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熠!”
雖他和拓跋熠政見不合,平日會有紛争。可他知道阿熠是真心為他着想的人,而且兩人是同胞兄弟,現在看到弟弟為自己而死,拓跋焘痛得撕心裂肺。
他的親衛跑過來跪在身邊:“太子殿下,屬下知您痛心,可現在賊人未除,情勢緊急,先要以安危為重啊。”
擡起頭來,拓跋焘環望四周看到蕭祺早不知哪裡去了,隻剩下他的人和多隆的人戰得不可開交。
忽然,他滿腔怨恨如火般燃燒。若不是多隆突然背刺他,現在蕭祺已死,吳地說不定唾手可得。
都怪這個亂臣賊子。
恨得心頭滴血,拓跋焘怒氣沖沖去找多隆報仇。
深深叢林裡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駱卿安坐在馬背上東倒西歪,她不善騎馬,可拓跋焘的人追得緊,不快跑就會重新落入到他們手裡。
她拼命拉住缰繩,盡力支撐自己。
跑在她前面的蕭祺放慢速度,和她并排前行。
“你怎麼樣?”
駱卿安不語,隻顧奮力向前奔。
蕭祺又道:“你停下,到我馬上來。”
駱卿安不理他,她不需要他的幫助。
“快點,别逞強。”
蕭祺朝她伸出手,可駱卿安揚起馬鞭甩在馬屁股上,吐出一句“不用你管。”
馬受了鞭子,四蹄如踏烈火,加快了速度飛跑起來。駱卿安晃得更加厲害,手腳都使不上力,撲通一聲從馬上摔下。
蕭祺見她摔倒,神情驟然變色,立即停下馬去扶她。
“你沒事吧?”
摔得頭暈腦脹,她隻覺渾身疼痛。
一個趔趄沒站穩,差點倒在蕭祺的身上,可在碰到他身體的一瞬間她迅速避開,唯恐碰到他。
這時,後面傳來馬蹄狂奔,還有士兵吆喝的聲音。兩人皆是一驚,是赫達人追過來了。
蕭祺一把将駱卿安橫抱起來,任憑她如何掙紮也不放手。
環顧四周發現沒有藏身的地方,兩人無奈,隻能躲進一處山壁的狹縫中。
洞縫裡狹窄,兩人隻能貼身而立,駱卿安怨憤沖天瞪着蕭祺,卻看此人嬉皮笑臉,一副無賴的嘴臉。
她伸手想打他,可還未及動手,蕭祺就将她的頭按到了自己結實的胸膛,然後做了個手勢:“噓,乖一點,外面有人。”
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她終于安靜下來。外面的人還未走,若此時鬧,對她也沒好處。
等聽到赫達人的腳步走遠,駱卿安立即擺脫蕭祺,從洞裡出來。
“别再跟着我。”
“我要是路上不跟着,萬一又遇到拓跋焘的人要怎麼辦?”
“我是死是活與你何幹?”
駱卿安想上馬,可是手臂被蕭祺拉住。
“你不想給父親伸冤了?”
她頓住,擡頭撞上他一對清澈見底的眸子,可她不想看見這個人再多一秒。隻是輕望了眼,她就馬上撇過頭踩上馬镫上馬。一張玉白小臉因氣憤顯得紅撲撲的,好像半熟的林檎。
正拉缰繩要走,可這個固執的男子擋在了馬前。
“我知你現在恨我,可你想過沒有,隻有我能替駱家翻案。就算是為了你家人再忍耐我陣可好?”
“你真答應翻案?”
“若駱有懷真受了冤枉,為何不這麼做?”
“你打算如何做?”
“和我一起回吳國,你的家人也已經往那邊走了,按時辰算,現在肯定已經到了京都。你和我回宮,幫我一起尋找證據,待案子了結,我決不再攔你,可好?”
一聽要和他一起回宮,駱卿安又開始反感。
本就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看到朝中那幫虛與委蛇的人,現在竟要和他同住一片地方,想想都心裡發堵。
可他說得也有道理,現在案情他不清楚,若她能從旁幫襯,就能更快收集闫玺和宇文竑他們的罪證。
想了想,她橫下心:“好,我同你回去。”
聽到她同意,蕭祺内心喜悅異常,但卻不敢在面上顯露。他看到她的腿上沾了一片落葉,頭上也有落下的花瓣,很是心癢,想幫她摘掉。
但她現在已是恨極了自己,怎會允許他冒然再靠近?
怔了怔,他壓下此起彼伏的癢意,百無聊賴上了馬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