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宋宓點頭。
兩人眼神一對視,随後在下一波雨箭襲來時,立馬翻滾飛身去到兩邊,趁東廠的人不備,兩人直接繞到他們後面,朝王修位置而去。
後方直接被宋宓和徐長風擾亂,前面持着弓弩的人想要掉轉方向已來不及,趙沖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雙闆斧殺了過來。
王修提刀,迎上宋宓,原以為她受了重傷,自己會很容易殺了她,不想自己反而被對方鉗制。
宋宓手速極快朝對方不斷出招,王修招架不住手中的刀直接被宋宓挑飛,直直插入另一人的胸膛。
宋宓一刀斬下他的帽子,再一刀一刀劃破他的衣物,逼得王修連連後退,栽了個跟頭後又被宋宓一腳踢倒在地上,那姿态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宋宓——”王修不堪受辱,恨得直咬牙,眼神猩紅的看着她。
宋宓直接一刀拍到他身上,“喊什麼喊?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徐長風那方解決掉最後一人,随後走到宋宓身邊,朝地上的人嘲諷道:“我還當是個難纏的主兒,想不到竟然是個花架子。”
宋宓手中的刀自他胸口移上去,指向王修面部,“你方才說,我西廠被撤除,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廠乃成化帝親自成立,怎麼可能被輕易撤除?
王修見她不信,陰冷的笑了笑,後又朝徐長風看過去,“怎麼,徐長風沒告訴你嗎?”
“什麼意思?”宋宓轉頭朝徐長風看過去,想要知道他瞞了自己什麼。
徐長風卻搖頭道:“此事内情我不知,當時華承傳令給我隻是說商榷于太和殿上撞柱逼迫皇上撤除西廠,但當時皇上并未正式下旨撤除西廠。”
“商榷?”宋宓眸中泛冷,萬沒想到她這一遭還有這個老骨頭的摻和。
還有一事宋宓也同樣好奇,“那城中到處張貼我和徐長風的那些海捕文書,也是皇上下令的?”
王修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宋宓他們不懂其中真相,可他知道,他不敢對上宋宓眼睛,朝别處瞥去。
宋宓見他顯然是不打算說,但也從他眼中看出這裡面絕對有些貓膩,她擡起手中的刀,直接刺向王修腹部。
“既然問不出什麼,那你這條命留着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殺了痛快。”
她抽出刀,又想刺進他胸部,隻是那把刀剛貼到衣衫,王修慌忙喊道:“是慶遠侯,這一切都是他主謀的。”
宋宓手頓住,這下輪到徐長風愣住了,他愕然開口:“你說什麼?”
朝中知道徐長風和周知遠是父子關系的人甚少,若真如王修所說,真是周知遠,那他還真是能狠下心來。
宋宓轉頭看向徐長風,有些擔憂,但見他神色淡然,也看不出來是何心思,就是不知道是否會影響到。
徐長風呼吸開始變得混亂,當初他還有些不相信周知遠真的會假傳密令讓他殺了宋宓,如今東廠的人親口指認,他也不想信周知遠會同東廠的時候勾結,可現如今……
宋宓又問:“你所說的可是事實?若真是周知遠做的,為何是你們東廠的人前來?”
“我是否說的是事實,徐鎮撫不是很清楚嗎?他身邊的親信燕回,如今可是同我一道來的。”他口中吐出鮮血,如方才一樣陰恻恻笑着,“若見了他,你們不如親口問問他好了,哈哈哈。”
宋宓同徐長風皆愣住,他們逃亡時确實看到燕回此人在一起,這樣一來,燕回确實是周知遠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沒錯。
徐長風心中怅然,說不失落是假的,八年,燕回跟了他整整八年,卻不想到頭來是自己父親為防着自己而留在他身邊的暗樁。
他早該懷疑了不是嗎?從西陵開始,關蘅負傷,高秀掉包,暗殺宋宓,都不知道他在其中做了多少事,也是現在才知,周知遠的心思是如何的深沉,為達目的,連自己的親子都能利用。
徐長風自嘲一笑,也許在他心目中,周硯安才是他兒子,而自己這個不被承認的人,如何算得上?
王修身體不知是因疼痛,還是害怕,顫抖得厲害,見宋宓幾人愣神時,他迅速翻起身欲要奪過宋宓手中的刀,好在宋宓目光并非完全移開,察覺他要奪刀,立刻反手朝他刺過去。
“噗嗤——”一聲,王修心口被宋宓一刀紮入,口中不斷流出鮮血,待宋宓抽刀出來後,他雙膝跪倒在地上,直挺挺側身倒了下去。
他緩緩擡手指着宋宓,嘴一張一合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死時眼睛都未合上。
趙沖脾氣沖,見王修死了,還嚷嚷道:“他爺*爺的,這些東廠番子,來一個老子就殺一個,來一堆老子也不再怕的。”
宋宓朝四下看去,地上躺着的人全部都是王修帶來的人,有些不死也傷,見還有人留有氣在,她走到那些人跟前,氣勢淩人道:“你們回去告訴萬西華,若想要我宋宓的命,大可親自來取,就算我西廠沒了,我宋宓,依然能将他踩在腳底,他又能奈我如何?”
那些人見自己撿回一條命,忙不疊地從地上爬起來,趕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