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女郎喚着貓兒的名字,名叫小白的藍瞳白貓跳回了小窗上,被女郎抱走。
危機暫時解除,二人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
月光下,二人因為剛剛躲避守衛彼此間的距離拉近,發梢糾纏。
李朝顔背靠牆,大腦急速反轉。
沈行雲已經冷靜下來,剛才那一撞,他已經知道了身邊的人可能是謊稱不舒服在客棧早早睡下的李朝顔。
無他,實在是李朝顔身上那抹時有時無的藥香味太過獨特。
他自娘胎裡帶毒而生,久病成醫,嗅覺也異常敏感。
“兄弟哪條道上的?”
李朝顔打破沉默,小聲問道。
“無門無派,自成一脈。”
沈行雲決心隐瞞,開始瞎編對答。
“巧了,我也是。”李朝顔見這人還算識趣,兩人又都還在别人的地盤,“那不如……”
沈行雲:“井水不犯河水。”
“兄弟有前途。”上道!
李朝顔慢慢轉回到塔後面,那裡是守衛最松的地方,翻過牆去就能出周府。
沈行雲跟在李朝顔後邊,學着她慢慢挪步子。
李朝顔轉頭一看大兄弟在她後頭跟着,剛想說些什麼,轉念一想,這路又不是她家的,她走得人家走不得。
李朝顔從腰檐躍到周府圍牆上,腳尖輕點。
?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啊啊啊!!!
李朝顔摔得猝不及防,所以,這該死的牆頭青苔為什麼那麼厚?
閉眼的瞬間,李朝顔連後事都想好了。
沈行雲反應過來,一把攬住了李朝顔的腰間,将人拽了回來,平安地帶着李朝顔落地。
“登徒子。”
李朝顔剛要感謝,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身體異常,低頭一看,竟然有人敢占她便宜。
沈行雲很是無辜,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完全就是下意識伸手想把人扶穩,哪裡顧得了那麼多。
再看李朝顔喊他登徒子,順着李朝顔的視線看去,自己的手正攬在女郎纖細的腰上,手掌似乎還碰到了……
“還不快放開我。”
李朝顔一腳踩在了沈行雲身上。
沈行雲被不痛不癢踩了一腳還愣在原地。
“你還看!”死登徒子。
李朝顔氣急,出手一掌朝沈行雲胸口而去。
沈行雲收回視線,此時阻止李朝顔可能會受傷。是以當她的手掌帶着勁風襲來時,沈行雲并未閃避,而是硬生生地受下了這一掌。
沈行雲緊攥着李朝顔的手腕,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嚴厲,他沉聲問道:“你玉佩從何而來?”
玉佩?什麼玉佩?
李朝顔在被沈行雲突如其來的質問打斷後,一下子懵了。
低頭一看,哦!?
她脖子上戴的半枚玉佩什麼時候掉出來了?不過,“關你什麼事,你這個登徒子,受死吧!”
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做夢!
李朝顔迅速反應,反手一抓,精準地牽制住了沈行雲。沈行雲顯然沒有料到李朝顔會有如此反應,一時之間竟被她的動作所制。
李朝顔已經在氣頭上,她輕功上乘,武力不過一般,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辱之人,況且她還有秘密武器。
兩人此刻四目相對,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沈行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沒想到李朝顔會如此沖動地反抗。
沈行雲恐誤傷她,卻隻是防守,每一招式都恰到好處地化解李朝顔的攻勢。
“你看不起我?”
李朝顔發現沈行雲的躲避,攻勢更加猛烈。
沈行雲終于找到了一個間隙,開口解釋道,“誤會,我真的隻是想問你玉佩的事。”
“想知道,打赢我再說。”
李朝顔挑釁道,随後趁沈行雲不注意撒了一把軟筋散,行走江湖,她李朝顔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沈行雲被迫吸了一口,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李朝顔知道軟筋散起效果了,哼哼,落我手裡了吧。
“有話好說。”
李朝顔才不聽,“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李朝顔的眼神中閃過決絕,她緩緩伸出手去,目标直指沈行雲臉上的天狐面具。
“快快快,你去這邊,我去那邊,務必搜清楚,搜仔細了。”
一牆之隔的周府内,上下都動了起來,守衛和奴仆集體出動,尋找着闖入的賊人。
“女郎手下留情,我這臉遭了火災,樣貌醜陋。”
沈行雲在察覺到李朝顔意圖揭開面具的瞬間,下意識撇過頭去,避開李朝顔伸過來的手。
“無礙,正好我是個大夫。”
李朝顔再次去抓面具,她就不信了,醜不醜他說了不算。
“女郎有所不知,我面容被毀時就發誓,取下我面具的人隻能是我的娘子。”
李朝顔手微微一滞,看着他的露在外的眼睛幾秒,随着手指的逐漸靠近觸碰到面具的邊緣,放下話來,“大不了,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