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站在後排的幾位副隊長竊竊私語的讨論着,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前面六番隊的隊長朽木白哉身上。
“喂,你們幾個這麼明目張膽的诽謗我們隊長,稍微注意點啊。”六番隊的副隊長阿散井戀次聽到她們幾人的談話内容,當即打斷。
“啊被聽到了!”四番隊五番隊十番隊的三名副隊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你們确定不關注一下本次會議的重點是去虛圈打倒藍染嗎?”戀次問道。
“打倒藍染……不對,不能傷害藍染隊長……”五番隊的副隊長雛森桃喃喃自語道。
“真不該通知你來參加會議的,可千萬别再說什麼胡話了。雛森,知道了嗎?”十番隊的副隊長松本亂菊趕緊制止雛森道。
雛森頓時感到萎靡不振,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别人私底下的議論聲。
十番隊的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則滿眼不甘的看向雛森,當聽到總隊長提及那個屍魂界罪大惡極之人時,心裡壓抑的情緒整整一年了久久未能釋放,是時候向藍染複仇了,此刻非常希望能被總隊長選上,即刻踏上征程。
“我說,他們貌似對藍染不甚上心,倒是對四十六室的事情趨之若鹜呢。”京樂穿戴整齊的參加會議,低頭壓着鬥笠輕聲對一旁的浮竹說道。
“四十六室不能下達直接殺死人類的命令,最近又在催促我們想辦法讓那人靈魂出竅。”浮竹湊近京樂耳邊也壓低了聲音說道。
“四十六室怎能如此出爾反爾?先前不是答應了我們的請求,撤銷對那人的死罪嗎?”京樂問道。
“本該在忏罪宮一戰之後就要處死那人,四十六室不知怎的會因為我們的求情而放過那人,我當時也覺得太過輕易,據傳是背後的一大貴族勢力在暗中改變四十六室的意志。”浮竹道。
“迅速重建四十六室的新勢力多被綱彌代家族所掌握,會不會是他想留那人性命,但是後來又反悔了?”京樂問道。
“應該不會,他曾主動來尋我們要求合作,如果他當真手握四十六室,何不自己下命令。”浮竹回道。
“我覺得未必,他心思叵測,陰險歹毒,他可能想通過我們的手達成他的目的。”京樂猜測綱彌代時灘就算掌握屍魂界最高權力中心,也不會直接下達對他自己有利的命令,他想以青岚為由頭,挑起屍魂界和虛圈大戰,逐步瓦解瀞靈廷和虛夜宮的武裝勢力,等到雙方核心武力全部戰損,他進而一步登天,成為三界主宰……
京樂想到這裡冷汗直下,當初沒能直截了當的殺了青岚及其部下,留下這許多禍患來,事情的發展已經遠超自己預料,不在可控範圍之内。
“住口!你們都住口!議論了這麼久還不停下真是無禮!”總隊長手下的拐杖重重的點了兩下木地闆,拐杖發出莊重的撞擊聲,衆人這才結束嘁嘁喳喳的讨論聲。
一番隊的副隊長雀部長次郎從總隊長身後上前一步,面對衆人鄭重說道:“現在,由我來公布此次前往虛圈的人員名單。由番隊順序往下排,依次是:二番隊的碎蜂隊長和大前田副隊長,六番隊的朽木隊長和阿散井副隊長,七番隊的狛村隊長和射場副隊長,十番隊的日番谷隊長和松本副隊長,十一番隊的更木隊長和草鹿副隊長,十二番隊的涅繭利隊長和涅音夢副隊長。”
人員公示完畢,有人歡喜有人愁,十一番隊的更木劍八當然喜不自勝,想到要去虛圈挑戰破面強者,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十二番隊的涅繭利露出陰森可怕的笑容,虛圈想必是個大寶庫,這次出去肯定能撈着不少好東西回來細細研究。
