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颠颠銀子的重量,最後還是補了一句:“我說的這些,全都是真的,我們班主見這出戲掙錢,也在火急火燎找作者呢,可這人,一沒留下署名,二沒在外宣揚,别說那些寫手,連書院裡有些名氣的學子,我們班主都問過了,沒找到。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可遇不可求哦~”
小二一邊說,一邊收拾他們的桌子,等說完,桌子也收拾完了。真要走,又被塞了一塊銀子。
小二這下笑的連嗓子裡的小舌頭都能看到了。
“诶呦!诶呦诶喲!您瞧您!有話您就問啊!我還能不答嗎!”
嘴上這麼說,可手上的動作一點不慢,還左瞧右瞧,生怕被班主發現。
“你們這,有出現過什麼比較特别的人嗎?”
“您二位不就是!”
林鸢嘴角抽抽:“除了我們。”
“這人每天來來往往的,我哪裡記得住。”
正當林鸢以為要白花銀子的時候,那小二回想了一陣,補充道:“要說奇怪,好像,還真有一個。”
林鸢不敢打斷,等小二慢慢想。
“幾個月前,有個男子,從前沒見來過,那段時間每天都來我們舞袖居聽戲,自己帶着個酒壇子,開門就來,關門才走,就一直在那坐着,”小二指指靠窗的一張桌子,“有戲的時候就聽戲,我們休息的時候他就看着窗外,也不見吃東西,我們都怕他餓死在這。”
“可他每天都精神奕奕的,不見絲毫疲态,大家習慣了,也就沒注意他了,這麼在這聽了大概一個月,打賞了一百兩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那他叫什麼,長相如何,穿什麼衣服,你可還有印象?”
小二想了半天,搖搖頭:“不記得了,隻記得有這麼個人,其餘的什麼都記不得,真是奇了怪了。”
沈有容:“這恐怕是障眼法,雖然不确定是任戌,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林鸢點點頭,對沈有容的觀點也很認同。
“多謝小二哥了。”
“您客氣!下次再來啊,提前支會我一聲,我給您二位留最好的位子!”
小二說完,歡歡喜喜的走了。
“接下來去哪?”
“聽你的。”這回沈有容不想發表意見了。
林鸢挑挑眉:“吃喝玩樂,‘樂’看過一種了,我們去‘喝’看看?”
沈有容點點頭。
在舞袖居,白天也不吃飯,可見是沒什麼‘吃’方面的欲望的,但有自己帶酒壇子,八成是自己從某個酒坊帶來的。
朝安的酒坊,他們都挨個打聽過了,最後在一家酒坊裡打聽到了這個‘怪人’的消息。
“你說連續一個月,日日買酒的?”小二想了想,“有,當真是日日來。就在我們關門前,買上一壇子,第二日再買一壇子,連續買了一個月,最後一天多給了一百兩的銀票,等發現的時候,人早就走了,還想着他下次來的時候還他的,誰知竟再也沒來過。”
小二狐疑的看看他們兩人:“你們,是他什麼人?”
“朋友,隻是朋友。”
“我跟你們說,别以為知道這件事就能來騙銀子,就算是代他取,也得拿出證據才是,比如說香囊,玉佩什麼的。”
林鸢有些意外:“你竟記得那人的打扮?”
“當然了!”小二說的肯定,可轉眼又迷糊了,那人,長什麼樣來着。
林鸢和沈有容沒有繼續等他想起來,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兩人去了賭坊,裡面人聲嘈雜,烏煙瘴氣,林鸢本想像之前一樣,拿些銀子打聽,卻被沈有容按住了手。
林鸢不明所以:“怎麼了?”
沈有容湊到林鸢耳邊:“這是賭坊,你看周圍。”
沈有容說話的時候,氣息撲在她的耳朵上,癢癢的。
林鸢有些不自然,說話就說話嘛,湊那麼近幹什麼。
她收起注意力,環顧周圍。
果然,不管離她是遠是近,都在分神打量她們這兩個衣着華貴的‘陌生人’,尤其是在她把手伸進袖口之後。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種地方,不能露财,她掏出一個銅闆,遞給面前的打手:“大哥,大哥我跟您打聽點事,”
那打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見林鸢隻掏出個破銅闆,頓時不耐煩:“滾滾滾,老子沒空伺候你們。”
最後兩人被轟了出去。
站在門口,林鸢問沈有容:“現在怎麼辦?”
“等我。”
沈有容說完,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飛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