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那你知道這個神使就在你們朝廷内部嗎？”

浮丘慧的話令所有人震驚，浮丘雪擰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挑撥離間？”

浮丘慧臉上滿是惡意，她無所謂道“愛信不信，反正與我無關不是嗎？”

浮丘雪既沒說自己相信，也沒說自己不信，他讓人把浮丘慧綁起來，打算帶回京好好審訊。

然而就在這時，十幾個煙霧彈朝浮丘雪他們襲來，浮丘雪反應迅速，立刻伸手去抓浮丘慧，可他還是抓空了。

等煙霧散去，複神教的人不論是已經被活捉的人還是屍體全都不見了。西門洪和芙蓉走向浮丘雪，“現在怎麼辦，小雪？”

“去祭壇看看吧。”

“喏，将軍的劍。”芙蓉把雲雨遞給浮丘雪，浮丘雪道了聲謝，将雲雨收鞘。

衆人便起身前往雪麗族的祭壇，芙蓉最初在浮丘慧身邊，浮丘慧說的話他全聽到了。他騎馬靠近浮丘雪，“将軍，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是真的嗎？”

浮丘雪問“你想問她說的我的過去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這個，那麼她說的是真的。”

芙蓉在問出這句話之前其實就已經相信了浮丘慧的話，在他知道浮丘雪的時候，浮丘雪已經成為了景朝聞名天下的紅人，他以為浮丘雪一直都是風光的，可他今天卻聽到了浮丘雪那幾乎稱得上可憐的過去。

芙蓉抽了口煙，煙杆在手心轉了一圈，“将軍恨他們嗎？”

浮丘雪抿唇，而後輕輕的歎了口氣，“我不可能不恨他們，如果當時先帝和陛下到的再晚一些，我就會如他們所願的成為祭品了吧。”

芙蓉：“可我看将軍現在可不像是有血海深仇的模樣。雖然雪麗族和曾經要害将軍的祭司已經死了，可複神教現在依舊猖狂不是嗎？”

浮丘雪看向遠方，那邊是祭壇的方向。“你看不出，不代表我不恨了，隻是我不會讓恨意控制我罷了。”浮丘雪頓了頓，“愛長久，恨也長久，可恨最是消磨人的，恨的久了我怕我會變得不是我自己。”

芙蓉出神的望着煙管，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撫摸着煙管口，語氣聽不出喜怒：“那将軍的自控力還真是令人驚歎。”

浮丘雪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容裡有些無奈，“自制力強？或許吧。隻是芙蓉大人，自制力再強的人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我隻是不想那些關心我愛護我的人擔心。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會夢到幼時在祭壇經曆的一切，那時候強烈的恨意像一把烈火，不斷灼燒我的靈魂，醒來之後除了疲憊，我感覺不到其他任何東西。

後來，我學會了放下過去。過去無法改變可未來還有希望。我不想讓黑暗的過去纏住我的手腳，讓我失去我的未來。”

芙蓉神色複雜，粉發掩蓋着的眼瞳中滿是陰翳，“可是，若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未來呢？”

浮丘雪沒有立刻回答芙蓉的問題，他反問，“什麼叫注定沒有未來？沒有什麼是注定的不是嗎？我們這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也就無法知道未來。”

芙蓉喃喃道“沒有注定好的事嗎？”雖然他的聲音又輕又低，但浮丘雪依然聽到了他的聲音。

“至少我覺得是沒有注定的事。拿我自己來講，複神教的人說我注定是他們的神的祭品，從我懂事時我就聽到這樣的話，可我不還是活到了現在嗎？”浮丘雪道，他看着芙蓉，臉上是溫柔的笑容“未來不可期，要及時行樂啊，芙蓉大人，過于糾結過去與未來隻會阻擋你享受現下的生活。”

芙蓉無奈的笑了一聲，“我可沒有将軍您那麼豁達呢，不過，您說的也對，人生苦短，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