二番隊和六番隊的隊長們并沒有表露出對戰鬥的渴望或是對虛圈的興趣,緘默無言。七番隊和十番隊的隊長們則暗自握緊了雙拳,眉間緊蹙。
“為什麼,名單裡面沒有我,我也想去虛圈,我也想……”九番隊的副隊長倉佐木修兵仔仔細細的聽完公示名單之後,一臉的失落。
“也沒有我。我同樣也想去虛圈,也想……”三番隊的副隊長吉良伊鶴聽到修兵的歎息之後,也深有同感。
“我們的隊長都已經叛逃屍魂界,總隊長不讓我們去,想必也是為我們着想。雛森副隊長不也沒在名單上嘛。”修兵無奈道。
雛森沒有覺得意外,自己曾向總隊長請求多次未果,差點還要因為說什麼“藍染隊長是無辜的”之類的話被關起來。
公告已出,大家再怎麼議論紛紛,總隊長也不會給修改此次決定的機會。
會議結束,衆人各自散去。
二番隊的碎蜂隊長回到隊舍,隊長室在原先四楓院夜一的治下就很大氣,如今在副隊長大前田閣下的出資整改後,整個二番隊隊舍更顯氣派非凡。
碎蜂坐在墊着整張虎皮的大交椅上,這把大椅,是大前田從自己老家擡來的降香黃檀木制成,木質緊密,紋理細膩,色澤豔麗,還散發出獨特的香氣。碎蜂一手摸着椅子把手,一手托腮,眉間緊鎖有些不高興,例行诘問自己的副隊長大前田閣下。
“我是真沒有看出來,想不到你老家的生意做的這麼大,都做進四十六室了。”碎蜂冷臉道。
“隊長,您在說什麼啊?”大前田一臉懵逼,争辯道:“我就是個愛吃油餅的普通帥氣男人而已,那種機構我可沒有興趣。”
“瀞靈廷誰人不知是你出資修繕裝潢整個隊舍,誰人不服你的家底。你的偉光正形象都傳遍整個屍魂界,流魂街那些居民都上趕着追捧你,你在民間的威望可是無人能及啊。”碎蜂表面上在誇獎自己的副隊長,心裡卻憋着火氣,早就想痛揍這個愛慕虛榮無所事事的肥胖男人了。
“我隻是人氣比較高嘛,這也不能說明我與四十六室有瓜葛啊?”大前田聽不出碎蜂的明誇暗貶,還挺有點沾沾自喜。
“叫你家裡人稍微注意點,不要跟四十六室的人有往來。你忘記了上一代的四十位賢者和六位審判官全部斃命的慘狀了嗎?四十六室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碎蜂見大前田如此憨直,實在是個夯貨,不免加重了嚴肅的語氣,訓誡一番。
“隊長放心,我非常惜命!我會轉告我的家人的。”大前田被碎蜂的話吓得不輕,一手用力拍在光腦門上,緊張的冒出汗來。
八番隊的隊舍,隊長室附近。
京樂和浮竹剛從一番隊一起回來,看見隊長室的門虛掩着,像是有什麼人待在裡面。
兩人警惕的對視一眼,京樂上前推開門,看見那個彎着腰弓着背一臉壞笑的不速之客。
“時灘,你怎能擅自闖入我的地盤,如入無人之境?”京樂感到有些意外也有點生氣。
“你我之間,還需在意這些小事嗎。”時灘從京樂平時坐的椅子上跳起身,走到他們面前,親昵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我們不是已經建立契約,合作愉快了嘛。怎麼你們看到我還跟見了鬼一樣。”
“你正常點,不要碰我,我隻喜歡被女孩子碰。”京樂趕緊避開他的手,看他退後幾步,才放松身體。
“我們都知道了你打傷主家府邸的護衛,擾亂家族秩序,并強行收了祖傳的寶刀,你這般行事就不怕有人檢舉嗎?還是說你已經掌握了四十六室,根本不把屍魂界任何人放在眼裡?”浮竹一臉憤然,嫌惡的拂了拂時灘剛才觸碰到的肩頭。
“既然知道了,這可太好了。那我們之間的合作不再是合作,隻是單純的要你們執行我的命令而已。如果你們有任何不服,隊長的頭銜,我都有辦法替換掉。”時灘咧嘴,冷笑道。
“你想做什麼,如此卑劣。”浮竹忍着怒氣問道。
