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驚訝,随即沉默。良久,她瞥見我破爛的衣裙,這才邀請我到她的房間之内。
雛森找出一套最大的白色浴衣給我,我的身量遠比她高大,盡管這是她最大的衣服,穿在我身上還是有些緊繃。
“麻煩你了,多謝。”曾經我們刀劍相向,沒想到還有如今這面對面坐着的景象。
“你既然來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跟你說……或許是請求。”雛森沒有與我寒暄,突如其來的請求讓我心中不安。
“我已是你們的階下囚,想不到你會有事相求。”
“帶我去見見藍染隊長好嗎?我可以幫你解掉身上的縛道,隻要你能帶我去見他。”雛森在提及藍染之時,兩眼放光。
“這……”我有些心動。力量複原之後,老娘自是可以逃之夭夭,再做打算。
不過我若逃走,置花太郎于何地,置京樂和浮竹于何地。這樣潛逃,太不磊落。我要忍耐,等待變強,光明正大的打敗敵人,完成任務。
“這不太好吧……”我輕聲說道。
“你在怕什麼?難道你不想回虛夜宮見到你的夫君嗎?”
“我……”我低頭看看指尖的鑽戒,歎了口氣。随即改換堅定的語調說道:“我是想。但是我還不能離開屍魂界,我有任務在身,完不成藍染大人會生氣的。”
“你是藍染隊長的兒媳,他不會苛責你的。求你了,請帶我去虛圈,見到藍染隊長吧。不會對你造成妨礙的,絕不透露是你帶我去的。”
“他在閉關。我也不知道他要閉關多久,我們都無法見到他。”我搪塞道。
“你騙人!”雛森語氣激動,臉上有些生氣。
我現在的力量還不能保證她的安全,我自己尚且挨了藍染好幾刀子,可比她挨刀挨的多,這樣冒冒失失的帶她進虛夜宮,兇多吉少。
“不好意思,我現在真不能回去。等有機會,我一定帶你見他。”我以前在虛夜宮地牢之時就曾對市丸銀大放厥詞,要帶亂菊去見他,讓他們好好叙舊。到時候多帶一個雛森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現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
“其實你這是何必呢……藍染他陰險狡詐老奸巨猾,啊,不是……父親大人他運籌帷幄神機妙算,但卻不是做丈夫的最佳選擇,你不用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我不是想當你婆婆啊!”雛森雙手捂着臉,又羞又惱。
“納尼!”我一驚,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青岚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隻想見到他,我有好多話想跟他說……隻要能跟他見一面,我不畏懼任何事情,哪怕是死。”
我知道我已經勸不動了,她甯願去死也不願放下她心中的藍染隊長,她對藍染的執念太深,就算藍染再給她一刀子,怕也不能讓她完全放棄。
“那請你相信我,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時機成熟,我必定帶你見他。”
“一言為定,拜托你了。”雛森對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花太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到門口,好奇的往裡面張望。
“抱歉,我該走了。”我怕花太郎聽到了什麼,趕緊拉上花太郎匆匆離去。
天亮,我身披雛森的浴衣,雖不怎麼合身但也暖和不少。
“青岚姐,聽說你們要去虛圈啊?”路上花太郎悄悄問我。
“什麼啊,你都聽到了啊。”我有點心虛。
“嘿嘿,到時候能不能也帶上我啊,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遠門呢。”花太郎不好意思的沖我笑道。
“這……這可不是去玩呀!你不會不知道前任五番隊的隊長吧,那家夥現在是虛圈之主,對你們屍魂界虎視眈眈,企圖毀滅三界呢!”
“那他不怕死嗎?毀滅三界他怎麼存活呢?”
這緻命一問,我竟無言以對。
“他可能也就随口一說,哪有人不怕死的。”
“青岚姐,你可不能為他一時興起的作死想法賠上自己的性命啊!你要是願意待在瀞靈廷,憑你的能力,在我身後做個第五席應該也是可以的……我會保薦你到我們四番隊。”花太郎停住腳步,很認真的看着我說道。
“謝謝你,花太郎君。隻是我現在還不為瀞靈廷所容,你沒聽到昨天夜裡那些人怎麼說我來着?說什麼‘狗改不了吃屎’之類的……”
“不用理會那些家夥的閑言碎語,隻要你願意留下,我相信京樂隊長和浮竹隊長定會護你周全的。”
我沒有回應隻是低頭默默的往前走,險些撞在拐角處的柱子上。
自我離開虛夜宮以來,藍染交與我的任務,還分毫不見起色,我的力量成長之路也随之斷了,很多時候我都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我不知我最初對藍染口出狂言要阻止他亦或許是要成全他的自信是從何得來。
我的前路,越來越模糊,渺茫。
瀞靈廷南門朱窪附近的流魂街,土路邊上的松柏之下。
葛力姆喬正靠着樹幹坐着,滿臉疲态,看樣子剛醒沒多久,低頭瞧見自己的胸膛和腹部都被白色的布條纏繞包裹,腦中依稀記得是躺在那女人懷中,是她給自己包紮。
“可惡!”葛力姆喬一拳打在樹幹上,心情十分複雜。自己還能醒轉過來,看樣子是又欠那家夥人情了。
“喲,戰績真不錯呀,葛力姆喬。”突然,聽見從身後的樹叢裡面傳出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難道是……
葛力姆喬回轉過頭,是他,諾伊特拉。
“你的屬下全都戰死,你也身受重傷,你是怎麼打的,太爛了。”諾伊特拉走近葛力姆喬,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意。
“出了虛圈,你是怎麼得知我的從屬官全部戰死的?你既然知道,何不告訴我是誰殺了他們。”葛力姆喬在敗給更木之後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隻不過還存有一點幻想。
那三個飯桶……早知道就不準他們跟來了,白白送了人頭。
“自然是拜勒崗那老家夥透露給我的,他在屍魂界可是有些烏合之衆的。至于殺你部下的死神嘛,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一個第三席一個副隊長還有一個連席官都不是。你是不是覺得挺遺憾的呀?”
“可惡!老子要宰了他們……”
“你費那力氣做什麼,你可得關心關心你自己的處境吧!”諾伊特拉打斷葛力姆喬的話語,陰沉沉的笑着,鋒利的雙眼盯緊了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離我遠點!”葛力姆喬被他看的後背發涼。
“我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不會還聽不出來吧,我們可不能留你這樣的廢物了。靠個女人苟活着有意思嗎?你怎麼還不去死呢?!”諾伊特拉說完高舉手中巨型鐮刀狀的斬魄刀,朝葛力姆喬的脖子砍去。
“永别了,第6十刃。”諾伊特拉将刀收在背後,刀尖的血滴落。葛力姆喬的左頸往外噴出熱血,再度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