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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常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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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百姓出了坑洞,兩人又到那偌大的牢房裡摸找,隻從早已經熄了火的爐中尋到些未燒盡的碎紙,上邊隐隐看出畫着些藥草,兩人認不全,便收入行囊裡。

“還是沒尋到解藥……”,半晌,嚴卿序歎了口氣,走到了泛着血色的溪邊。

顧於眠掃視整個洞穴,猶疑道:“牢中人不是用來喂血蝶的,若是不出所料,是種植毒草為先,囚禁百姓以進一步制屍鬼為次,血蝶純粹是血腥味引來的,恰巧在這深山洞穴,又利于造穴,血蝶便住下了。”

顧於眠用手捧起血紅的溪水,“這裡邊混的絕不單單是吃了毒草的百姓的血,還應有其他的輔助的毒草藥材,但憑我們的藥理造詣,恐怕還得不出。”

“可所謂‘造屍為仆’,怎麼連一個屍鬼也沒看見,何況那深坑裡有那麼多白骨,既然想造軍隊,為何又要把他們殺了?”,嚴卿序也蹲了下來,瞧了瞧那渾濁的水。

顧於眠又想起坑下那男子說的話來。

“這煉獄便是你們造的。”

顧於眠猶豫道:“要麼是他們臨時改了主意,但這可能性微乎其微,”,顧於眠擦了擦有些疲憊的眼睛,“要麼便是……占山為王,種植毒草的,同殺人的根本便不是同一批人。”

嚴卿序擡頭望了望穴頂,上邊的蛛網已經斷了,被謝塵吾用術法成片成片殺死的血蝶還懸在上面,在穴中涼風吹拂下晃晃悠悠,欲墜不墜。

他知道顧於眠的意思是,解藥根本拿不到,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解藥。

一群人為了煉陰兵而種毒草,但鸠占鵲巢後,被喂了毒草同其他藥材的人被大量殺死,積成了坑下白骨堆,混雜着不知多少種毒草的血水彙入小溪,溪水中也帶上了毒,又在血蝶幻境作用下,血水變得同溪水無異,當真是瞞天過海。

隻是,還說不通,後來者為何要占這洞穴,吃力不讨好的事又為何要幹?

顧於眠拍了拍他的肩,像是讀懂他的心一般,“我現在也搞不清楚,再看看吧,率爾操觚可出不了好文章。”

“隻是,總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血蝶幻境解開後,從穴外吹來的風送來陣陣雨後泥土的氣息,清風卷着嚴卿序的發,霁青色的長衣随之而動,倒勾勒出嚴卿序高瘦健壯的身軀。

他拿着劍站到穴口處了,那柔和的光也似挑人般,散了翩翩公子滿身。

他周遭還站着許多歡喜的百姓,人們大多盯着那俊逸溫潤的公子看,眼中是感激,也是欽羨。

顧於眠移開目光,而轉身向昏暗的穴深處走去,那裡還坐着幾個身上有傷不想見光的百姓。

他緩緩蹲下,才終于覺得喘過氣來,像是這方寸之地才屬于自己。

“還好麼?我們出去吧,我一定會送你們回家的。”,顧於眠笑着向那幾個驚魂未定的百姓伸出了手,将他們輕輕拉了起來。

而後顧於眠笑着回過身去,掩蓋住心底的歉意。

自诩假仁假義者,何敢玷污幹幹淨淨之人?

莫名的憂慮令其異常盲目,顧於眠轉身而去卻不知那些百姓滿布血絲的眼睛裡又噙滿了淚。

“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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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鑄的鎖鍊捆在幾人的手臂與腿上,被長劍劃破的夜行衣露出其主人滿身的血痕來,濃血凝固在衣裳上,顯現出黑紫的光澤。

一人大口喘着氣,地上是他方才被硬扣喉吐出的毒藥。

他咽了口唾沫,卻滿口血味。

“去你娘的狗東西,連謝家地盤都敢撒野!找死也得找個适合的地方!”,方濋手裡拿着個長鞭,鞭上一片赤紅,還在向下滴着血。

“把你知道的都供出來,我沒準還給你個痛快!”

“我不知道!”

“啪”,血肉綻開的聲音淹沒在長鞭揮打之聲中。

“我問你,十五族内有叛徒,對不對?”

“我不知道……”

“啪!”

那人吐了口血,濺在地上開了朵嬌豔的花。

“我再問你,指使你幹這事的人,在陌成是不是?”

那人還是沒吐出話來。

方濋不滿地深吸了口氣,用鞭子再狠狠一抽,那人便斷了氣。

他低罵了句,“他娘的,害了那麼多人,就這麼死了……”

他又接過一旁侍衛拿着的濕布,拭了拭手上的血迹,眼中都是怨恨。

牢門口,沈吟離抱着臂默默看着,見方濋什麼也沒審出來,他便迎上前去,拍拍他的肩,“後兩個我審。”

“這……沈公子,這恐怕不合适吧?”,方濋擦了擦臉上的血,讷讷道,“我們家公子要怪罪我辦事不力了……”

“别擔心,我自個再同塵吾解釋。你幫我喚念與,讓他半個時辰後來一下便成。”

言罷,沈吟離挽起雙袖,見方濋還在猶豫,于是笑道:“好歹我也是安晏營裡出來的人,你放心吧。”

方濋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幫他把石門給掩上了。

他當然知道沈吟離是安晏五大營出來的人,年紀輕輕便成了安晏将軍的人自然不一般。

隻是,沈吟離生得一副柔軟模樣,好似沒有脾氣,對誰都是一副和善模樣,究竟有何本事鎮住軍營裡鷹虎般烈的兵?又該如何撬開那些嘴封的嚴實之人的嘴?

他不懂,隻是半個時辰後,他帶着江念與到牢房的時候,牢中已是一片狼藉。

一個刺客倒在血泊中,額上開了個黑黢黢的洞,一把刀還紮在那洞中。

沈吟離見他們來了,便把刀猛地抽了出來,濃白漿液霎時噴濺一地。

那刺客沒了氣息,隻是還瞪着眼,口中牙已是參差不全了,半截舌頭掉在外邊。

另一個還挂着鎖鍊,吊着一口氣,卻是印堂發黑,七竅流血。

地上散着五六顆牽着血絲的牙,一旁的爐中,燒紅的烙鐵還在滋滋地冒着煙。

那瘦高的身影藏在昏暗的牢房之中,像是一縷幽魂。

他淺色的衣裳上沾滿了血,手上還有被抓傷的印痕,隻是他卻像是個沒事人般,又站到桌邊揮墨寫起什麼來。

滿地都是濺開的血,幾乎無處落腳,方濋于是踩在那些血漿上走,每走一步便覺得腳底拉起粘膩的血絲,混着水發出“嗒嗒”的響聲。

沈吟離聞聲回過頭來對他們笑,“他招了,”,繼而他遞過張寫滿字的紙來,“隻是信與不信還要你們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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