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華麗的光彩映入眼底,回憶瞬間如海浪翻湧,初次奪取她之時的不甘和屈辱,步入婚禮殿堂的點點悸動和憧憬,婚後生活零星的鬥嘴和置氣。
收回思緒,克制情緒,烏魯奇奧拉隻是冷淡的偏過頭,“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在朽木家拿的東西,連同我手上的這兩個,是兩對戒指。”
“是的,為此大前田副隊長還和青岚好一番理論。”
“你們想要讨回的話今天一起送還給你們。反正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了。”烏魯奇奧拉說罷取下自己左手中指和無名指的戒指。當初青岚臨行之前,自己還特意讓她戴上戒指,如今對戒少了一位主人,自己還戴着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一起放入收納盒中,人不能在一起,就讓兩對戒指在一起吧。隻是,烏魯奇奧拉并不想擁有它們,不想再有任何的睹物思人而引起心中深沉的悲傷。
“其實你不必如此,保持平常心即可。我能理解你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因為我也失去過。”浮竹走近他身邊,出言寬慰道:“難過的事情你越是想忘記反而忘不掉,你就想象那人還在你的身邊,試着以她的想法去考慮事情,比如說若是青岚還在,不管多遠她一定希望你能記得她,深愛着她,不會将她遺忘。”
“是嗎?”烏魯奇奧拉将信将疑的注視着浮竹和藹的一張臉,看樣子他并沒有騙自己。
“想不到你也痛失所愛。”
“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從悲痛中走出來,現在我好多了,所愛畢竟是所愛,回想起來的快樂總比痛苦要多。”浮竹淺笑道。
雖然自己一生都沒有機會也不可能跟那位夫人表露心迹,但願這份單戀能一直留存于心常伴吾身,漫長年歲中能有此回憶已是慰藉。
“美好多過不堪。你希望我帶着美好回憶以平常心走完這一生,是這樣嗎?”烏魯奇奧拉低着頭自言自語,不過很快就駁回了這種想法。
“可惜我沒法用平常心了。我的一生,我估計也走不完了。我隻是個工具而已,原是我不配,奢求這許多情感,如今求出毛病來了,這是我的報應。”
“烏魯奇奧拉君,此言差矣。人生的命運把握在自己手裡,隻要你勇于反抗,争取到任何結果都是有可能的。”
“作用不大,你也不用再勸我。還有,不要再叫我‘烏魯奇奧拉君’了,讓我感覺有點汗毛倒豎,那位大人也總是這般稱呼我。你們兩個,某些地方還是挺像的。”
烏魯奇奧拉并沒有帶走裝有戒指的盒子,既不會在浮竹面前重申怨恨,也不會放過屍魂界,冷淡的丢下一句“自行保重”就響轉離開十三番隊。
穿梭于瀞靈廷的街道,用白色的鬥篷掩蓋自身的靈壓和真容,烏魯奇奧拉發覺瀞靈廷出乎意料的大,不同于虛夜宮大的荒蕪,這裡分布護廷十三隊和四十六室以及真央靈術院,也有少數貴族居住于此。
摸清了大緻分布方位,也暗中探查過八番隊的情況,可就是不曾遇到過八番隊的隊長。通常情況下,隊長級别丢在人群裡就能一眼識别出來。
京樂春水,會在哪兒。如果不在瀞靈廷的話,難道會去虛夜宮麼?
烏魯奇奧拉暗自疑問,也不屑于抓個小喽啰來逼問,憑自己的觀察力和行動力,要揪出個把隊長算是小事。
就算浮竹刻意袒護那人,烏魯奇奧拉隻要多加留心,任何人的行蹤都在掌握之中。
遊蕩不過一兩日,烏魯奇奧拉就從談論護廷十三隊的閑人口中探聽到京樂春水如今被關押在二番隊的監理塔,且有二番隊第三分隊的隊員們看守入口。
找準目标,快速出擊。趁着隊員們換班的間隙,烏魯奇奧拉混入其中,僞裝成隊員模樣,正要通往監理塔的方向。
前路被一位早已等候多時的男人攔住,男人擡手,示意烏魯奇奧拉身邊的隊員靠後。
隊員見此人身着大貴族特有的服飾,且能自由進出護廷十三隊,想來是個人物,恭敬行禮退至一邊。
“你是?”烏魯奇奧拉見他特意留下自己,很有可能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不禁眉頭微蹙,略顯惱火。
“十刃君遠道而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男人假意客套一番,笑着話鋒一轉:“你也不想在這裡發生騷動吧。”
“什麼意思?”