“我不是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嗎?我們的目的是一緻的,隻要你們跟我手下那些烏合之衆聯合起來一起攻打虛夜宮,勝利的果實還是你們的,我又不竊取。你們怎麼就覺得我非要幹些喪心病狂之事呢?”時灘眼珠轉動,又換上一副關切的模樣,繼續說道:“京樂隊長,想必您一心想要收服青岚閣下很不容易吧?我之前答應你們不可殺她,我已經做到了。隻是設計給她灌了點藥,輕易就被薩爾阿波羅逮住了而已。”
“你還想讓我們多謝你通風報信,青岚差點沒死在你們手上?你這次又是幾個意思,為什麼又要讓四十六室下達殺她的指令?”浮竹質問道。
“我知道那是你夫人,殺掉你會舍不得。但是你們可别誤會我,真不是我操控的,是那些自诩屍魂界的元老們商議決定的,要斬草除根呢。之前那些老家夥就嚷嚷着要殺她,還是我力排非議保下來的,我對你們可算是仁至義盡。”時灘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你保下來的?你為何要保一個素未謀面之人?”浮竹疑惑道。
“我想先保下來試試看,說不定會引藍染前來換取人質呢。很可惜,我高估了青岚在藍染心中的分量。”
浮竹細想此話有理,如果不是有大股勢力暗中改變四十六室的意志,那種機構決定了的事情就再無轉圜的餘地。不過僅憑他時灘一人,是怎麼做到的?還是說這些年來他不斷的整合三界各股勢力為己所用,經過他處心積慮的運作,終于達成如今的局勢。
“現如今,怎樣才能撤銷四十六室的指令?我不能眼睜睜看我耗費許多心血培養的人才被你們所殺。”京樂問道。
“怎樣都不可以了,我已經盡力保過一次沒有第二次了。你們現在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讓她的靈魂脫離肉·身,将其魂魄盡滅,這樣做興許還能維持她肉·身基本生命活動,平安降下孩子。”
“為什麼,非得這麼做不可?你不是大言不慚有能力換掉我們麼,怎麼就不能保住青岚?”浮竹沒有落座,從進屋一直站着,之前在一番隊開會之時也站了許久,此刻身體有些發軟無力。
“老家夥們深覺青岚的存在嚴重威脅屍魂界的安全。你們沒有察覺嗎?青岚的能力,不像是僅能融合貫通死神和虛的所有技能,她身體裡面潛藏的能力,足以毀滅整個世界。如此不可控的力量你們還想讓她臣服于瀞靈廷,為屍魂界效力,簡直荒謬。且她來到屍魂界這麼久,屢次危難時刻虛夜宮并沒有派人馳援,這說明藍染本就不想讓她活着回虛圈,不可控的力量對哪一方來說都不好駕馭,藍染可不像你們這般真誠包容。說白了就是把棘手的麻煩丢給你們,你們還以為撿到寶了,真可笑。”
“不,我不信她會不可控。你們為何總要針對一個人類女子,人類擁有超出尋常的力量就一定要死嗎?”浮竹用不可置信的語調再次質問道。
“你被迷了心竅嗎?人類有啥好,我給你孩子留條生路就不錯了。”時灘則一臉平靜,繼續道:“人類本就不該擁有任何能與我們對抗的力量,這般嚣張,我們還如何管理三界,全亂了套了。”
京樂無言,浮竹也沉默,兩人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事到如今仿佛沒有了任何指望。眼前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他已經把爪牙伸向三界,在沒有找出确鑿的證據能證明他危害屍魂界之前,想要撼動他的地位實屬不易。說不定在時灘和四十六室眼裡,京樂和浮竹才是危險分子,随時準備暗通敵人賣祖求榮呢。
“我最後再提醒你們一點,那個藥,離失效還剩下三天。三日之後,想必青岚就可以恢複全部力量且隻增不減。你們是想把屍魂界交到一個外人手裡,還是牢牢的掌握在我們自己人手裡,想必大家都是聰明人,該如何抉擇,心裡有數。”時灘把手背在身後,說完慢悠悠踱着步子走出八番隊的隊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