算,那麼瀞靈廷就算真的完了。
“總隊長,我已經放卯之花隊長趕往虛圈營救您的部下,您怎麼說也得給我個面子讓我們回去不是?”藍染在見到總隊長之後還一直沒有拔刀。
“您放心,您的那些部下我都沒有殺害。還有,您不覺得您應該先整頓一下内部環境嗎?所謂攘外必先安内,您活了這千百年的時間,應該懂得。還是說您根本就不在乎三界的存亡,一心一意想取我性命?我與您可沒有私人過結。”藍染站在距離總隊長不遠也不近的對立面,說話的聲音剛好能被總隊長聽到,不仔細聽也難以聽清楚藍染在說些什麼。
藍染在總隊長面前隻能算是個小鬼,如今卻被這小鬼給擺了一道。聽他喋喋不休的賣弄了這許多,總隊長心裡都有點受其影響,這可惡的小鬼,逞口舌之快出盡了風頭。
總隊長緘默無言,總隊長也理應無言。口頭輸出藍染還沒輸過誰。藍染徑自手指劃破空間,一條黑腔顯現。
總隊長沒有阻攔藍染等人的離去,就連雛森的臨危叛變之舉,總隊長也沒心思去追究了,如今局面,真如藍染所說那樣,綱彌代時灘,當真要有異動?這可是自己最早的一批學生,和京樂浮竹同屆,雖不及京樂浮竹那般上的了台面,也總不至于如此倒行逆施,行悖逆之事。
總隊長突然想起之前京樂不管不顧的揭露時灘種種惡行,看來這并非京樂與他素有舊怨。京樂曾言,“憑我們護廷十三隊的作戰能力,怎能被那種機構踩在頭上作威作福?”是的,沒錯,護廷十三隊完全可以略過那幫酸臭迂腐之人,隻是一旦這麼做,那麼屍魂界與虛圈何異,自己這個總隊長又和藍染何異。失去了制衡的力量和權力,隻會一方獨大造成一邊倒的局面從而威脅到三界。就是創世之神靈王也選擇犧牲自我□□三界,使之相互平衡。
“你們兩個,随老夫回護廷十三隊,在你們的主子沒有現身之前,隻能先委屈你們待在我一番隊的臨時監·獄裡面了。”總隊長一手一個提起被捆着的清之介和彥彌,消失在晨光之中。
藍染等人再度回到虛圈之後,那些散落在虛夜宮隐秘角落的死神隊長副隊長們,已經被卯之花隊長接收并轉移出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内轉移這麼多重傷人員,真有花姐兩把刷子,藍染不禁贊歎。
不過正殿附近的結界裡面,日番谷隊長和假面軍勢并沒有被轉移走,想來就是連卯之花隊長親手操作,也弄不開這藍染所設結界。隻要不想放水,那就沒人找得到藍染破綻。
副殿之内,藍染半坐半躺在大沙發上,一回老巢好不惬意。
“這次姑且放過時灘,給他點時間再練練,不急。”藍染回想交手時灘以來,他那半吊子水平實在與他當家的身份不相稱,還是說這家夥在刻意隐藏實力。
浮竹和浦原都被封了靈壓老老實實的待在烏魯奇奧拉的行宮,烏魯奇奧拉應該還躺在床上好好養身體吧。現在藍染身側唯有史塔克和雛森,不習慣使喚史塔克,也不會把雛森當奴仆使喚,藍染隻好自己下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藍染隊長……我可以為您做的……”雛森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也許是覺得無所事事很煎熬,想得到許可為藍染做些什麼。
“你到現在還滿腦子想着我,我是應該感到高興呢還是應該感到悲傷呢。”藍染喝完水,又癱在沙發上。如今,藍染也無心在雛森面前保持那個端莊穩重的隊長形象了。
“請問這是什麼意思?”雛森疑惑道。
“你沒瞧見正殿附近的結界裡面,還躺着你的青梅竹馬日番谷隊長嗎?你不應該求求我讓你進去見他,給他更好的醫治嗎?”
“這……我想日番谷隊長此刻待在結界裡面才是更安全的。并且我這次來虛圈,并不是為了他,我隻是想跟随在您的身邊。”
“跟着我幹什麼?我是個大逆不道之人,遲早有一天要被瀞靈廷的人除之而後快,你跟了我可不會有啥好結果。”
“我不相信他們說的,我隻相信藍染隊長您!您做這些肯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您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會一直跟随您,直到最後,我也會守護着您。”
“不,我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苦衷。我就是單純的壞,想作亂而已。我最後再勸你一次,不要相信我,也不要跟随我。”
“即便是這樣,我也認了。我還是想留在您身邊,天天能夠陪伴您左右,我的心願如此,請您不要拒絕我。”
藍染從沙發上支棱起來,無可奈何的拍了拍腦門。雛森這個小孩子,隻怪自己當初把她迷惑的太深,如今她鐵了心要跟自己一條路走到黑了。
既然是自己帶偏了她,那還是要盡力矯正一番,至于她的心思能否重獲正常,還得靠她自己。
“不枉你如此信任我,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入我麾下,作為我的近侍,我的親信。在虛圈範圍内,你可以随意活動。”
“是,藍染隊長。”雛森低頭鞠躬行禮。
“不要再叫我隊長。”
“是,藍染大人。”
簡短的任命儀式過後,按照虛夜宮的規矩,雛森需要換上虛夜宮的服裝,以前在瀞靈廷的死霸裝以及副隊長臂章都要扔掉。
那象征五番隊精神的馬醉木隊章,雛森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終于和換下來的死霸裝一起,丢出窗外,任憑沙漠狂風吹的沒了影兒。
再見了,五番隊;再見了,藍染隊長。
第4十刃的行宮。
烏魯奇奧拉在服用了羅莉從庫房拿來的名貴滋補品鹿茸人參之後,精神狀态好了很多,原本慘白的臉上罕見的紅潤起來。
不僅僅是補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烏魯奇奧拉明确的知曉了青岚和孩子沒有死,并且孩子的模樣聽羅莉和梅諾莉的口述,簡直就和自己一模一樣,烏魯奇奧拉不安的一顆心才算徹底放下,對人說話的神态和語氣仿佛也變得溫柔起來。
“大哥,孩子還沒有取名呢,夫人說這個孩子的名字由你來取。”羅莉轉述青岚曾經交代的話。
烏魯奇奧拉閉眼思索好一會兒,才開口确定道:
“綠潭。星雨綠潭。冠以她的姓氏。”
“這……如果不是冠以藍染大人的姓氏的話……藍染大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吧?”羅莉小聲詢問道。
“他若是不高興的話再說吧。你既然問我,我就這麼回答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幫我跑一趟現世,告訴夫人,我們的孩子的名字,以及,我對她的思念之情。”
烏魯奇奧拉越來越自然的在旁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說上一些肉麻話兒也不覺得不妥。
烏魯奇奧拉的房門未關,浮竹在門外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免悲從中來,恍惚失神。那孩子最終還是要被他們找到,原本希望他能像個正常人類一樣平安度過一生,怕是沒有可能了。卷入虛圈這種地方,能不能活着長到成年都是個未知數。
副殿大廳内。
“史塔克,把那瓶子給我。”藍染歪在沙發上,打了個呵欠,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