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嘴唇顫抖,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這是我娘子,我就是……我就是覺得給娘子用了那個藥,我隻要給娘子一點血就好了,我……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啧,狼騎的宣傳你沒聽嗎?不要有僥幸心理,這次是我聽到了,我若沒聽到,你就可以下去陪你娘子去了。”歐陽明嘲諷,他們雖然料到了這種情況,可真的發生後還是會感到憤怒和無奈。“趕緊從這裡走吧,一會兒我就顧不上你了。”
“是是是。”聽到歐陽明的話,男子立刻跑開,跑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語氣裡帶着哀傷卻也充斥着堅定問歐陽明,“官爺,一會兒我可以把我娘子的屍體帶回家安葬嗎?”
歐陽明看着快到眼前的活死人,擺好攻擊的準備姿勢回答,“這兩天不行,等可以了之後會有人通知你。”
“那……那好吧,官爺一定要記得通知我。”男子雖然不忍,心裡不大舒服,但他最終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踉跄着逃跑的腳步昭示了他不平靜的心情。
歐陽明隻是聽浮丘雪說過這種活死人不好對付,但他沒有概念。他隻接觸過狼騎裡的那個活死人,而那個活死人在王開嶺嚴格的實驗下攻擊性已經十分微弱,看起來半死不活,因此他雖然知道活死人不好對付卻一直缺少一個正确的概念,直到現在接觸到這個活死人,他才理解了為什麼武功高強的浮丘雪會說“不好對付”。
女性活死人行動的速度并不算快,可她攻擊的力道卻很重。歐陽明擡刀擋住活死人的攻擊,力道不小的攻擊讓歐陽明的橫刀刀身不斷發顫,歐陽明心中一驚,快速回撤和女人拉開差距。
歐陽明沒有停頓,回撤後找到機會便立刻出刀斬向女人,女人側身躲開,可她之前隻是一個普通百姓,雖然力氣大了許多,反應力卻還是如往常一般,歐陽明的刀還是劃破了她的皮膚,但卻沒有血液滲出。
受傷無疑讓女人變得更加暴躁,她的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攻擊的速度越來越快,力氣也越來越大,歐陽明一邊用橫刀擋掉攻擊,一邊找機會一腳把她踹開。
女人終究還是被歐陽明踹開,她被踢飛出去,歐陽明緊跟着用力踩住她的身體。女人還在不停掙紮,尖銳的指甲試圖紮進歐陽明的小腿,卻被歐陽明一刀砍掉手掌,她憤怒地不斷扭動,卻無法掙脫歐陽明的控制。
從剛才歐陽明就能察覺到有人在看他,隻是他忙着制服女人,再加上那目光沒有惡意他才沒有搭理,而是到現在才開口,“誰在那裡?”
兩個熟悉的人影迎面走來,兩個人雖然都上了些年紀,但一個儒雅一個柔美。歐陽明有些驚訝的說“爹?伯母?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明兒啊,你腳下踩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們狼騎宣傳的服了藥之後的人?”平南侯向來是笑容滿面,歐陽明從有記憶時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這般臉色凝重而深沉,在他記憶裡,父親向來是微笑着的,他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麼這樣,但他回答的很快,“是,這就是服了那所謂的神藥的人之後的樣子。”
平南侯轉向自己身邊的女子,面容嚴肅,“嫂子,您現在清楚這藥有多麼可怕了嗎?不要想着給小哲用這種陰損的藥了。”
女子柔美的臉上滿是哀愁,“可是……可是不用這種藥,小哲要怎麼辦?”
歐陽明還沒搞清楚情況,他知道女子是李夢瑤的母親,也是他的伯母,可這個小哲是誰?為什麼他父親也知道這個小哲而隻有他不知道。“小哲是誰?”
女子抹去眼角的淚珠,對着歐陽明勉強一笑,“小哲是瑤瑤的哥哥。”
“可是……”歐陽明知道上了歐陽家族譜的人隻有李夢瑤一個,而他長到這麼大也從來沒聽說過李夢瑤還有一個哥哥。他本想繼續問下去,但平南侯在背後朝他擺了擺手他便止住了。
“小哲傷的還沒到這樣嚴重的地步,嫂子如果真的想救小哲就應該先去找大夫,而不是到處打聽哪裡有這種陰損的藥。”平南侯語氣不急不緩,明明沒什麼重話,可李氏還是落下眼淚來,一邊落淚一邊道:
“我隻是一介婦人,什麼本事也沒有,從哪裡給小哲找一個好大夫?瑤瑤一個女孩子,也不早點嫁人,雖然她接觸的那些人是她的下屬,可是到底還是一群男人,平白讓人看了笑話,我怎麼命就這麼苦呢!”說着,又凄凄的哭起來。
歐陽明終于明白了李夢瑤所說的她母親拎不清事情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