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一直玩到十點多盡興才散。解達意聽了大東的話,早早照單子把賬算好,錢也準備下了。第二天,解老漢拿了兩盒子好煙,提了兩瓶子好酒,謝稱大東來了。開始還不要,一個勁地推脫:“誰家還不用個人了?這都是鄰裡之間應該幫的忙!”結果經不住硬給,到底還是收下了,解老漢才說心安理得回了家。結果一面快晌午了,女親家說屋裡有事,一定要走。丫頭也留不住,說給對象,先送姨娘和寶寶回家。出來,又一徑往徐溝鎮上來了,挨鋪鋪子還錢。
誰想,史芳和寶寶前腳進門,後腳鄭仁就到了,過去坐下。先涮杯子泡茶,後問:“姐夫,你是啥時候回來的?今年怎麼這麼早?”說:“前個到屋裡的。原委想翻修一下房子,已經商量好了,所以說提前回來了,早些兒做準備。你說,娃子大了,得給說媳婦子了。我們的屋裡,還是早先蓋下的幾間破房房子。就說是請上個介紹人到人家裡去,誰來一望也醉掉了,好賴不說不給了……”史芳把茶杯子端過來,放到茶幾上,說:“這會子的人都現實得很。你還不是說,實話呀,——重蓋房子是正确的,最起碼看人的來,首先房房子沒嫌殘!”鄭仁也是一個觀點,“這會子,個人的手頭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怕到時候萬一有個啥變化,又不夠了?才就思想下,先和你們說好,到時候無論如何,還得幫忙借給幾個錢。”史芳為難下了,說:“屋裡雖然有幾個,其實也不多。你們是蓋房子的,一時半會又還不上,所以你得問趙五去,就怕到時候拿不出來錢了,又和我是殺天仗的事情。”說完過來給寶寶擦鼻涕,又解釋:“你就知道,我們的屋裡我又做不了主。”因問:“趙五一年都在外頭,也不知這個人啥時候回來?要不我直接問他!”史芳說:“哎吆,啥時候回來?實際我也沒個準!你知道,我們的那個人就不是個器件,說起來一年四季都出去掙錢去了,屋裡又拿不回來一分錢,僅僅就能混個自己的肚肚子……”鄭仁喝了一口茶,怎麼也不相信她說的話,“不給借就直接說,你再不要告苦窮了,我們就不說趙五掙下的錢了,再不行,你還出嫁了幾個丫頭,多少不說了,總能落幾個?”史芳聽了不明白,忙忙地接過來問:“哪裡的幾個丫頭?明明就趙葉子一個!”略一思忖,立馬反駁:“你不知道我們幾個娃娃?你還不是故意兒損人的嘛!”鄭仁“哈哈”一笑,說:“光趙葉子,你就出嫁了四次。你說,這不相當于出嫁了四個丫頭又是啥?”史芳的臉色頓時變陰沉了,出口就罵:“悄悄,悄悄!沒說的了□□夾得緊緊兒!”鄭仁聽了自是笑:“說起來,就第一家子蔔家,多少不說,你們還陪了些家具。再哪一個,你們陪給的不是紙箱子?而且還客也不待!哈哈哈!”史芳一聽怒目圓睜,破口大罵:“你難道不知道那個驢日下的愛耍賭,拉下了一屁股債嗎?就現在,還有攆到屋裡問我要賬的賬主子,來我就給他們都說清楚了:‘誰問你借下的錢,你趕緊找誰要去。再遲些,窯但是塌掉壓死,實話就想要也要不上了。’你思想麼,多少錢出掉了,還欠下人家的給不上,就連屋裡都不敢來。我就說,你快~叫壓死幹脆不要來了,我還頭輕些。”鄭仁一聽不敢開玩笑了,多的話也不敢說了,隻是茶喝淨,一面出門的時候才又問:“說正事,實話到時候能幫了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