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虛夜宮邊緣地帶的三位數破面巢穴,這裡盡是被排行榜刷下來的前十刃,就算實力再不濟也絕非等閑之輩。碎蜂,大前田以及阿散井戀次三人,在與三位數的破面們展開激烈鬥争之後,終于取得全面勝利。
破面們失去作戰能力倒在地上,死神對于破面敵人,戰勝之後并沒有趕盡殺絕。
“我竟然會被那個女人打敗了……可惡!真可惡!”105号的破面桑達薇琪此次對戰二番隊的碎蜂隊長,即便歸刃也無法制勝,唯留無盡的不甘與悔恨。
與大前田副隊長對戰的是107号的爆炸頭破面,剛騰拜恩。他此刻滿腦子都是那胖子靈活飄逸的走位和力量滿貫的大錘頭,他很不甘心自己會被那種看起來很不咋地的家夥所打敗。
103号的破面多魯多尼倒是沒有悔恨和不甘,安靜的躺着,目送自己的對手阿散井離去。他從心裡認可了阿散井的實力,但也為他們幾個死神的前路感到擔憂。因為再往前,就是排行榜内的十刃居所,但憑他們幾個亦或是再加上一起來虛圈的那些死神們,都未必能有全身而退的。
虛夜宮一座座白色的建築物安靜矗立在黃沙之上,天蓋是一成不變的藍色,藍色中央是一輪模糊的太陽,偶有白雲浮動。
十番隊的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和副隊長松本亂菊在離開三位數巢穴之後突然走散,日番谷獨自一人沿着不知名的建築邊緣打圈,絲毫沒有感受到松本的靈壓。
奇怪,莫不是……松本故意避開自己?不讓自己探查到她的下落?日番谷暗自疑心。畢竟,虛圈有她最想見到的人。自己這個隊長也可能被她蒙在鼓裡。
第8十刃的地下控制室。市丸銀關閉所有監控系統,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門被輕輕推開,投入房間一縷光線,不甚明亮,但足以勾勒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大波浪,高挑,豐腴,美豔動人。這些顯著的特征,是她。
“亂菊,我等你很久了。”市丸起身,站在房間的暗處,用親昵的态度,重遇故人。
“你故意給我暗示,引我前來,你想要幹什麼?”亂菊臉上冷冰,細眉微蹙。
“我很想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再見到你。”
“你……”亂菊被他這突然的油嘴滑舌驚到,不知如何接應。他以前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他來虛夜宮之後的變化有點大。
“我對你沒有惡意,你知道的。”市丸笑道:“我們十刃的總括官,青岚閣下曾經跟我說過,會帶你來見我,讓你跟我一樣,為藍染隊長效力。”
“效力?真好笑。你不會以為是她帶我來的吧。我此次前來虛圈是有任務在身,我可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
“什麼任務?”
“我能出現在虛夜宮,是我向隊長保證了要親手殺死背叛瀞靈廷的叛徒,這就是我的任務。”
“殺叛徒……是要殺藍染隊長嗎?還是東仙?”
“是你,市丸銀。”亂菊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出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名字。
市丸長久的伫立在暗處,似乎要與黑暗融合。
“你沒有話要說了嗎?那麼,拔刀吧。”亂菊一腳将門完全踢開,外面的光線瞬間照亮了房間内部,手起刀落,領先一刀刺向市丸的胸膛。
刀刃刺進血肉,不曾想市丸竟然完全不設防,這一刀,就算沒有用盡全力也是用了七八成力氣,斬魄刀深入市丸左胸膛上方,亂菊也不知為何自己要神使鬼差的避開他的要害。
“這麼用力啊……看來亂菊很在乎我呢。真好,我真高興。”市丸噴出一口鮮血,看得出來這一刀很痛,但在亂菊面前,他依舊努力保持一貫的微笑。
“銀,為什麼……你完全可以避開的,為什麼要吃我這一刀?!”亂菊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再是氣憤,最終化作無法掩蓋的懊悔和心疼。
