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老老實實說正事!”路知憋屈地将謝衍川一把推開:“剛剛那些是怎麼回事?”
“我猜…可能是什麼術法之類的。”謝衍川倒是一秒正經:“比如通過許願這種暗示,把人困在什麼幻境裡。”
“有這種術法嗎?”路知倒是不懷疑這種架空小說裡存在這種東西,但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隻要許願,就能造出幻境?可我們怎麼能兩個人都進入同一個幻境?”
“許是我許願的緣故。”謝衍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上山前就聽人說,心裡的願望越強,實現的可能性就越大。或許是我心裡的期許太盛,才把你也拉了進來。”
路知面上一紅,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謝衍川口中的期許是什麼:“期待程度與幻境的實現程度相關,看來這真是個極好的術法。”
“我見識淺薄,未曾聽說過這樣的術法。”謝衍川皺眉,擡頭看向黑漆漆一團的祭台:“但能讓人看到那彩鳳景象,若說不是術法,隻能是迷香之類能讓人産生幻覺的東西了。”
“迷香?”路知心中一動:“快檢查燭台。”
謝衍川大掌一揮,将燭台從祭台上取了下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照明,遞給路知後,便将燭台盡數吹熄了:“若是燭台裡放着迷香,吹熄了更安全些。”
路知點了點頭,用火折子仔細将燭台照了個遍,卻沒發現什麼。
謝衍川也仔細地将燭台翻來覆去地看了,也沒看出什麼,隻能将燭台又放了回去。
“都是些普通的蠟燭,那就再點上吧,也能亮一點。”路知将火折子遞回給謝衍川。
謝衍川雖是接過了,卻并沒有去點那燭台,反而将火折子吹滅了,收回了懷中。
“你!”路知被猝不及防的黑暗吓了一跳。
“知知别怕。”謝衍川因為在外征戰過的緣故,常年夜行的他夜視能力比路知好很多,瞬息間就将害怕的路知摟進了懷中:“你聽。”
路知被謝衍川抱着,不安的心跳也平緩了些許,他輕聲問道:“……聽什麼?”
“風聲。”謝衍川的下巴就擱在路知的肩側,雖是壓輕了聲音,謝衍川那低沉的嗓音也清楚地進了路知的耳朵。
“哪有風聲?”路知偏了偏頭,也将聲音壓得更輕了:“我聽不見什麼。”
“我帶着你。”謝衍川将路知的整個身體都環在懷中,在黑暗中領着路知一步一步向他聽到的聲音處靠近:“聽見了嗎?”
路知閉上了眼睛,将身體交由謝衍川帶領着向前走。
鞋底踩到稻草的咔嚓聲,走路時帶出的布料摩擦聲……和兩人站定時,耳旁穿過的輕微風聲。
“聽見了!”路知小聲但雀躍道:“是哪裡傳來的?”
“下面。”謝衍川低頭看向那微弱的風傳來的方向,掏出火折子吹亮:“這是祭台後面。”
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祭台後方的一塊極小的縫隙中,要不是謝衍川停下了腳步,路知的下一步就會直接撞到牆上。
祭台背後的牆面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灰,還挂着幾張蛛網。
謝衍川又把火折子塞給了路知,他怕灰塵弄髒了路知的衣袍,還特意讓路知站遠了些。
他掏出腰間佩劍,用劍柄随意撣掉了那些蛛網,才又把路知拉了回來。
“你看這裡。”謝衍川指着祭台背面的一處石磚:“其他地方都那麼髒,就這裡是幹淨的。”
“還真是。”路知将火折子對向了那處石磚,看到火折子上的火星跳動:“就是這裡有風!”
“嗯,我來。”謝衍川将路知半攏在身後,用手敲了敲那塊石磚:“你别靠這麼近,萬一有危險。”
路知也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便安心受了謝衍川的保護,站到了謝衍川身後。
謝衍川對那塊石磚仔細敲敲打打研究了一陣,最終攤開手掌,對着石磚狠狠一壓——
随着幾聲齒輪扭動般的金屬摩擦響動,石磚也被謝衍川壓進去了大半塊。
兩人身後的祭台突然發出一陣石塊摩擦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機關被打開的聲音。
“去看看。”謝衍川迅速捏住路知的手腕,用一個保護的姿勢迅速靠近聲音的來源。
“這是……”路知跟着謝衍川走,見謝衍川停了步,便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地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