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雪看着老王變得青綠的臉,“那他現在是活人還是死人?”
王開嶺“既不算活人,也不算死人。他的心髒還在跳動,隻是跳動的頻率很低,而且他的體溫和死人無差,想要殺死他隻能捅穿他的心髒。他雖然可以活動,但已經沒有身為人的思維,隻有最初始的食欲驅使着他。而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吃了一種陰毒的藥。”
“什麼藥?”浮丘雪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藥可以把人變成這樣,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藥,那給他們藥的人其用心不言而喻。
“我隻是聽說過這種藥,但它的配方早已失傳,哪怕是我也不知道這個藥到底是怎麼做的。如果能給我一個這個藥我倒是可以研究研究,現在我确實無從下手。”王開嶺歎了口氣,“恕我無能,沒辦法再幫統領更多了。”
“不,王先生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會盡快找到藥給你研究。這個人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不久之後一定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浮丘雪神色凝重,長眉蹙起,“先生先研究着現在這個吧,我先走了。”
“統領慢走。”
複神教内:
“藥都分出去了?”神使坐在主位上,台階下跪着十幾個教徒,在他這個位置可以看得出每個教徒的表情,一旦有誰不虔誠他立刻就能發現。
“是的,神使大人,藥都發出去了。”教徒們回答的真誠,“我們一定會為神明大人尋找更多的祭品。”
“記住,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複活神明,隻有神明才能實現我們的願望,隻有神明才能讓我們到達理想國!”神使從座位上站起來,黑色的火焰從他手心噴出,在空中變出一個黑色聖杯的形狀。
教徒們立刻神色激動的站起來,對着聖杯形狀的火焰高喊“一切都是為了神明!”
在王開嶺那裡得到怎麼殺死像老王的活死人之後,浮丘雪立刻召集狼騎緊急開會,為了節省時間,他叫上了李夢瑤和禁軍的幾個隊長一起開會。
浮丘雪把王開嶺的研究結果一字不落的講給衆人,而後道“在城内貼上告示,一定要寫清楚那種藥的危害以及如何殺死已經轉變成活死人的人,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以保護活着的人的安全為首要任務,如果能夠讓他們把藥上交更好,明白嗎?”
“明白了!”開會的所有人回答響亮,浮丘雪面上才舒緩一些。“那就散會吧,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
狼騎的行動力很強,浮丘雪剛開完會,他們就加緊做出了告示,而後迅速的在大街小巷貼上告示,而後又派出能說會道的人在熱鬧的街市把老王的故事講給百姓,意圖警示他們不要心存僥幸,這種藥對病人沒有任何好處。
不少人把狼騎的話聽了進去,但手裡有藥的人沒見過當時老王發瘋時的景象,他們不是不相信狼騎的話,可他們總覺得結果不會那麼嚴重,那畢竟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總覺得他們的親人還會記得他們。
這個藥在京城鬧得很大,連長公主都聽到了關于這個藥的傳聞。即便已經知道了這個藥的危害,可長公主依舊心存念想。她叫來自己的陪嫁丫鬟,“碧清,你說那個藥真的可以令人長生嗎?”
“公主,狼騎不已經說那個藥的危害了嗎?我看您還是不要用那個藥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幹涉呢?”碧清不信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但她畢竟是沒有親人病重,不着急所以才能清醒的看待這件事,可長公主不行,她已經到了選擇的路口,隻看是走向天堂還是走向地獄。
“可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碧清。禮郎已經時日無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咽了氣。如果有這瓶藥,如果這瓶藥真的有用,那禮郎就不用離開我了不是嗎?”長公主看着鏡子裡逐漸癫狂的自己出神,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自己做的這件事的後果,可她還是想做,“就算禮郎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也是我的禮郎,我自然不會丢下他。”
“公主三思啊,公爺體面了一輩子,您想讓他這最後的時間變得不像自己,變得不受控制嗎?哪有人會食人血啊,公主,用了那藥,公爺可就變成了一個怪物,到時候您想瞞也瞞不住,引來陛下和狼騎,公爺不還是活不成嗎?”碧清眼中盈着淚,眉眼哀思,她勸着長公主不要去求那陰損之藥,語氣懇切,充斥着擔憂。
“我會把禮郎關起來,他想喝血,我就給他我的血好了。碧清,算我求你,你幫我去求一瓶藥吧,算我求你了,沒有禮郎我會死的。”長公主攥着碧清的衣袖,美豔的臉上是濃郁的悲傷和懇求,她的姿态放的那樣低,好似碧清才是主子,那樣悲傷的神色不是把長公主從小看大的碧清想看到的。
碧清歎了口氣,臉上因衰老而出現的褶皺都堆疊在一起,看起來更加愁苦,“公主,您這又是何苦呢。我替您去求了那藥便是。您是主子,我是下人,您對我何須用求字?何況,我把您從小看到大,您想要的我自然是幫您拿到的,隻是我這老婆子再問公主一遍,您确定想要那藥嗎?”
“是,我一定要拿到那瓶藥。”長公主回答的毫不猶豫。
碧清哀歎一聲,“既然是公主的願望,那老婆子一定會幫公主實現。公主就在府裡等老婆子消息吧。”
“碧清,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