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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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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管是神羅的科學部門,還是工作壓力最大的特種兵部隊,都可以短暫地休息一下,不然她真的要後悔夢魇方醒時打出的那個電話。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上狹窄的樓梯,地理位置邊沿的老舊公寓樓,連電梯都沒有。

她的公寓不算大,二十平米的單間,卧室就占去了四分之三的位置,剩下的廚衛陽台連在一起,逼仄到隻夠一人通行。而這就是神羅配備給剛搬到圓盤上層的員工的最基礎的宿舍,月租三千Gil,超過她工資的三分之一,雖小,但好歹不用聞貧民窟污濁刺鼻的魔晄氣味。

“公寓有點小,你将就一下。”看着薩菲羅斯彎腰走進房門,她提醒了一句。天可憐見,她的房門高度隻有一米九,還不夠薩菲羅斯高。

說來上輩子薩菲羅斯好像并沒有來過這間公寓。前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已經從這裡搬到另一棟更高級的公寓樓,離神羅大廈更近,戶型也升級為一房一廳,擁有了更多空間。至少不會在薩菲羅斯進門後,就立刻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嗯……”薩菲羅斯點頭,生疏地打量起眼前的公寓,房間裡除了書桌前的一張椅子以外,幾乎沒有其他可以落腳的地方,地面上還放着一個高度隻到他長靴一半的小圓桌,可旁邊也沒有凳子,他有些無所适從,便環抱起雙手,禮貌地站在書桌附近的位置看她,“神羅給科學部門的研究員,配的就是這樣的宿舍嗎?”

“不是。”她說。

為了讓這裡的空間顯得更大,她特地撤去了高腳餐桌,轉為低矮隻及小腿肚處的矮腳圓桌,平時除非加班寫文件或閱讀,她也不會拉開書桌前的椅子,這樣的好處就是能顯得房間裡比較空曠。她從衣櫃旁拿出兩個坐墊放到地面,自己坐在了離床較近的那個坐墊上。

“準确地說,除非高層幹部和神羅士兵,神羅不會給任何員工提供宿舍。不少混到部長級的中層幹部到現在都還每天趕着列車,回貧民窟的家裡過夜呢。上層寸土寸金,神羅也隻是保證我們想租的話肯定能租到房子。不過有員工的身份,在圓盤上租房倒是能有點優惠……委屈你一下啦,能待客的桌子隻有這個,坐吧。”

薩菲羅斯走到她對面的坐墊處坐了下來。她這裡的空間确實太小了,以往行軍的時候,薩菲羅斯經常和部隊一起就地紮營,而後圍着篝火席地而坐,但從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坐下後雙腿不論是伸是屈都不太妥當,最後他觀察着她的動作,盤起雙腿。

這個時候應該要聊些什麼呢?鼻間隐約聞到一些香味,偏甜,但不膩,像是夏秋時節原野上果實盛開的氣味,草木清新的香味和瓜果成熟的清香混雜在一起,閉上眼嗅聞的話像是躺在夕陽下柔軟的草地上一樣,暖暖的,是很溫柔的味道。

于是薩菲羅斯的目光循着那絲清香定格在圓桌中央的玻璃瓶上,裡面是深橘色的液體,裡面放着檸檬片、橙花、玫瑰和茉莉花,還有一些他辨别不出來的植物。

薩菲羅斯選擇了這個作為話題開始:“香薰?”

“啊……嗯。”她先是愣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從回憶裡找出它的由來,“是朋友送的,我聞着味道不錯就用了。怎麼了,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薩菲羅斯應了一聲,本來想說的話不知是觸碰到哪個機關,被他收了回去。并沒有評價好或不好,他隻是模棱兩可地給出一個答案,“這個味道聞起來很像你。”

“有嗎?”清甜溫潤的味道,怎麼聞都不像她本人,真要形容她的話,怕是腐爛陳朽才貼切。思及此處又不免想起上輩子的時候,從最開始她就是這樣,後來不管怎麼去演,也始終改不了爛透的本質。而最悲哀的是,或許直到現在她也沒辦法完全摘下社交面具,“我的朋友也是這麼說的。”

“你有很多朋友?”薩菲羅斯擡眼看了過來。

“朋友再多,交心的也沒有幾個。”她回道,“就比如這個香薰,你們都覺得味道像我,可我卻覺得既不像我,也不符合我過去的喜好。”

“可你還是拆開來用了。”

“嗯……因為需要。”

曾經的達索琳需要很多很多朋友。她費盡心思維系人際關系,可以說也有為了這麼一刻的目的在,收到所謂朋友的饋贈,會讓人産生一種被在意被愛着的感受,盡管大多時候這種感覺都是一種錯覺。

她盡量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解釋道:“如果讓我泡在沒有任何特殊氣味的空氣裡,我會死的。空氣中魔晄的氣味已經夠臭了,更别說再加上工業城市裡排出的廢氣和鐵鏽味。”

薩菲羅斯配合地笑了一聲,接上她的玩笑話:“很可惜特種兵公寓有單獨的空氣淨化系統,被污染的空氣流進裡面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真是令人羨慕啊。”

“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你可以來……”

“不過就算空氣被淨化過,也不是不能……”

話音不期然撞在一起,兩人同時一愣,又同時止住話音。最後是薩菲羅斯先擡了擡手:“你先。”

她說道:“我想說的是,就算空氣被淨化過,也可以放置香薰。這種時候香味可以給單調的空氣增加一些情調。那麼你呢?”

