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挑眉,暗諷道:“那他也要能用上啊!”
不再讨論這個話題,徐長風繼續看關于登聞鼓的案卷,現在就差高秀的認罪證書,以及假宋宓此人,别的還好說,隻是這冒充宋宓的人如今都還未有消息,這才有些難辦。
隻是他打聽到,幾日前戴安身邊有一人,名喚奉清,秘密前來西陵見了宋宓,隻是又被宋宓派往福州去了。
至于他是帶着什麼任務前去的,徐長風猜,無外乎是關于假宋宓的事,而那人,應當就在福州。
而宋宓因為傷口處理不當,導緻發熱,時下正難受着,且外面下着雷雨,讓她意識都有些不大清醒。
大夫正在為她清理傷口,那是名女醫正,方才見到宋宓身上這麼深的一道傷口,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上藥時怕她疼痛,動作很是輕柔。
甘甯将那青樓女子帶來後,便出了房門,後又将門關上靜靜守在屋外。
宋宓趴在床上,歪頭看着屏風外站着的女子,煞白的嘴唇輕啟:“你過來吧!到我跟前來。”
那女子依照吩咐,低着頭繞過屏風來到宋宓面前,瞥見床上之人衣衫半褪,露出白皙的後背,隻是她背上那道傷口太過觸目驚心,讓人不得不注意到。
她愣站着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帶她來的人這也沒說對方受了傷啊!且屋内還有另外一人,總不能讓她當着别人面伺候他吧!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宋宓像是看出了她的窘态,指着旁邊的矮凳,低啞道:“你就坐在這兒吧!”
那女子忸怩道:“奴婢就坐在這兒就行了,不用做其他的事?”
醫正已經開始為她包紮傷口,宋宓忍着疼道:“就安靜的坐着就行了!”
聽到宋宓這樣說,她也就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還是低着頭,眼神不敢再亂瞟。
那醫正正為宋宓包紮,又偷摸瞧了一眼那低着頭的女子,心想宋宓這人還真是奇怪。
為趴在床上的宋宓包紮好後,再開了幾副藥,她高熱未退,還是需要内服一些藥。
方才命人先行去熬了一副藥,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正想着門外敲門聲便傳來。
宋宓命人進來,後緩慢坐起來整理好衣衫系緊來,甘甯正端着藥侯在屏風外,未得通傳不敢往前一步。
宋宓朝方才那青樓女子昂了昂首,道:“你去,把那藥幫我端進來。”
那女子還以為聽錯了,待擡頭就見宋宓看着她,她這才起身從甘甯手中将藥端進來。
她微彎腰将碗遞給宋宓,宋宓接過呼吸吹了吹,淺嘗了一口發覺有些難喝,她皺着整張臉,忍着苦直接整碗藥灌下肚。
這藥效見快,宋宓喝完藥後歇了一會兒,因是加了些止疼的藥材,她發覺傷口沒有方才那麼疼了,頭部的痛楚也得到一些緩解。
見宋宓好了一些,那醫正便要告辭離開,怕宋宓傷口會崩裂,又留了一些處理傷口的藥。
她剛收拾好東西,背着藥箱就要走,宋宓右手抽出刀立馬橫在她面前,警告道:“我不管你在我這看到了什麼,可從這出去以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你應該知道。”
雖然宋宓遮掩得嚴實,未褪去全部上衣,但保不準這醫正能看出什麼,若是女子身份從她嘴裡說出去,那她可不介意殺人滅口。
那醫正隻是以為宋宓擔心自己會将她受重傷的事說出去,可她隻顧着處理傷口,并未關注到其他有什麼不妥,但還是肯定道:“大人放心,咱們做大夫的,最是忌諱将病人隐事透露出去,這一點草民可以保證。”
宋宓點頭,随後放下刀,示意她可以走了。
那醫正出了房門,甘甯過來,笑道:“我送送您!”
她方才經過宋宓那一遭,心裡隻想趕緊離開這地方,于是擺手拒絕道:“大人留步,小的哪能讓大人相送,小的自己出去便可。”
甘甯卻執意将她送至府衙門口,臨了說了一句:“我家大人性情古怪,還望大夫莫要見怪,隻是對于此事還要大夫守口如瓶,若不然我怕下次再見到您可就是具屍體了。”
醫正抽了抽嘴角,這主子下屬真就一個樣,她好歹也是個本分人家,真是過于擔心。
但她還是躬身笑着回道:“大人放心,小的都省得,不該說的決不會說。”
甘甯得到滿意答複,恭敬做了個“請”的手勢,微微欠身道:“大夫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