以前在瀞靈廷和雛森同病相憐的時候,一想起銀總是會牙咬切齒,恨他什麼都不解釋就丢下自己,恨他總是一副閃爍其詞的樣子。如今真的就在自己眼前,還深深地傷害了他,縱有再多怨怼也徹底消失。
亂菊凝視這把刀,遲遲沒有勇氣将它拔出來。
“亂菊,謝謝你沒有對我下死手。我自知在你面前我無法澄清我的種種事迹,但有一件事情,我怕再不跟你說,我就沒有機會了。”銀手握刀柄,他慢慢的一寸寸拔出深入胸膛的斬魄刀,咬緊牙關,涔涔細汗。
刀拔出的那一刻,亂菊上前接住他,讓他的身體盡量倚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扶着他,一手聚集靈壓為他緊急療傷。
“你别說話了,好好配合治療才是。”亂菊一改前态,關切體貼。
“就讓我說嘛,我憋了很久很久,會把我憋壞的。”銀靠在亂菊肩頭,像是在撒嬌的語氣。
亂菊微微點頭。
醞釀片刻,銀湊近亂菊的耳邊,氣若遊絲的說出那幾個字來。
亂菊的耳朵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立刻變的通紅,連同臉頰也被染上一層紅暈,想要張嘴,但又說不出任何話來。随即眼底泛起一層霧氣,感覺很潮濕,很黏膩。
要不是銀有傷在身,亂菊可能要把他推得遠遠的,再好好罵他一頓,真可惡!白白占人便宜。
銀抱住亂菊似乎抱得更緊了些,很是喜歡她這副被撩撥的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果然變了,以前的你絕對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亂菊調整好心态,盡量理性的說道。
“那人死了,再也沒能回來見藍染隊長最後一面,想必藍染隊長心裡難受死了,縱有千言萬語也無人可訴。我可不願意到死了還沒能對你說出自己的心意。”市丸經過亂菊的鬼道治療,恢複一點元氣,說話聲音逐漸正常。
“什麼人死了?你說明白一點。”
“是青岚閣下,她死透了。”
亂菊驚訝的“诶”了一聲,對于那女人,亂菊隻覺她很可憐,因為還很年輕就被壞人洗腦了,縱使得了浮竹的偏寵也無濟于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比我還清楚。該不會是……”亂菊心裡立刻拉響警報,銀這家夥,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說不定他早就把爪牙伸進瀞靈廷,三番隊他的舊部裡面……吉良伊鶴等人,會不會暗中給他提供情報?
“亂菊,你怎麼能這般揣測我呢。”銀似乎看出她的不安,解釋道:“不用擔心,瀞靈廷并沒有我們派去的細作。藍染隊長還不至于如此不堪。”
亂菊不知該不該信他,不置可否的輕歎一聲。
“你扶我坐下吧,我的傷不要緊了。關好門,咱倆設置下結界。”
“設置結界做什麼?”亂菊扶銀坐下,看他尚且虛弱,應該做不出什麼大事情來。
“你在擔心什麼呢?我又不是那種人。”銀嘿嘿一笑。
真是的,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亂菊有些生氣,但還是照他說的那樣張開結界。
保險起見,銀再度加強結界,内部所有人和物,外界都無法感知。
“神秘兮兮的,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亂菊也拉來一把椅子,坐在銀的對面。
“亂菊,青岚的死讓我覺得人生苦短,有些事情我不想再對你隐瞞下去了。”銀的雙手環住亂菊的胳膊,與之對視,很是誠懇。
從見到銀就感覺他很奇怪,是因為頻繁與自身有肢體接觸嗎還是因為他油腔滑調?亂菊覺得他可能是因為在藍染身邊呆太久了,所以變得跟藍染一樣騷話連篇。
“亂菊,可不可以請你跟我一起呢?留在虛夜宮一同為藍染隊長效力。”
“銀,你瘋了嗎?”亂菊掙開他的雙手,怒目而視。
“這話我對你說了兩次,我并沒有開玩笑。這麼做才是對的。”銀料到她的反應,隻是沉穩的繼續說道:“藍染隊長現在的處境是腹背受敵,我們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忠于他為他出戰,他必會收回一些對我們的猜忌,等到更多的人員加入戰場,我有把握能夠趁機殺了他。”
“你到底,在做什麼?這些年來,你一直蟄伏在藍染身邊,是上級的命令嗎?還是什麼别的原因?”亂菊驚訝于他的說辭,難道一直以來是自己錯怪了他?
