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藤咲凪彥歪頭:“準備用來和大家一起聚會的房子的話,應該有很多客房吧,我可以留宿一晚嗎?”
花滿衣眼睛瞪得溜圓,立刻道:“當然!不如說大歡……咳,我是說當然可以,不過這麼突然,叔叔阿姨那邊……”
“沒關系,打個電話就好。”藤咲凪彥往前湊近,替她将亂掉的額發理好,“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今晚想吃什麼?瞳姐姐一定準備了很多食材吧。”
過近的距離讓花滿衣頭腦空白了一秒,沒出息地脫口而出:“你做的什麼都好。”
藤咲凪彥愣了下,随即笑了出來。
漂亮得她根本移不開眼。
素日聰慧機敏的女孩的呆傻模樣取悅了還有些生氣的腹黑,他無可奈何地戳了戳她腦袋,成功得到隻委屈兔兔頭。
“真狡猾啊,小衣。”
女孩顯得無辜極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對吧?
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為什麼正好路過雪夜中需要幫助的月詠幾鬥,真的有這麼巧合?
守護者明明全員在場,這事也并非難以啟齒,為什麼整個下午都一言不發?
如果已經決定隐瞞,為什麼還要和他一起回家,被發現不對後爽快邀請他進來坐坐?
為什麼決定在這種時候獨自出行,離家出來單獨住呢?還是和月詠幾鬥同處一宅……
但現在你是不會回答我的,對嗎,小衣?
但現在我是不會回答你的,抱歉,凪彥。
真沒辦法,藤咲凪彥無奈搖頭。
就像偵探小說裡,沒找到證據的偵探無法從明顯不對的嫌疑人口中得到更多線索,花滿衣也不會直接告訴他他想要的答案。
凪彥無法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撫子或許才有可能得到答案……
「還記得嗎,隻要你想,隻要可以,我會全部告訴你……我不會欺騙你,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衣對撫子許諾的約定……但撫子真的可以嗎?
唉,從以前就不會依賴同伴的小兔子,這不是更加變本加厲地逞強了嗎?果然不是撫子就不行嗎?凪彥不可以成為你的依靠嗎?他還以為他們的距離好不容易更親近了些……
不過在這之前,有個最重要的問題——
“小衣,無論如何都不能和來路不明的異性同處一室哦,哪怕小衣再厲害都不可以。”
洗菜時,花滿衣從背後被環住,整個人小小一隻被他納入懷中,略顯低沉的聲音鄭重其事又暗含警告。
花滿衣仰頭,小動物般讨好地蹭蹭他臉頰,軟聲道:“絕無下次。”
所以,不要生氣了,氣壞了我心疼。
很親昵的動作,很爆炸的效果。
藤咲凪彥心中躁郁的黑色情感被拂去,沒有第三者的晚餐時間後,又被極度擅長順毛的幼馴染哄的服服帖帖。
真是太犯規了,這個孩子。
無論多少次,藤咲凪彥都會這麼覺得,怎麼會有這樣輕易掌控他情緒變化的孩子呢?
他好像徹底陷進去了。
藤咲凪彥向家裡打過電話,家裡人很開明地同意突兀的外宿申請,還囑托他好好玩。
與此同時,花滿衣也緊急跟瞳和古馬發消息,今晚别找她,她要和朋友好好交流感情。
藤咲家:少爺長大了,多有精神啊(欣慰)。
楓原家:家主醒悟了,知道放松啦(落淚)。
雙方家屬都表示非常滿意。
和花滿衣在一起的藤咲凪彥就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以前撫子時她的時間就很緊張,别說周末出來玩,連上學見她都要數着日子,在一起的時間每一刻都彌足珍貴。
後來凪彥留學回來,性别不同後他們的距離疏遠好多,努力後總算拉近不少,但兩人獨處的時間比不得之前,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阻撓橫在兩人之中(@某不知名小個子Queen)。
一起做晚飯,面對面聊着無關緊要的話題共進晚餐,收拾好後窩在沙發上看最近正火的綜藝……感覺像夢一樣。
藤咲凪彥餘光注視着身旁亮着眼睛,專心緻志的女孩,嘴角的笑容根本壓不下去。
直到睡覺之前的插曲,藤咲凪彥總算知道為什麼花滿衣會決定留下來住了。
換上藍色龍龍長款加絨睡袍的女孩抱着小提琴,有些無力地靠在藤咲凪彥懷裡,心靈之蛋們在客廳飛來飛去,像在感謝她的幫助,又像在擔心她的狀态。
女孩沒有血色的蒼白臉龐刺痛他的眼睛,他從沒見過這孩子這般模樣。
可花滿衣習慣了似的,很頑強地直起身,将手裡黑紫色光芒黯淡太多的不詳小提琴小心遞給另一個沉默的人。
“大概還需要幾天,你有什麼不舒服的記得及時說,小提琴和你一定存在什麼聯系,Easter矛頭在你。”
白發藍眸的女孩笃定道。
“謝謝。”大黑貓如小提琴好聽的聲音低低道。
花滿衣擺手,“用演奏還就行。”
見會話告一段落,藤咲凪彥直接将人打橫抱起,物理中斷這場對話。
“小衣累了,需要休息,晚安。”
他留下這句話和不知所措的黑貓們,直直上樓,客廳唯有沉默。
一直藏在暗處不敢說話的空白體貼給他們開門,藤咲凪彥把她放回床上,妥帖幫她壓好被子,關上燈道了聲“晚安”,剛想離開時,卻被她抓住同款紫色睡袍的長尾巴。
小姑娘的眼睛疲憊又明亮,定定地看着他,嬌聲道:“陪我一會好不好?用不了多久,我很快會睡着的。”
“……好。”
藤咲凪彥不會拒絕花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