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竹脾氣着實是好，隻是可惜了，這人身陷囫囵，又胸無大志，在她身上，着實看不到什麼前途。

瑾月瞟了她一眼，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這人世間怪繁華的，活這一輩子，不去走走，虧大了呢。”

謝懷竹藏在袖口裡的雙拳握得緊緊的，最終仍舊是一言不發，隻是“嗯”了一聲。

本就不是什麼親近關系，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瑾月适時閉了嘴，也不再故意找謝懷竹的麻煩，獨自回房間裡待了半天，等到傍晚時分，她又去求見了南清。

聖妖殿的人估計把她忘得差不多了，但瑾月覺得，她還是不見那群妖為好。

南清正在與二長老商量明日接待聖妖殿使者一事，讓瑾月在外頭先候着。

二人商量完事情，二長老意有所指地說道：“此次聖妖殿派人前來，必要時，說不定可以試探試探瑾月。”

“怎麼？你懷疑她？”南清問道。

二長老看了一眼南清，不禁歎了口氣，說道：“穿魂蠱毒至今仍舊沒有破解之法……當年瑾月蠱毒滲入心脈，掌門，我不相信她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

南清沉默了，二長老補充說道：“就算她能活到現在，可她如何能平安的回到星靈城？我認為，她來星靈城，必有目的。”

南清思慮片刻，默認了二長老的話：“既是如此，到時候試探試探便是。”

“還有一事。”二長老面色突然凝重起來，認真說道，“下午我抽空去看懷竹了。”

“如何？”

“冷淡疏離，全然無昔日的朝氣，挺像個活死人的。”二長老搖搖頭，一臉惋惜，她提議道，“莫要再把人關在忘憂峰了，關久了人也廢了。”

南清道：“我何嘗不想讓她出來，可她自己不願。”

“她若不願，那我便将人綁去我藥堂關起來，關哪裡不是關！”二長老冷哼一聲，“她在我那裡，我還能時時看着。”

南清并未應允，隻道再考慮考慮，二人事情商量妥當後，便命人喚瑾月進來。

終究是長輩，瑾月彎下腰，朝這二人行禮，商量着說道：“南掌門，我可否下山玩幾日？”

南清尚未說話，二長老秀眉一挑，反問道：“為何突然想要下山去玩？”

“我日日待在星靈城無趣呗。”瑾月道，“你們星靈城吃的東西不好吃，玩也沒什麼好玩的，人我又不認識，難不成讓我天天待在房裡？”

二長老道：“星靈城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你身在星靈城，現在不多看看以後可就看不了。”

“免了。”瑾月當即拒絕道，“人間我也沒怎麼去，比起星靈城，我可更願意待在人間那繁花之地。”

“哦？”二長老似乎是捕捉到什麼信息一般，朝瑾月确認：“人間你也不常去？”

瑾月倒也不避諱，直言道：“我自幼體弱多病，纏綿病榻，床都下不得，還想去哪？”

二長老又瞧了一眼她，有意無意地說着：“我瞧着你，挺健壯的。”

瑾月不屑一笑，正要開口反駁，蓦地回過神來，這女人說的好像對……她如今的體力比起以前好上許多……

以往她日日湯藥不斷，卻還是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可自她從星靈城醒過來後，仿佛隻有她跳忘憂峰湖水那次生過病……

瑾月不禁住了嘴，眉頭緊鎖，怎麼也想不透原因。

“怎麼不說話？”二長老雙眼鋒利如刀刃，等着瑾月回答。

瑾月實誠道：“我也覺得我現在聽健壯的……”

二長老：“……”

瑾月這麼一副贊同的模樣，實在是讓二長老一時間無話可說，她拂了拂衣袍，也不再插話。

瑾月看向南清，問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怕我跑掉，你派個人跟着我可好？”

南清聽到此，覺得并無不可，誰料瑾月又補充道：“剛好我缺一個付錢的人。”

南清：“……”

二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