“……沒什麼。”薩菲羅斯止住了先前的話題,有的話語一經打斷,回過神來時就很難重新将它訴諸于口了,“你覺得這種味道不适合你,那你喜歡怎樣的味道?”

“啊……”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外之色,随之而來的是無言的緘默。

上輩子她從尼布爾海姆撿回一條命後,就再也沒有換過香。後來常用的香是她自己去貧民窟找民間的調香師調的,用了焚香、腐木和黑百合,是很冰冷陳腐的味道。每次香味通過呼吸的循環沉入肺裡的時候,都會讓她錯生出一種自己正躺在棺木裡的感覺。被潮濕的泥土包裹,好像回到母親的子宮、或者死亡的懷抱裡。

本就破碎的身軀,早已腐爛的靈魂,配合香薰裡苦澀陰冷的氣味,殘留于世的□□一瞬間被剝離掉意義,好像能在那無聲擴張的香氣中,随着尼布爾海姆的那場烈火,和所念之人一起沉入不被救贖的淵獄裡一樣。

但這不是喜歡,而是她認為她“應該是”的模樣。

她思考了一會,用很輕的語氣回應道:“雪松、冷杉、薄荷葉、杜松子……大概是這樣的味道吧。”

“……最好可以加一點百合的味道,不用很多,有一點點就可以。”她補充道。百合香與臭都在一瞬,表面上看起來純潔美好,實際上比其他的花朵都更易腐爛得多。就像她一樣。

聞言薩菲羅斯有些訝異地挑了下眉,“……都是很清冽的氣味,為什麼?”

他總覺得這樣的味道和她的形象差距太大……不,真要說像的話,可能就隻像她冷調的發色。就連那雙透亮的青色雙眼,也常常因内裡浮漾的情愫變得分外柔和。

“……因為像你。”

“像我?”男人的語氣有些飄渺。

“不像嗎?”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可能就和我那些朋友定義我一樣吧,我也在定義你的屬性。”有些自嘲的語氣。

“說來聽聽?”他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她端詳着薩菲羅斯的臉,視線一寸寸滑過他的眉眼,從鋒銳冷峻的眉宇弧度,到挺拔的鼻梁,再落下去,宛如刻刀削過一般的淡色薄唇,唇角慣常帶有一縷恰到好處的弧度,就像古老神殿上英俊的神子。

胸膛内某處開始發燙,灼熱的情緒随着血液的流動滿滿蔓延到全身,并不洶湧,也不熱烈,隻是勢頭不可阻擋,有點像夜晚時的潮汐,帶着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度,席卷踩在沙堤上的足印。她微不可見地捏了下手指,突然萌生的情緒緻令指尖都發麻,有一瞬間她甚至分不清坐在自己對面的到底是誰。

她慢吞吞地說道:“雪松和冷杉同樣都是清淨而冷淡的味道,薩菲羅斯給人的第一眼就是這種感覺,表情經常是内斂的、銀色的長發襯上常常反射出冷光的肩甲,會給人一種清冷又不好接近的感覺吧。”

臉頰有些燙,“薄荷葉也是差不多的感覺,可是看上去還很像你的眼睛……?”

她在說些什麼啊……

“杜松子除卻前面說的清爽以外,還有點辛辣的刺激感以及甜味,說不定正對應着薩菲在除卻戰士身份的冷冽威壓以外,還有一分意外的溫柔吧。大概就是這樣了……”

聲音越說越微弱,說到後面她都幾乎不敢和薩菲羅斯對視了,偏偏在她絞盡腦汁形容的時候,她還在薩菲羅斯的眼睛裡看見了幾絲清淺的笑意。

而事實也是如此,在她說完之後,薩菲羅斯低低地笑了起來,是單獨聽着笑聲都能感覺到他愉悅的類型,垂落的視線甚至還能看到他因為笑意而不斷震動的胸膛。

……更羞恥了。有種被迫展示自己所有的恥感。哪怕是前世和薩菲羅斯在戰場對峙的時候,她都沒像現在這樣産生出“臨陣脫逃”的想法。

“……很特别的解釋。”過了一會薩菲羅斯才停下笑音,慢悠悠地總結道。

“……那麼請本人評價一下?你覺得這個味道像你嗎?”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或許像吧。”薩菲羅斯應道,“我想不出可以反駁的話語,也并不排斥這樣的解釋。”

她怔了一下,而後緩慢地擡起頭,看向薩菲羅斯。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原本充滿了羞惱而不敢和人對視的眼眸中,此刻被強勢地擠入一絲光亮,宛如夜幕中伴在彎月旁的那顆星星,璀璨發亮。

薩菲羅斯的目光停頓在她臉上,過了會兒才略顯不自在地錯開:“如果真的要用什麼味道形容我,那麼或許這會是最好的答案了。我也不反感這些味道。”

她如釋重負般呼出口氣,終于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好像剛從死神的鐮刀下逃脫,或者寫完了一卷棘手的試題:“那我想好了,下次有機會的話——嗯,如果有機會看到符合這種味道的香薰,我就買來送你。”

“不。”薩菲羅斯沉默一瞬,“不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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