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自然依着他,輕輕撫摸他還未顯懷的肚子:“以後你就叫雪寶了。”
隻可惜,世事變化無常,他們期待已久的雪寶甚至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夫君,夫君……”季清月的手在他眼前晃動:“你在想什麼呢?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回憶中安靜的夫郎和眼前的季清月慢慢重合,變成一個人的樣子。袁銘喉間微澀,将他緊緊抱住,半晌後,說道:“我喜歡這個名字,不過我希望這是我們以後孩子的名字,小貓的名字另取吧。”
季清月怔住了,片刻後臉色爆紅,結結巴巴的說道:“什麼孩子,才剛成親,夫君莫要說胡話。”
袁銘笑了笑:“我聽說哥兒孕子不易,需要比女子更加努力才能懷上,昨夜浪費了大好春光,今晚可要好好珍惜。”
說話間,他的嘴唇已經碰到了季清月的臉,溫熱的吐息輕輕劃過臉頰,激起陣陣顫栗。
季清月連忙掙開,小聲道:“我還要去給小貓準備晚飯,不跟你說了。”
慌忙跑到門口,他又停下來,說道:“那雪寶這個名字先留下了,小貓以後就叫融融,大雪消融的含義。”
袁銘低下頭笑了:“都聽清清的。”
小貓斷奶了,但是牙齒還沒長起來,不能吃太硬的東西,季清月就把饅頭揪成小塊放在菜湯裡煮成糊糊,不放鹽滴上兩滴油,就這麼倒進了小貓的專屬小碗裡。
季清月忙活的期間曹氏進來了一趟,看到他為了隻貓浪費白面和油,隻是輕輕皺了下眉,沒說什麼。
袁銘敲了敲曹氏的房門,進去之後果然看到她在昏暗的油燈下面繡花。
“這麼晚了,阿娘别繡了,對眼睛不好。”袁銘在桌子另一邊坐下,拿着木棍挑了挑燈芯,讓燈光變得亮了一些。
曹氏歎氣:“不繡怎麼行?明年的學費還沒湊夠,再加上平日的花銷,差得還挺多。”
袁銘問道:“我和清清沒跟您說擅自帶了一隻貓回來,您不會生氣吧?”
曹氏睨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月哥兒是城裡人,娶他進門的時候我就沒想着讓他幫我幹活,隻要能把你照顧好我就滿足了,可是這才進門一天,就鬧着養貓,養就養吧,大半夜還專門給貓燒火起竈,實在是有些過了。”
“阿娘誤會了。”袁銘抓住她的手:“養貓不是月哥兒的意思,是我近來學業壓力大,聽書院同窗說,養個毛茸茸的寵物在身邊,時不時逗兩下能緩解壓力放松心情,我跟月哥兒提了一嘴,他才上了心。”
曹氏有些不信:“真的?”
“當然了,以前月哥兒可是縣令家的哥兒,要什麼沒有,怎麼會對鄉下的野貓突然這麼感興趣,還不是為了讨好我這個夫君嗎?”
聞言,曹氏果然不再懷疑,想了想說道:“月哥兒對你倒是真心,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哥兒,還願意陪我下地,雖然幹不了什麼,起碼心意到了,你得好好對他才行。”
袁銘展顔:“這是自然。”
從曹氏房間出來,季清月已經喂完貓了,拉着他進了廚房。袁銘主動走到竈台邊将煮完貓飯的鍋洗了,順便說道:“阿娘說下個月小貓就能跟我們吃一鍋飯了,免得勞累你再生一次火。”
季清月喝水的動作一頓,有些緊張的問道:“是不是阿娘不高興了?”
“怎麼會?”袁銘面色不變,一邊洗手一邊說道:“阿娘也喜歡小貓,隻是這些年忙着養活我,根本沒精力照顧,如今你抱了一隻回來,她嘴上不說,心裡可高興着呢。”
季清月笑了:“那便好。”
袁銘擦幹手,走到他身邊:“如果月哥兒覺得愧疚,有件事可以讓阿娘更高興。”
季清月豎起耳朵。
袁銘勾起嘴角,俯下身将他打橫抱起,輕聲道:“早點把雪寶生出來,阿娘定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