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不好意思,您都這歲數了。殿下若是真的不記得從前那些事,倒也不算什麼壞事,顧好當下才是應該做的。”勿诠安慰道:“眼下陛下寵您,殿下還不趁此機會向陛下讨個榮寵,若是陛下也願意将從前翻過去,殿下與陛下的關系也能更近些不是。”
“……”路知感覺自己除了無聲顫抖已經做不了别的事了。
“殿下是擔心陛下不願嗎?”勿诠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殿下不必擔心,屬下今早可是和德叔确認過了,我們都覺得,陛下是當真喜愛殿下的。”
“你不是說隻有你知道嗎!”路知快崩潰了。
“可是德叔是陛下的人啊。德叔可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了,是看着陛下和您一起長大的,陛下有什麼變化,德叔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勿诠不解地摸了摸鼻子:“再加上陛下昨日晚膳後還讓德叔送您回來,陛下可毫不掩飾對您的感情。”
路知嘴裡那句“你怕不是路衡的人”就快要脫口而出了,嘴上卻還是遮掩:“你别瞎說了,陛下今日都不回東宮了,你們還在這瞎猜。”
“那是因為陛下怕殿下有危險!說起這個屬下也有些後怕,德叔一早就來找屬下,說昨夜青雲殿來了刺客,像是沖着陛下去的。”勿诠着急道:“陛下說了,他怕自己再留在東宮,殿下會不安全,所以一早就回宮去了。哦對,德叔說,陛下還特地說了讓您别擔心他,他得了空會來看您,讓您安心養身體。”
好好好,搞半天路衡才是謠言的制造者,路知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勿诠表情一動:“要不殿下跟着陛下回宮裡去住吧?”
路知憋了半天才開口:“……你真别說了…我不去。”
“殿下……”勿诠還想說什麼,兩人突然被殿外的一聲大喊吸引了注意。
“路知你幹嘛呢!快出來!!”
路知猛地回頭,果不其然看到一個熟悉的紫色身影。
他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對勿诠丢下一句“别跟着我”,就匆匆沖殿外逃去。
“喲?逃命呢?”姜述對路知挑了挑眉:“裡頭不是你那不太服管的心腹麼,怎的,他終于想通了,決定解決了你替人民除害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路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那心腹可是你院内難得的明白人了。就看你從前那作惡多端的樣子,他倒是唯一一個看上去和你離了心的。隻不過你傻,以為人家多忠心耿耿呢,還指着他使喚,幸虧這人比你聰明,會用敷衍的活計打發你,不然指不定你還得霍霍多少人。”姜述摸着下巴沉思道:“不過現在看起來,倒不像那麼回事了,你不會轉性了吧?”
路知已經知道勿诠并不待見反派路知的所作所為了,對姜述的話也沒多意外,隻是淡淡應了一句:“你少挑撥離間了。”
“呷!真轉性了啊?”姜述用手背貼上路知的額頭:“從前你可是聽不得這話的,現在倒變得能思考了。”
“……那你說我以前怎麼聽不得這話了。”路知無奈地閃躲。
姜述收回手:“放在以前啊,你這心腹大概在我說完這話以後就會被你下令拖出去殺了。”
“那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想讓我把他殺了?”路知冷笑一聲:“我和你沒仇吧?你這一來就要我去處決我院裡的人,還用的這種低端的挑撥方式,意欲何為啊?”
“生氣了?”姜述又是一個挑眉:“真不像你。”
“像不像的不關你事。”路知扭開頭去:“以後别在我面前說這種話,小心我先把你殺了。”
“你?把我殺了?哈哈哈哈哈哈——”姜述毫不留情地嘲笑:“來來來,你先試試把我腰間佩劍拔出來再說。”
路知當然不會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會連把劍都拔不出來,但也不會真傻到去試着拔姜述的佩劍。
他偏頭掃了姜述一眼:“你不是大夫麼,佩劍幹什麼?”
“耍帥啊。”姜述對路知投去一個輕佻的笑:“你不也是。”
路知不知道反派路知佩劍是不是耍帥,但是現在的自己如果佩劍确實隻有耍帥的功效了。
“……”路知嘁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跟我鬥嘴了這半天,你來幹什麼?”
“哦,逗你太開心了,差點給忘了。”姜述也知道見好就收:“今天喝了藥沒?”
路知:“……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