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闖入瀞靈廷的破面麼?”人影的聲音是一個女性,她微側身,懷裡似乎抱了一疊文書。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有絲毫動靜。聽這聲音,好像是八番隊的副隊長,伊勢七緒小姐。雖然她目前沒有自己的斬魄刀,也沒有接任家族代代相傳的神劍八鏡劍,但是她是位鬼道高手,鬼道能力可能在雛森桃、朽木露琪亞等人之上。
我的斬魄刀雖然得藍染精心策劃而所向披靡,可惜需要我全盛時期的靈壓才可以發動并駕馭,我現在這種狀态怕是連稍微高階一點的鬼道都無法發動。
“破道之三十一 ·赤火炮!”
那人影突然精準的對我所在方位發射高速火焰,我身體本能的往下一沉,匍匐在草地。但我還是小觑了三十一号的雜耍鬼道,這火焰瞬間就把我藏身的假山打下小半邊,我翻滾一圈躲閃不及,散落下來的一個石塊剛巧砸中我的腦袋,似乎在嘲笑我很不聰明。
那人影聽聞異動立刻朝我追來。
剛勉強站起身,我逃跑不及,就被她瞬步擋在我的身前。
微弱的一點火光之下,我看清了她的一張精緻小巧的臉,長發夾在腦後,眼鏡下的一雙眼非常嚴肅,她的身量纖瘦,确定是伊勢七緒無疑。
“不是破面,是那個人類總括官啊。我的運氣真好,本想着去圖書館還書的,路上就遇上了你。”她言語冷淡,似乎嫌麻煩。
看來瀞靈廷的緊急通知已經散開在每個角落,瀞靈廷的辦事效率意外的挺高。
“副隊長閣下,晚上好。”我瞧見她左臂上戴着副官的木質臂章,隐約刻着極樂鳥花朵。
“藍染青岚,放下斬魄刀受降,瀞靈廷不會傷害人類。”
她清楚的知曉我的名字,這麼說來我的大名已經被瀞靈廷寫入頭号通緝令了。
“我不會傷害你的,可否請副隊長閣下行個方便放我過去?”我一手護着腰間斬魄刀,一手按着流血的額頭。
七緒由剛才的嚴肅緊張轉變了态度,這跟她想象中的總括官不太一樣,她有些懷疑的盯着我的狼狽模樣,看這個人類,氣場也不咋地啊。
她沒有回複,擡手,直接又是一發赤火炮向我襲來。
我與她隔着不過兩三米,近距離之内加之我本就不聰明的腦袋剛受了傷,一時間想不起什麼用來抵擋的縛道,再說在鬼道高手面前顯擺不熟練的縛道不是自讨沒趣嗎。
我隻是跟着她擡手的動作同時刻擡手,她的掌中是紅色的火光,我的掌中是青綠色的光芒。
“什麼!一個人類竟然會使用虛閃?”從她驚訝的話語中,我才發現我此刻操縱的靈壓已經化作虛閃之光,我猛然記起當初進入系統的設定是可以随意切換死神或是虛的技能。
我在虛夜宮都是依靠死神的技能作戰,把這個設定給忘記了。如今來到瀞靈廷意外的被逼出了虛的技能,這可真是絕境出新生。
不過自身靈壓減弱,虛閃威力不足,還不夠抵擋赤火炮的火焰。擋住了明火,一團熱浪将我沖擊在地。
我捂着胸口站起身,踉跄着後退幾步,看她暫且沒有下手的架勢,趕緊屏住自身微弱的靈壓,尋思着瞅準機會就用破面的高速步法,響轉脫身。響轉不同于死神的瞬步,可以躲避敵人的探查神經,挺适合眼下逃命。
見她猶豫的片刻,我拼力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的草地。
五番隊範圍之内已經變成了火拼現場,雛森桃和松本亂菊對戰梅諾莉和羅莉,四人在隊舍之間來回打鬥,高下難分。鬼道、虛閃、斬魄刀解放一起上陣,令人眼花缭亂,目不暇接,既具有觀賞性又具有真實傷害。
在半空中纏鬥的斑目一角和奇農·波更是酣暢淋漓,熱火朝天,一角雖然已經挂了彩,但絲毫不減他的銳氣,面上表情更為兇惡好戰;反倒是奇農性子溫吞,神色如初,穩穩的立在空中像一座高大的鐵塔。
