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長臂一撈,摟住小人兒的細腰往懷裡帶:“丫頭受驚了……”
昨夜得知魯班盒的事時,他也吓了一跳,萬分慶幸明是去得及時。
進入桂華城後,二皇子就聯絡了暗中部署的手下,得知周家老夫人近日将沐香浴。
周家老夫人的佛事,一向由桂華城外的桂靈寺僧人主持,他吩咐明是争取這個機會。
明是已經混到桂靈寺的僧侶之位,有資格主持法事,進行佛會,得以身披紅袈裟。不過,他隻能在莊嚴的法會上才能穿紅袈裟,平日可沒資格。
一般來說,剛出家的人為“沙彌”,并非“和尚”,得受戒、修行到一定的時間,才能成為“和尚”。
“和尚”也分多種不同的地位,簡單說,明是是高一等的和尚,有資格出門主持佛會。
周家是桂靈寺的頭等供養者,值得寺裡特意派出僧人離寺為其主持法事。
本來二皇子不想讓手下們互相認識,這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各自的身份,但考慮到花謝第一次做細作,周知南和其老母親又是老狐狸,他擔心出意外,就将花謝的身份告知明是,叫他看着點。
隻在周家呆半天,是查不出什麼來的,況且明是半天都在忙着佛事,他主動向老夫人提出留宿。
理由是,撰寫今日佛事錄。
這是明是的修行錄,為的是精進修行。
佛事的主場是周府,要人之一是老夫人崔氏,佛事錄内容自是有老夫人的事迹。
所以,佛事錄撰寫完畢,明是要給老夫人過目,征求老夫人的意見。
對此,崔氏完全沒問題,并且很期待明是的佛事錄,稱贊明有高僧風範。
明是暗中留意周家情況,知道崔氏和周知南接見了一位客人,周家兩個當家同時接待的客人,這怎麼不引起細作的注意?
明是肯定這個貴客不簡單,便時刻關注着,知道貴客晚上指名銀衣伺候。
入夜後,他便行動,去客人房外就近盯着,也觀察二皇子的侍女、自己的同僚。
如果發生了什麼,如果花謝自願,他便不管,如果花謝不願意,他就出手。
明是這麼打算着。
他一向尊重他人想法和行為,默默祝福。
看到花謝因為被劉風抓手而抓狂,明是默默點評:不夠穩重。
看花謝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樣子,卻成功避開了劉風的攻擊,明是不禁生疑:二皇子沒提過她會武,這丫頭莫不是扮豬吃老虎,是他人在二皇子身邊的細作?
劉風要進行第二次攻擊時,明是想看看花謝是否真的扮豬吃老虎,可惜劉風自己倒下了。
昨夜,明是将周府的情況向二皇子禀報,并詢問花謝是否會武。
二皇子知明是對花謝生疑,隻對明是說:“她不會武,你不必多慮。”
明是便不再多想。
二皇子帶花謝走出巷子,上了一輛馬車。
花謝靠在二皇子懷裡,整個人都很安心。
感覺馬車許久不停下,花謝問二皇子:“公子,我們去哪兒?”
“西林州。”二皇子心情愉悅。
花謝揚起頭笑道:“這麼快就離開桂華城了,事完了?周家與耶律風往來,能構成什麼罪名?”
“人家叫耶律奉,”二皇子捏捏懷裡人的臉蛋,“周家惹了什麼罪名,由陛下定奪,我可沒法定。”
耶律風,耶律奉……花謝心裡默念,想起那個男人昨晚被催眠的狀态,應該是迷糊中話語不清晰,她聽錯了。
花謝為二皇子高興:“這下是不是能把周家的田地收回來?”
二皇子輕搖頭:“還不行,現在情況有些不同了,周知南的真實目的尚未清楚,還得查。”
“不是想在外域建立商會嗎?”花謝眨眨眼。
二皇子摟着懷裡人的肩:“建立商會是要做什麼,經商是一定的,或許,經商隻是掩飾呢……”
“丫頭想想,一個曾經手握重權的重臣,五十多歲就迫不及待的告老還鄉,朝中不少六十多了還在為家族勢力打拼的老臣呢……”
“周知南回家後,掌握一城的商業命脈,可謂富可敵國……
“這種大權大财在手的人,絕對不會滿足現狀,财,對他而言已經不是太重要,唯有權,才能讓他感興趣……”
花謝忍不住不解道:“既然如此,周知南為何辭官?”
“這說明,在朝堂之外有更大的權吸引着他。”二皇子點點懷裡人光潔的額頭。
“在外域開商會,掌握外域的商業命脈?”花謝才明白這點。
二皇子點點頭,似喃喃自語般道:“如果周知南真在外域做大商會,那就不得了了,他就能……”
想到這裡,二皇子半合眼簾,眸色深沉,認真在想着什麼。
花謝安靜呆着,不打擾二皇子思考。
半晌後,二皇子呢喃着:“不會吧……呵,這可真是天大的野心啊……”
聽二皇子像是明白了什麼,花謝忍不住問道:“公子,周知南做大商會會怎麼樣?”
二皇子沒有不悅花謝的打探,說出自己的想法:“周家也做票号,商會擴大,票号定也做大,如今周家掌握一城的财富命脈,日後若在外域做成,就不單單隻跟商人交易……”
“到時候,他跟各國合作,将是真正的掌握天下财富,這已經不是财富,是掌握他國生存的權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