“你就這麼想殺了牢裡那位嗎?還有十三番隊的那位?我看未必吧。你明明有機會殺人洩恨,卻沒有那麼做。你在盤算什麼?還是說你知道了什麼?”
“我還能知道且盤算些什麼?我萬念俱灰,殺你們隻是早晚的事。你們多活一日還是少活一日在我看來都差不多。”
“恕我直言,你家那位大人耗費心思培養你,你卻不怎麼上進啊。你的四肢可能是夠發達了,但是腦子還停留在嬰幼兒階段。那位大人辛苦白費咯。”
“原來如此。我也正好有這種感覺。”
見烏魯奇奧拉并沒有被自己言語激怒,男人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冷哼一聲,繼續嘲諷道:“話說來的怎麼是你不是你家那位大人?怎麼,他是覺得他不配來麼?還是不敢來呢?他的得力幹将死了都沒什麼表示的嘛。”
“夠了,你是覺得在我面前聒噪不休我不會殺你嗎?”烏魯奇奧拉不耐煩的瞥他一眼,眸中滾動厭惡之色。
“不錯,那你殺我引起大家的關注也可以,這裡是二番隊,距離一番隊很近,說不定你的出現還會引來總隊長的注意。”男人得逞似的提高音調。
“我殺他們的時候照樣會引起注意,不如先把你殺了。”烏魯奇奧拉拔刀,明晃晃的刀身把後面的隊員吓一跳。
“你在搞什麼啊,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貴族世家,新任的綱彌代家族的當家老爺時灘大人,快把刀收起來!”隊員小聲提醒道,并一把攔下烏魯奇奧拉的刀。
“好小子,你等會兒殺京樂的時候小心點,最好是搞個偷襲一擊緻命,不要把動靜鬧大了喲,不然我想要放你一馬可都很難呢。”時灘靠近烏魯奇奧拉兩步,低聲耳語道。
“時灘麼,讨厭的家夥。”看着時灘得意洋洋的離去,烏魯奇奧拉心中不快,這個人說話好奇怪,陰陽怪氣的在暗示些什麼。
二番隊的隊舍大門附近,高牆黃瓦之下。時灘出來與正要進去的浮竹碰了個正着。
浮竹見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惡劣笑容,大概猜到了他在使什麼壞,遂開門見山道:“你堂而皇之的進了監理塔麼?沒有總隊長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的吧。”
“你這麼擔心幹什麼。我肯定沒有去啊,倒是有個人就快要混進去了,我還勸他來着。”
浮竹頓感不妙,是這個卑劣的家夥告訴烏魯奇奧拉京樂的所在位置嗎?看來烏魯奇奧拉不是随口一說,他是真的動了殺心。自己還是高估了他的包容性,他是虛,是破面,殺戮才是他的一貫作風。
浮竹拔腿就要往二番隊内裡跑,京樂沒有佩刀情況十分危急。
“浮竹隊長,你着什麼急呀?”時灘張開雙手快速擋住他的去路,故意刁難。
“我知道你與京樂素有舊怨,如今人命關天,還請你不要阻攔。”浮竹正色道。
“想進蛆蟲巢穴并非易事,你且放心,我們還有時間,來得及。”時灘身體依舊沒有挪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聽聞你把那對母子送到現世了?浮竹隊長還真是廣結人緣八面玲珑呢。你們不會以為用那孩子就能要挾藍染吧?都給我整笑了。”
“你錯了,我并沒有這種想法。”
“哦?難道是為了策反烏魯奇奧拉君嗎?我真後悔剛才沒跟他說這檔子事,若是說了他豈敢動你們一根頭發呀。那孩子雖然不是藍染的親孫子但畢竟是烏魯奇奧拉的親兒子呀!”
“住口!”浮竹罕見的動怒,一把抓起時灘的手腕,很用力的掐住,掐出紅印子來。
“啊呀,你被我猜中心思所以惱羞成怒了?德藝兼備的浮竹隊長破防了?”時灘不着急掙脫浮竹的鉗制,更是惡語頻出。
浮竹難掩憤怒,将他推到牆邊,怒目道:“我隻是想護下那孩子,這是我欠青岚的。沒有你想的那麼卑鄙不堪,你若是再血口噴人,休怪我沒有把你這個貴族當家放在眼裡!”
“有意思,不過我才沒有這麼好心透露給那個傻瓜十刃,我又沒義務讓他倆父子相逢。哼,你們那些小把戲也别太天真了。”
一群蠢貨。虛夜宮也好,瀞靈廷也罷,培養出來的全是蠢貨。時灘扶牆站穩,斜眼掠過浮竹焦急跑進二番隊的身影,隻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