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甯鸢語帶尊重:“見過錢将軍。”
錢铎:“夫人客氣!”
“這位名喚孫浩,猛力天下無雙,從來為我披荊斬棘,奮勇當先。”
“孫将軍英勇。”
“夫人過譽了!”
......
将一圈人都介紹了過來,回到最前面,也就是人群中唯一一個還沒被介紹,笑得好似成了精的狐狸似的男人。
“他名趙順昌,是軍中軍師,頗有謀略,常出奇策。”
沈甯鸢之前就知道此人,隻因他是所有人中最為文雅秀氣的一個,一看就不是尋常将軍。知曉他是軍師後,沈甯鸢也不覺多關注了他兩眼,畢竟軍師嘛,一聽就很聰明。
“先生好。”
趙順昌笑眯眯拱手:“夫人好。”
見完了一圈人,沈甯鸢才道:
“夫君是和将軍們在議論要事麼?若是如此,我先出去吧。”
“不必。”蕭平铮開口:“我們已經結束了。”
“如此,難得幾位将軍都在家中,不如一塊吃晚飯吧。”
趙順昌依舊一副翩翩文士模樣:
“多謝夫人體貼,不過我們在軍營裡面粗魯慣了,若是跟夫人一塊吃飯,難免不自在,不如讓我們自己吃吧。”
沈甯鸢面露遲疑,看向上方蕭平铮。
蕭平铮:“不用管他們,有人看着,他們吃不痛快。”
蕭平铮既如此說了,沈甯鸢也便道:“如此,我也就不勉強幾位将軍了,那夫君,我們走吧。”
“嗯。”
蕭平铮放下手上東西,跟着走出了門,屋裡幾人一直目送二人離開,待二人走遠了,錢铎才道:“夫人和善是和善,也很溫柔,就是看着年歲太小了,她真的有十七歲了麼?”
趙順昌沒想到這麼多可以聊的,他的關注點會在年齡上,便是自己,也不由地翻了個白眼。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過了會,又道:“陛下親自指婚,紅牍上紅紙黑字寫着各自出生年歲,生辰八字,不會有錯。”
好吧,這茬就過去了。
又一個将士道:“我聽聞夫人昨日在湖邊受了傷......”
孫浩:“是将軍做的?”
錢铎:“啊,對這麼一位嬌弱的姑娘下手?”
趙順昌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護主子名聲:“别胡說,那是夫人自己摔的。”
将士:“怎麼可能,誰無緣無故會在路上摔倒,定然是将軍做了什麼。”
錢铎:“對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下手......”
趙順昌:“真的不是大人......”
将士:“也不知道将軍試探出什麼了,他什麼都沒說啊。”
錢铎:“好可憐的夫人。”
趙順昌:“......”
......
沈甯鸢自然不知道這些将士們在背後是怎麼議論她和蕭平铮的,蕭平铮也不知道自己名譽在隻言片語中毀了一大半,二人到了飯堂,很快開始上菜。
沈甯鸢望着桌上擺的整整齊齊的一碗碗飯菜,眼中露出遲疑。
她昨天晚上就發現了,這王府的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好像廚房師傅剛從北邊荒漠回來似的,做的菜又硬又油,一大個蹄膀就這麼放在哪,厚實是厚實,但跟新京追求的鮮活,精細,淡雅完全不同,昨天她勉勉強強吃下了一小碗飯,還想着是不是廚房師傅昨日心理出了問題,或是子女不乖,或是老伴找茬,所以才有失水準,沒想到今日,這飯菜還是一樣。
“夫君......”
蕭平铮才拿起筷子,對面女子就發出一個蚊呐般的叫聲。
“夫君,家中廚房師傅都是哪的人啊?”
蕭平铮目光顫了顫,沒有回答,隻是問:“怎麼,飯菜不合你的口味?”
沈甯鸢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之前說過,王府下人都是宮裡派下來的,别的地方也就算了,這一個廚房蕭平铮是萬不能交給不信任的人的,所以他将從軍營帶回來的廚師安排了進去,吃是難吃了點,但他在軍營早已吃習慣了,也不覺得特别難吃,隻不過,看來不合眼前這位嬌小姐的胃口。
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沈甯鸢還是選擇大膽說出來:
“我不敢欺瞞夫君,其實,我的身子很是不好,尤其腸胃格外嬌慣,在家裡時,爹娘都特意為我尋了廚師,另開小竈。我不是嫌棄廚房做菜難吃,隻是我這腸胃确實異于常人,要這麼吃下去,恐怕沒兩日就倒下了。”
“夫君。”沈甯鸢語氣愈發嬌柔,撒嬌着說:
“可否容許我将家中廚師帶過來,請他單獨為我做飯?”
蕭平铮本欲拒絕,但對上沈甯鸢清淩淩的雙眸,心中忽然一動。她自進府後還沒有動作,正好趁此機會看看她想做什麼。
蕭平铮對着沈甯鸢滿是希冀的目光道:“可以。”
“太好了!”
沈甯鸢頓時展露笑顔,她心花怒放,恨不得将世間最美好的詞彙都送給眼前人,千言萬語最終彙成一句:
“謝謝你,夫君,你真好!”
“......”
蕭平铮重新拿起筷子,心想,是個會撒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