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上午的花謝和二皇子在一家有名的酒樓享用過午餐,于午後乘上馬車,往城外遊玩去。
馬車是租的當地的,車廂兩邊可開門窗,方便車裡人賞景。
他們來到郊外,漸漸離開官道,最後在一處不太平整的路邊停下。
花謝先下車,然後伸手扶着二皇子下來。
“公子,雖已入冬,山裡還是綠色盎然,景色不錯!”花謝由衷歎道,“也沒那麼冷。”
她攏了攏身上的棉褙子,覺得氣溫剛好。
這會兒一月了,正值冬季。
二皇子望着周圍,手裡多了一把扇子:“我們進去看看。”
花謝乖巧地跟在二皇子身邊:“公子進山是想看什麼?”
二皇子笑道:“蔡家的别莊。”
花謝恍然大悟:“公子是想暗查啊。”
花謝跟着二皇子向山裡走去,她權當來踏青,興緻勃勃。
山間小路雖崎岖,但有翠綠野草、姹紫嫣紅的小野花肆意生長,生機蓬勃,為寂寞的山林點上一抹清麗的妝容,風景别具一格。
越走越往上,花謝累得額頭冒汗,喘起了氣。
她發現,就剩她跟二皇子,秦栗又不見了。
“公子,這蔡家别莊來一次得累死人,這宅子是能避暑嗎?”花謝忍不住唠叨。
要是這莊子沒什麼特别的,她是不來的,真累。
二皇子也微微喘氣,渾身發熱,打開扇子給自己輕搖着:“去莊子的路不是我們走的這條,莊子不在這座山,人家進莊的路是能乘車的,上山可不累。”
花謝想想,他們是暗探,自是不能走大道,隻能走山路了。
頓了頓,花謝才意識到問題,忙問:“我們不是去看蔡家别莊嗎?”
這時,秦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公子,建山莊的整座山都是蔡氏家族,且隻屬于蔡琦善一家的私産……”
“山莊就在半山腰,名叫‘望雲山莊’,有不少護院,其中不乏好手,屬下沒貿然進入。”
說着,他指着一處方向:“我們往那邊走,不久就能看到了。”
“走,我們親自去看看蔡家在山裡的山莊是什麼樣的。”二皇子看向花謝,手持扇子,指向秦栗說的山莊的方向。
花謝也沒多問,看到山莊時她自會知道。
在秦栗的帶領下,他們又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來到能看到蔡家山莊的位置,這裡能看到全貌。
花謝這才明白為何他們爬的山并非蔡家山莊的所在地。
此刻,二皇子主仆三人在山莊對面的森林中。
他們望見,對面半山腰偏上的地方,被往裡鑿開了很大一塊地,幾乎占了整座山。
這塊山地上,建立起了一片建築群。
高牆聳立,飛檐翹角,層樓疊榭,好一座氣派的山莊。
花謝張張嘴,忍不住歎道:“這……建這座山裡得花多少财力人力啊?”
二皇子笑笑:“反正靠戶部尚書的俸祿是建不起的,靠蔡家幾十萬的田地,也得花些年歲才積累到建得起這麼氣派的山莊的錢财……”
“還有這山,原本可不屬于蔡家……”
望着占地寬廣的堪稱宏偉的山莊,二皇子搖搖頭:“隐于山林,卻不斂氣勢,不甘隐忍啊,炫耀之心昭然若知……”
“走吧,沒什麼可看的。”
下山時,大家都輕松許多,一路欣賞風景,看太陽下山,冬天的風吹來,涼涼的,但并未不适。
他們回到馬車上時,太陽就要落山。
城門不久就要關閉,馬車趕了起來,最後成功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城裡。
入夜,主仆三人在客棧歇息。
晚餐後,秦栗送來了白日主子的吩咐的回複。
花謝給二皇子倒熱水, 茶杯裡放了兩片薄荷葉。
這是她今日上山采摘的薄荷,清新淡雅,适合晚上飲用。
“哈哈,真是巧了,”二皇子擡頭看花謝,“你猜白日那個讨人厭的家夥是誰?哼!蔡琦善的二兒子。”
花謝也是沒想到:“真是巧啊,他查到我們了嗎?會不會認出公子你的身份來?”
二皇子看着手中的消息:“他都不知道咱們住哪兒,不必擔心。”
他把承載消息的信紙放在桌上,起身道:“不必管他,早些歇息,明日咱們有事要辦。”
他邊說邊走進卧間。
秦栗默默收拾着主子看過的信紙,然後離開主子的房間。
翌日,花謝一早就醒來,做好準備,伺候二皇子起來。
昨夜二皇子說今日要辦正事,她好奇,也沒多問,隻管跟着二皇子出門。
花謝和二皇子乘着普通的馬車,前往城西去。
城西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城區,這裡三教九流,不乏暗開的賭場。
二皇子來到一家木材鋪子,掌櫃熱情地領到他們到後堂。
待給客人上了香茶,掌櫃對看起來就非富即貴的客人道:“蘇公子,你找的工師已經來了,就在後院等待。”
掌櫃指向一扇門。
二皇子點點頭:“我想跟他們單獨談談。”
掌櫃自是沒問題:“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那我就不打擾公子了。”
掌櫃爽快地離去,把場地留給客人。
反正他賺到介紹費用了。
掌櫃走後,一個做商人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花謝乍一看這人,第一個印象是,這人有些面熟。
再仔細瞧,這就是熟人,明是大師。
明是進來後,把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