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家新興音樂工作室的經理人兼股東,陸明如今的工作在業内簡直算得上輕松。
工作室簽的人聽話不用愁,業務蒸蒸日上,業績年年提升,一片穩中向好之勢,沒什麼需要操心的。
唯一頭疼的,就是一言不合就閉關出走,好幾個月不發歌的合夥人謝凜。
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兼天使投資人。
大學陸明玩一樣組了個樂隊,幾年時間,樂隊的人來來去去,換了不知道多少批人。隻有謝凜這個學弟,一聲不吭待到了最後。
畢業的時候陸明又突發奇想,滿腔豪情要逐夢演藝區,然而年輕人的夢想沒走多久,就因為資金不足要宣告破産。
還是謝凜,在陸明喝醉酒傷心難過說胡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二話不說掏出一張幾百萬的黑卡入夥。
陸明吓得酒醒了大半,淚汪汪當場就要給他一個熊抱——當然最後是被嫌棄酒氣的謝凜一把推開。
為了不讓他兄弟的錢打水漂,這些年陸明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生怕走錯一步,好在如今工作室總算步入正軌。
雖然陸明沒說過,但對于這個兄弟,他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唯一遺憾的,就是謝凜作為前樂隊主唱,某天突然退居幕後,寫詞寫歌,再不提從前。
陸明明白謝凜面冷心冷的倔驢性格,對人對事總是一副興緻缺缺的冷淡态度,很難有什麼東西引起他的興趣。
但是一旦做出決定,誰也勸不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即便遺憾,他也從來沒有說過,隻是默默支持他兄弟的一切決定。
因此,當陸明早上七點,穿着睡衣,牽着大金出去遛的時候,看到頂着兩隻黑眼圈堵在門口的謝凜,着實吓了一跳。
陸明從上到下打量他,目瞪口呆,嘴巴張成一個o型:“你你你,這是一夜沒睡啊!”
眼前的人頭發淩亂,面容憔悴,衣服上有明顯的褶皺,眉宇之間還擰着一股郁色。
謝凜捏了捏眉頭,剛要說話。陸明手裡的哈士奇突然發難,高聲嚎叫着掙脫繩索,朝他撲去。
“哎呦!”陸明踉跄幾步站穩,好歹沒有撲倒地上。
謝凜也明顯始料未及,面帶錯愕地接住七十多斤的胖狗,雙臂明顯一顫,被撲得倒退幾步,背靠着車才勉強站直。
“嗷嗷嗷!”哈士奇興奮地晃動尾巴,站起來緊緊貼住青年不放,腦袋親熱拱他的身體,仿佛聞到什麼好聞的氣息,陶醉地用鼻子使勁嗅。
陸明咂舌,笑得直不起身子:“怎麼回事,大金以前最不喜歡搭理你嗎?怎麼今天就跟見到他媳婦一樣。”
謝凜冷飕飕地飛他一眼,手僵硬又輕柔地落到大金腦袋上,得到了哈士奇舌頭的親熱問候。
手心的觸感溫暖濕熱,謝凜那張生人勿進的冷臉,有明顯裂開的迹象。
……
一番折騰後,陸明終于把熱情的大胖狗從謝凜身上扒拉下來,送回别墅。兩人各自端了一杯熱可可,背靠車門聊天。
陸明瞥見越野車身上明顯的泥漬水漬,臉上的震驚更甚了:“你不會是昨晚就開車到這裡了吧?”
謝凜有潔癖又龜毛,自己家每天定時清潔不說。即便十天半天月也不一定要去工作室,他的辦公室還是要每日打掃,問就是不能讓他的東西吃灰。
結果現在——好家夥,感情他的潔癖還是自動調整的啊!
陸明震驚:“你不是說失戀了想自己待幾天,還沒有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