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梅端着酒甕去了外面那個溪流,還是有些懷疑這種直接自河裡撈上來未經過處理的水會不會有寄生蟲,所以并沒有直接去盛。
她伸手去探了探溪水,被凍的一個哆嗦。
于是,再度懷疑這種水裡邊真的能泡澡的嗎?真不會把她凍成冰棍嗎?
而且,這水既是喝又是洗的,她真的很懷疑它的幹淨程度啊!
不過,古代的水應當都是純天然無污染的,應該和她曾經時空的科技與狠活不一樣吧……
而且古人都是在溪邊盛水的,應該早就習慣了……吧?
反正她又不喝,那盛了之後怎麼處理應該跟她也沒什麼關系。
心理建設一番,她索性放心地往甕裡邊灌水。
甕中水滿,不知道是不是有底層那層酒液醞釀,竟真的變得清透如琥珀。
發覺自己差點又要被酒香醉到,她偏開了頭。
然而卻有一绺不聽話的發絲落進甕中。
她的發絲又開始湧動起來,她發覺不對,急忙放下酒甕。
然而依舊是遲了一步,甕中灌滿的酒液已經下落了一層。
她揪住發絲:“你是個什麼貪吃鬼啊,啥都想嘗嘗?這可是人家的東西,要是她找我索賠我把你賣了能不能賠的起啊?”
然而小花已經被醉倒,她晃了半天全無反應,她也确定不了它是匿了還是醉了。
想到之前碰水時那刺骨的涼意,她索性把手上這縷頭發泡進了溪裡,覺得太少了不方便洗,又直接整個兒浸到了裡頭。
發絲在溪水裡肆意舒展,落小梅覺得,這會兒小花指不定正暈乎乎在雲裡遊呢。
泡了一會兒看發絲沒啥動靜了,應該是喝飽了,她便打算把酒往回送。
回去的路上運氣不佳,正撞到滿世界找她的玄雲延,便被逮了個正着。
落小梅試圖把酒甕藏到身後。
雖然她老覺得玄雲延管不到她,然而他有時候又實在可怕。
她之前有這麼害怕的感覺還是在晚自習的樓道裡遊蕩結果被查班的教導主任逮到并罰寫五千字檢讨。
難不成玄雲延以前是個中學老師?
但要是老師的話之前又怎麼會那般毫無包袱地與她對奇變偶不變的暗号?
算了算了,這人本就深沉的緊,之前那各種同災共難的時候還能跟她貧兩句呢,自打互相認了老鄉之後是越來越深沉了。
貧的時候她都摸不透他的想法,現在變深沉了更摸不透了。
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又何必為難自己。
玄雲延默默地盯着他:“身後藏的什麼?拿出來。”
落小梅猛搖頭:“沒有沒有,我能拿什麼東西?”
玄雲延嘴角忽然挑起一抹冷笑,令落小梅頓覺大事不妙。
他悠閑開口:“既是如此,剛才吃飯的時候我衣服似乎有些亂了,你來幫我理一理?畢竟我從小都是被仆人伺候着長大的,你要我自己收拾我還真的不太會。”
然後他便十分自然張開了胳膊,朝她挑了個眉,目的十分明顯。
嘀嗒。
是汗掉到地上的聲音。
落小梅磨磨蹭蹭地蹭到他身前,顫悠悠地伸出了一隻爪子随手刨了刨。
然而玄雲延卻并不滿意:“你這是在敷衍誰呢?另一隻手呢,折了?”
顯然是非逼着她把東西拿出來。
落小梅深吸一口氣,決定反客為主:“不是我說你啊老鄉,咱是正紅旗下長大的陽光青年,走的是社會主義的道路,雖然運氣不好掉到了封建王朝,咱也不能學人家封建餘孽的那一套啊。”
奈何玄雲延就打定了主意不吃她那一套:“那對不起啊,我被封建餘孽腐蝕的太深了,可能改不了了呢。”
嗯,雖然是比以前深沉了些,果然還是很劍呢。
她無奈地伸出手:“好啦,我就幫人家小姐姐打個酒嘛,你要不要這麼嚴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當我爹呢,我的好、大、爹!”
玄雲延的目光移向她手中小甕。
其内的的液體通透清澈,看着倒确實沒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落小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忽然擡頭:“你要不要去外面的小溪看看,小花可喜歡喝那的水了,據說十分有靈氣呢,你正好把你的大盾拿去泡泡,對了順便把阿厘也幫我泡一下,我覺得它們這些陰物應該都挺喜歡那溪水的。等他們喝飽了再給它們撿出來。”
然後轉身就走。
然而玄雲延卻一把抓住了她:“怎麼,想跑啊?”
落小梅一臉正氣:“怎麼可能呢?”
雖然,雖然她确實是有這個念頭吧,但是她想讓玄雲延帶崽子們去泡靈溪也是認真的啊,她才不是單純想支開人,絕對不是!
然而玄雲延依舊平靜地看着她。
落小梅眼見着他是不得個準确答案是不準備放她走了,尋摸着她想搞的事其實也沒那麼心虛,清清嗓子,正要說話,忽的靈光一閃。
裁葉成形,住山洞,穿落葉,這些事咋都那麼似曾相識呢?
時隔數月,她終于後知後覺自己之前忘了個什麼事情。
她一把拉住玄雲延:“咱當初離島的時候是不是忘帶人了?”
玄雲延皺眉:“你别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