阿比拉瑪和芬朵爾在我逃離之後也迎來了瀞靈廷的增援對手,沒出意外的都是副隊長級别,三番隊的吉良伊鶴和九番隊的倉佐木修兵。
戰局似乎從剛開始的破面團體占上風逐漸反轉,除了奇農·波那邊,其餘四位破面好像後勁不足,雖然都已經進入歸刃狀态,但是仍舊不敵死神副隊長級别的始解。
吉良和修兵對于破面的進犯,感到十分不安。打鬥過程十分艱辛,幾位副隊長級别全都身負多處傷痕,深淺不一。雖說戰鬥進入尾聲,破面大部分已被制伏,還手不能,但是心頭的不安越發放大。
區區破面從屬官就有這般力量,僥幸取勝,險之又險。戰鬥中的預判稍微差錯那麼一絲一毫,那麼倒在地上任人處置的可就是己方隊伍了。
難以想象十刃的戰鬥能力又是如何。
吉良不免聯想到自己曾經的市丸隊長,他在虛圈過得好不好?他選擇的道路是否通順?他此時又身兼何職?對誰盡忠?自己對他叛離屍魂界的行為感到不理解和不值得,并沒有義憤填膺的感覺,隻是覺得心中空空,無法用日常的生活和工作的繁忙去填補。
吉良看向旁邊的修兵,他也沒有得勝的喜悅,緘默着,臉上的血污已經氧化變黑。他大概也會跟自己一樣,看到這些破面就會替自己曾經的東仙隊長感到難過吧。
兩人正在出神之際,忽聞半空靈壓陡然增強。并不是一角的,那麼,情況危急。
衆人悉知十一番隊的作戰風格,痛恨他人橫插一腳,且大家負傷嚴重,并不敢貿然上去增援。
隻見空中奇農·波歸刃狀态下顯出巨大鲸魚紋理的樣貌,口中發射綠色的虛閃,虛閃之光瞬間映照一角全身,一角先前已被他重傷,憑借手中始解的鬼燈丸彙集靈壓想要抵擋他歸刃的虛閃,似乎很是勉強。
一角是極少數習得卍解的席官,為何不早早卍解對付敵人,自然是不想被在場的副隊長們知曉自己的真實能力。目前也就同隊的弓親和六番隊的戀次知道自己的終極殺招。
一角不是沒想過戰鬥失利的後果,會給自己的番隊丢臉,會給同伴們的心中帶去驚恐,會降低瀞靈廷的士氣……可是比起這些,自己更在意一直以來追随的那位更木隊長。為了能追随在他的身後一路戰鬥,為了有一天能超越他……可不能在這裡就現出卍解!
一角抵擋不住虛閃的攻擊已從空中疾速跌落,吉良和修兵忍着身上傷痛瞬步接應。
衆人望向空中的龐然大物,面色凝重。十一番隊作為瀞靈廷最精銳的戰鬥隊,且一角在十一番隊的能力出衆,這樣都無法取勝的話,真是不敢想象十刃的真實能力了,更無法想象駕馭十刃的那個藍染惣右介如今的真實能力。
看起來天上那個大鲸魚還很有精力,似乎他之前一直在保存實力,是為了一舉殲滅衆人嗎?衆人猜測沒錯,他果然又是自口中發射威力巨大的綠色虛閃,朝向地面衆人,包括已經倒地的破面同伴,進行無差别攻擊。
四位副隊長和一位第三席身負多重傷害,想要招架奈何狀态實在不佳。
衆人一籌莫展之間,一位身形異常魁梧的壯漢雙手持刀躍上半空,替地面衆人擋下綠色的虛閃,速即沖向虛閃的中心,無視遠程的攻擊,突進至敵人的身邊。
那人披着白色的隊長羽織,渾身覆蓋黃色的毛發,佩戴護肩和護腕。是他,自從東仙叛離屍魂界之後,就以狼人真面目示人的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
“對不住各位,老夫增援來遲了。”狛村快速瞥過地面,簡略的打個招呼,投身戰局之中。
“什麼,死神的隊長竟然是一隻狗。”奇農·波盯着他獨特的面容看了一會兒,眼中的驚訝轉為鄙夷。
狛村沒有同他争辯,隻是面色含怒,殺意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