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就知道。”
荔安表情淡漠,仿佛已經看破紅塵紛紛擾擾,“沒有底薪且全年無休的工作,怎麼可能會照着勞動法算加班工資呢?”
黑貓已經忘了自己最開始為什麼氣沖沖瞬移過來的事情了,原地追着尾巴轉了兩圈,頗有一種“我隻是一隻聽不懂人話的小貓咪,你不能這樣為難我”的架勢。
“那心理補償想必也是沒有的罷。”
“喵嗚~~~~”
“别裝可愛,現在在聊正事。”
“你打算怎麼賠我的青春回憶錄?”
黑貓:“什麼青春回憶錄?那不是你的一個本子嗎?那樣的本子你不是有很多嗎?”
有很多也不代表她非要給出去一個啊!
荔安抱臂,斜眼看它,“那可是我年輕的時候用過的草稿本,怎麼不是我的青春回憶錄呢?”
黑貓不安地甩了甩尾巴,過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發出了死貓不怕開水燙的聲音。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沒有東西可以賠給你了!”
所有的能量都用來維持店鋪的正常運轉了,要不是剛剛拿走了那個祭品身上的多餘能量,它剛剛就應該進入休眠狀态了。
隻能分到兩成的能量值終究隻能勉強度日,将将脫離休眠的邊緣而已,更别說回到巅峰了。
它已經開始思索,等過幾天能量穩定一點,就出去賺外快的事情。
荔安毫不動搖。
她當然知道這隻貓什麼都給不出來,但是姿态要做足,要在平時給它灌輸“你欠我的”的想法,這樣才能在可能存在的矛盾爆發期迅速占據優勢。
會說話和空間移動的貓肯定不普通,至少是個貓貓神級别的吧?誰知道戰鬥力怎麼樣,打起來讨不讨得了好。
黑貓喪喪地趴在桌子上。
客人随時都會出現,但它的能量沒有交易就隻會消耗,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現在消耗至零也不會消亡。
它不能保證,客人出現的時候它不在休眠期。
所以客人出現在荔安的非工作時間怎麼辦?
“貓咪同志,我們還有一件事沒有算。”
黑貓從爪子裡擡起臉:“?”
荔安作嗎喽伸手狀:“兔子交易了什麼東西出來?我的那八成呢?”
黑貓困惑臉:“你不是已經拿走了嗎?”
交易達成就無法更改,會按照既定的規矩執行下去,即使對它來說也是如此,那個八二分的交易決定了,每次收獲的東西注定有八分要流向臭荔枝。
荔安突然把自己攤在沙發上,放空大腦看向天花闆。
剛剛還在想自由畫手的日子不好過,沒想到這當股東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她忍不住疑心:這蠢貓不會交易了個空氣吧?畢竟她的草稿本也不是什麼很有價值的稀罕玩意。
她一手抓過蠢貓,開始從腦袋摸到尾巴尖。
黑貓試圖反抗,黑貓想到自己沒有能量還債,黑貓痛心疾首思慮良久最終決定肉償。
荔安心情平和,也不打算糾結失去的草稿本了——那确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她有一個新的問題。
“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作為交換,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黑貓任她摸來摸去,蔫蔫的:“我沒有名字。”
它根本不需要什麼名字,反正它就是這麼個東西。
?不是東西?是個東西?
在黑貓陷入糾結思慮的時候,荔安說:“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你想叫什麼名字?”
她決定先尊重一下它的意見,然後在小白和小狗之間選一個。
黑貓無所謂:“随便,名字不重要。”
“好的,随便。”
突然改變主意了,比起小白或者小狗,随便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好了,随便同志,不要打擾我的休息時間了。”
她把随便往旁邊沙發一放,起來收拾那個箱子裡的零碎。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淩晨兩點了,但是一點也不困。
随便還沉浸在自己是不是個東西的深刻思考中,毫無反應。
不然它就該跳起來說:‘明明是你把我抱起來摸,現在又成了我打擾你的休息時間了!’
少打了一場嘴仗,荔安感覺手癢癢的。
她把大箱子裡的東西分門别類擺放整齊,感覺自己在玩收納遊戲,精神很是放松。
直到她從箱子最底下摸出來一塊石頭。
不是巴掌大的那種石頭,也不是腳掌大的那種石頭,是足有人高的石頭。
這東西是哪來的?
等等,她是怎麼把這玩意舉在手裡的?後知後覺自己成了大力水手的荔安掂着石頭想。
她扭頭問黑貓。
“它就是屬于你的東西,但是是你什麼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至于力量增強——”
“你拿走了交易的八成,隻是增幅點力量有什麼奇怪的。”
點?
荔安把石頭放在地闆上,比了比自己和石頭的大小,這玩意比她本人還大一點啊!
這是一點力量嗎?
她摸了摸石頭,确定這應該是花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