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沉了聲對路知說:“知知怎麼大晚上就穿着寝袍,還在這裡與謝衍川……”
路知一下子緊張了:“衡哥哥你别誤會,我隻是剛沐浴完碰見的謝小将軍,我們沒做什麼!”
路衡如願地看到謝衍川一下子黑下來的表情,表情一下子愉悅了幾分。
“一會收拾你。”他松開路知,用指節刮了刮路知的鼻梁:“我與他還有幾句話要說,去那裡等我。”
“呃……”路知看向路衡指向的是那處挑高亭閣,面上一紅,但想到這是兩人和好的機會,還是應下了:“……好。”
謝衍川也注意到了那處布置得明顯别有意味的亭閣,路衡昭然若揭的心思讓他的憤怒更上一層。
他向前一步想要攔住路知,卻被路衡伸手攔住。
謝衍川一拳砸向路衡,被路衡輕飄飄地一掌接過。
兩人無聲地過了好幾招,離開的路知沒有察覺。
路衡一掌劈向謝衍川,将他逼退半步。
“謝衍川,你也看到了。”路衡看路知已經出了聽得見兩人說話的距離,收起了打鬥的架勢,也退後半步:“他是自願的。”
“什麼自願。”謝衍川咬牙切齒:“他剛剛已經和我說了,是你強迫他。”
“看來夫子所授的書學,謝小将軍已然忘了,才能将簡單的一句話生出此等曲解之意。”路衡輕笑一聲:“我竟不知道,知知說我做皇帝強權了點,在謝小将軍聽來,算是我強迫他的話。”
“……你來了多久。”謝衍川聽到路衡的話冷靜了一些:“你聽到了多少?”
“不多,從我想都别想開始。”路衡收起臉上的笑容:“謝衍川,這話該是我和你說——你想都别想。”
“你!”謝衍川猛地靠近路衡,拳頭又要落下。
眼看着謝衍川的拳頭都要砸到路衡臉上了,路衡卻還是一副輕松的樣子。
路衡用兩根手指抵住謝衍川的拳頭:“謝衍川,你若是想在這裡和我打一架,我也樂意奉陪。”
謝衍川臉上一陣紅一陣黑,最終硬生生收了拳頭:“我可不會給你受了傷去找知知裝可憐的機會。”
“看來你不蠢。”路衡又笑了起來:“但我奉勸你一句,你鬥不過我。”
“路衡,當初我們說好的。”謝衍川看了一眼亭閣的方向:“你如今想要反悔不成?”
“我不曾記得我們說好了什麼。”路衡挑眉:“謝小将軍又為何說我反悔?”
“路衡你别太過分!”謝衍川一臉震驚:“天子一言九鼎,你——”
“與你約定的是太子路衡。”路衡似笑非笑:“你若是想拿我天子的身份來壓我,也該知道,你我互為君臣,天子想要的東西,你無權來争。”
“你!”謝衍川一口氣差點噎在嗓子裡:“你當初明明和我說,隻要我幫你奪回你的江山,你就——”
“你也知道這是我的江山?”路衡雖還是笑着,眼中卻帶着寒意:“你作為鎮國将軍,幫皇室守住江山,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
“幫皇室守住江山?”謝衍川面上露出挑釁之色:“那按照你這麼說,路知也是皇子。”
“是啊,他也是皇子,但你選擇了攻城。”路衡收了笑容:“所以現在他現在是伏誅的亂臣賊子,你是那個幫太子奪回江山的鎮國将軍。”
“那是因為你是太子,先皇诏書是立你為帝。”謝衍川說:“謝家一脈立誓追随帝王,我不可能違背家訓。”
“若是沒有诏書呢?路知也是皇子。”路衡面無表情:“你大可以當做沒有看到诏書,繼續支持路知,他也是帝王血脈,你也不算違背家訓。”
“路衡你在發什麼瘋。”謝衍川有些着急了:“皇位本來就是你的,你現在拿這件事試探我什麼?”
“你如果支持路知,現在我就隻是那個軟禁的太子。你明明可以選擇不幫助我,這樣也許我現在還沒有能力與你争搶。”路衡緩緩道:“你說,當初你若求他立你為後,他會不會允你?應該是會的吧?多好的機會啊,全是因為你獨占的貪心,是你自己放棄了本可以站在他身邊的機會。”
“你到底什麼意思?”謝衍川也笑了起來:“路衡,真要說起來,貪心這二字,你也不比我少。”
“貪心而已,我從來沒有回避過我的欲望。謝衍川,事到如今,搞不清狀況的隻有你。”路衡冷笑一聲:“我最後提醒你一次,當初既已選擇了支持我上位,你就應該清楚自己已經站了我的陣營。”
“謝衍川,當初是我們聯手——逼死了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