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是被什麼東西硌醒的,她有些迷糊睜開眼睛,正發現一隻手壓在她身上,背後靠着的是一具溫熱的身體。
想到什麼,宋宓倏地睜開眼睛,用手肘猛地朝後背一擊,随後翻起身來,一巴掌扇在徐長風臉上。
感到痛楚,徐長風悠悠醒來,他摸着疼痛的臉頰,一臉茫然,“你這是幹嘛?”
他哪裡招他惹他了嗎?尚未從睡夢中醒來,就被他人一掌打醒。
“你說我幹嘛?你自己看看!”宋宓擡起下巴示意他看自己睡着的位置,早已不知何時越過界,“還有啊,你能不能不要亂動那根棍子,一大清早硌着我了。”
“什麼棍子?”徐長風疑惑。
“還有什麼棍子,除了昨晚上被你拿來擋着的那根棍子還有哪根棍子?”宋宓喝道。
徐長風皺眉,随後掀開被子一看,昨晚上那根被他拿來橫在兩人中間的長棍早已不知被兩人踢至何處。
“怎的不見了?方才還被你壓在我倆中間。”宋宓神情疑惑。
徐長風起身,這才感受到了異樣,然後他朝自己下裆一看,宋宓也順着他目光看過去,兩人瞬間沉默。
宋宓就算沒經曆過也知那是怎麼回事,随後神色不大自然,眼神也往别處亂瞟。
徐長風輕咳一聲,本也是為了想緩解尴尬,側身朝她說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男人不都這樣嗎?”
宋宓哪會清楚那麼多,朝他翻了個白眼,随後下床穿好外衣。
徐長風忽而想到她的身份,戲谑道:“宋大督主沒有那玩意兒,自然是不知道的,怪我,是我唐突了。”
宋宓系緊腰帶,朝徐長風一記眼神過去,“收好你那玩意兒!”
他嘚瑟個什麼?小心哪天她真把他變成太監,看他到時候還有得笑?
徐長風也起身,不緊不慢穿戴好衣衫,随後兩人一同出了房門。
那對老夫婦已經備好早膳,見兩人起來,忙招呼兩人坐下。
那老妪似乎已經用過膳,隻在一旁幹坐着看着三人,時不時朝宋宓兩人打量。
她目光主要還是在宋宓身上,見宋宓的臉有些熟悉感,不免多看了幾眼,隻是宋宓敏銳,知道對方在細細打量自己,卻也不動聲色,繼續小口抿着飯菜。
似乎也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人家,老妪最後也讪讪收回目光。
待宋宓兩人用好飯後,再由老翁看了一下傷口,沒有大問題後兩人便想着告辭。
老翁送兩人至院口,又遞了一瓶藥給徐長風,道:“小兄弟受了些内傷,這是我研制的藥丸,對内傷可有緩解。”
徐長風欣然接過,再對他說些客套話,于是兩人才離開。
等兩人離開後,那老妪便丈夫走來,比劃手勢,老翁看後道:“你說那矮個子的男人很像你以前的主子?”
老妪激動點頭,可又不确定,朝宋宓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神色憂悶,又比劃了幾下。
時間久遠,她也不知當初被她丢下的那個女孩是死是活,隻是看到宋宓的第一眼她就感覺此人眉目間同一人長得很像,故而多看了幾眼。
老翁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另外一手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找不到她大概也是逃走了。”
老妪憂心笑了笑,随後思緒也随宋宓的身影飄遠。
…………
兩人在山間林木間走了好一會兒,宋宓想起方才那老翁的話,朝徐長風質問:“你受了内傷?”
她說怎麼徐長風表面看起來就跟沒事人一樣,敢情是瞞着她呢!她就說嘛,兩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可能不受傷?
再說了,徐長風可是被她當成了肉墊,她都傷得那麼重,他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宋宓眼神玩味兒,戲笑道:“怎麼,怕被我知道你也受了重傷,趁機殺了你?”
徐長風走在前面,背部挺直,聞言頓足,側首呵道:“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就算他受了内傷,宋宓還不是被他壓制住了,而她受的傷比他更為嚴重,還有心思來調笑他?先顧好自己吧!
宋宓緘口,她此時确實沒有機會殺了他,如今兩人算是難兄難弟了,不知那些追殺他們的人會不會跟上來,若是被對方找到,他們兩人還能共同抗衡一二,總不至于剩下一個人孤立無援。
想到如今兩人這般奔波,皆都是因那道假的密令而起,宋宓心就不快。
她快步跟上徐長風步伐,同他道:“你說,周知遠假傳密令一事,皇上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