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休息,就是别來打擾的意思。
赤裸裸的拒絕擺在眼前,秦影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腦袋,站起身來作揖,“打擾到姐姐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去那邊。”
剛轉身又回頭搖了搖手,“我絕對不會偷看你!我天亮就走,絕不叫别人知道!”
他表明态度後,走到門邊的雜物後,隔絕兩人的視線,很快燭燈熄滅,倉庫再度回歸甯靜。
夜晚林英之聽到少年的呼吸始終不平穩,可能還在擔心害怕中,那夥人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抓這個平平無奇的少年與她毫不相幹,她也不在意。
天灰蒙亮時,輕微但刺耳的開門聲響起,少年離開了。
白天聽胡子楊和别人聊天時沒有提到這件事,看來少年并未聲張。
隻是這天過後,倉庫附近總是轉着一兩隻老鼠。
隔了幾日,在路過李式醫館時,林英之下意識往裡頭看了一眼,李大夫的腿已經不瘸了,但沒看見少年。
轉變就發生在這夜。
林英之剛推開倉庫門,一黑色匕首瞬間橫在喉上,迎面一個高大的陌生男人一邊将她推進門内,一邊反手關門。
男人面上有些起伏,眉骨和下巴較為突兀,鼻子異常立體,看來是做了簡單的易容。
“問你什麼就答,答完就放了你。”男人壓低了聲音。
林英之有預感會來這一遭,應該是關于那晚的少年,她等待着男人的詢問。
沒有想象中的驚懼和哭泣,蒙眼女子未發一言。
男人懷疑她是聾子,再次詢問,“聽懂了嗎?”
“嗯。你問吧。”
“那天晚上躲在這裡的少年去哪了?”
“不知道。”她如實答道。
“不知道?”男人眯起眼睛,“他一路專門往這裡跑,要是你們不認識他怎麼會來找你?”
專門往這裡跑,這一點是她沒想到的。
面上不顯,她仍然平靜回答,“我不認識他。”
“他跟你說了些什麼?”男人不相信。
“他說有人跟蹤他,他要跑。”
“隻說了這些?你是他什麼人,他為什麼跟你說這些?”
“我确實不認識他。你們應該去查他消失前去了哪些地方。”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看見我不怕?”女子太過平靜,看見匕首也未表現出絲毫慌張,而且少年在掙脫他們之後徑直往這個姑娘這裡跑。
如此種種使得男人更加笃定女子肯定不尋常。
沉默了一個呼吸,林英之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看不見,認不出你,對你沒有威脅。”
“既然姑娘不認識那個少年,我也不會傷害姑娘,隻是請姑娘去喝壺茶就當賠罪了。”匕首仍然橫在喉間,男人抓着林英之的胳膊就要向外去。
“我可以自己走,你别去殺那條狗就行。”林英之沒有掙紮,自己推開了門。
這條狗挺懂事,她不想引起犬吠惹得男人起殺心。
看來這裡待不得了,她心想。
男人将林英之帶到鎮子外的一間竹房。
算上押自己來的男人,室内有五個穿着各類服飾的男人,看來這些人一直潛伏在鎮上。
關上門,室内一下子陰暗起來。
“那小子在哪?”一個坐着的男人冷冷詢問。
林英之用餘光觀察,室内隻簡單布置了幾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幾袋幹糧,視線内沒有刀劍之類的武器,這些人應是随身攜帶短小的武器。
“姑娘不說話也沒關系,隻是勞煩姑娘要跟着我們這些大老粗了。”
“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在哪,但是先告訴我這個鎮上你們有多少人。”
押自己來的男人推了她一下,兇狠道:“姑娘還說自己不知道?這就是你的不知道?”
“我現在知道了。”
他冷哼一聲,“呵,不見棺材不掉淚。”
上座的男人開口道:“姑娘問我們有多少人,寓意何為啊?”
“問問。你說,我也說。”
男人們交換了下眼神,看向上座的那位。
得了點頭後,押着林英之來的男人說:“五個。”
男人對林英之揚起下巴,“該你了。”
話剛出口,男人就被自己手上的匕首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