“不是上級的命令,也不是我有什麼非得貫徹的正義不可,我做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我想這麼做。”
“你不是害怕沒有機會再跟我說話的嗎?怎麼還是這樣不肯回答……”這一刻,曾經那熟悉的市丸銀似乎又回來了。他還是他,沒有改變。一問他關鍵問題,總是對自己藏着掖着。
“總之你這樣配合我就對了,亂菊你也不想看着我當炮灰吧?”
“為何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回歸我們死神隊伍,與藍染宣戰呢?”
“那我這麼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費了。縱使你們人數再多,也隻是做無謂的犧牲罷了,你們不知道藍染隊長的破綻,隻有我能找出。實力上的差距我不能明目張膽的與他對戰,隻能通過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取勝,你明白了嗎?”
亂菊似懂非懂,不想如此冒險行事,聽不出他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可以嗎?請留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要去,好嗎?”銀再次懇求道。
虛夜宮正殿,寝宮主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您手腕上的玫紅色發繩,消失不見的呢?”烏魯奇奧拉猛然注意到藍染日日戴在手上的發圈已經不在,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我記不清楚了,斷了我就把它取下來了,并沒有消失。”藍染從一側褲袋裡翻出斷裂的發圈,裂痕處的小珍珠也碎成兩半。
藍染閉關初期曾經說過,發繩沒有斷裂,說明青岚的處境安全。藍染早在她出發之前,就封住她留于此繩中的靈壓,繩在人在。如今斷成這個樣子,藍染還能若無其事的拿出來,輕描淡寫一句“記不清了”。
在他眼裡,青岚真的就隻是個戰争中的耗材,送往敵營的炮灰而已嗎?
雖然烏魯奇奧拉曾信誓旦旦向藍染承諾永不動搖,但如今在見到發圈斷裂之後,以前種種給自己建設的理性全都淹沒,腦子裡隻有一個聲音在催促:
快啊,快去屍魂界,救救青岚!
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起伏不定,沉悶作響,越來越快。難道這就是心跳的感覺嗎?為了青岚,已經長出了血肉之心。
“對不起,藍染大人。”再沒有多餘的解釋,烏魯奇奧拉擡手破開結界,跨步就走。
“站住,我已經暗中派人收拾殘局,你現在去也于事無補還會破壞我的計劃。”藍染沒有料到烏魯奇奧拉會一秒回到鬼迷心竅的狀态,很是不爽的叫住他。
那個向來以忠誠低調,嚴謹理性著稱的第4十刃,烏魯奇奧拉君,全虛夜宮最受寵信之人,此刻竟然絲毫不顧藍染的阻攔,毅然決然的離去。
藍染不再從容作态,一掌狠狠地拍在桌上,桌面碎裂,花瓶掉落在地,玻璃渣子混着玫瑰花瓣在腳下鋪開。
這花瓶還是青岚送來的,這女人,沒承想還有這般魔力,竟然如此勾魂奪魄。
一個個的都在背叛藍染,如今就連最信任的烏魯奇奧拉也離藍染而去,還是挑敵人入侵的關鍵時刻。
着實可惡,太惡劣了!烏魯奇奧拉先前對藍染所述種種所表忠心全是假象!可想藍染心頭是何滋味。
正殿外面的沙地上,以拜勒崗帶領第6和第8十刃為首的内部肅清部隊,正與東仙要和第3十刃對峙。
第5十刃的從屬官,戴斯樂在得到諾伊特拉的戰敗消息之後,對青岚及藍染等人十分憎惡,果斷加入肅清隊。部隊行列,白花花的聚集了不少破面。
第3十刃赫麗貝爾的從屬官,荪荪三人正與戴斯樂以及拜勒崗的從屬官夏洛特和魏格對戰,3V3也算公平。
赫麗貝爾早覺薩爾阿波羅很奇怪很猥瑣,也不用顧及同僚之誼,率先對他出手。
東仙一人則要對抗拜勒崗和葛力姆喬兩位十刃,好在拜勒崗架子大講排面,并沒有上前線開幹。
其餘看藍染不爽以帕多拉斯為代表的破面則趁機一哄而上,想要沖破正殿的大門,直驅藍染閉關所在的寝宮。
虛夜宮其餘第0第9第7十刃和破面喽啰正在圍剿入侵的死神,無法顧及正殿。這種時候,第1十刃史塔克下落不明,市丸銀身為右護法,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呢?東仙心裡暗自叫罵,若是正殿失守,豈不讓這群不入流的家夥礙了藍染大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