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體會到了用流民的賤命去推填攻城的便利,一算數據世家兵的死傷率竟然大大的降低了,這口紅利使得世家們征兵更瘋狂了。
上頭說了還要繼續征流民攻打翼洲十三縣,目标依然是五十萬,但哪裡來的那麼多流民啊,曾經饑荒風寒的時候将流民們拒之門外屍體一層疊一層的時候你們不管,現在流民被禍禍的沒多少了又開始惦記上了,底下人沒法子竟然改換上頭的意思開始向一些本地平民征兵要人。
上頭即使知曉了下面人篡改意思,但隻要能看見人目的達成管你是流民還是平民的反正都是賤命一條。
這就導緻了荊州中原這般适合居住的地方竟然出現了大批大批逃跑不得已放棄本地戶籍成為流民的隊伍。
可逃往哪裡!北面在打仗肯定不行,那就隻有臨界南面的浙洲跟臨界西面的雲鄂兩洲了,當然大部分選擇的還是相對富裕的浙洲,很少能往雲鄂逃的,地理位置上清河縣的老百姓反而是第一批。
這歸功于近大半年來大慶商隊的面食服飾玩意等生活、享受商品潛移默化的滲透進了荊州的方方面面。
尤其是清河縣屬地的老百姓們更是信任大慶商隊,因為隻有大慶出品的面食是精細不掉稱的,而且賣給民衆的價格便宜的狠。
這一點崔氏不是沒有怒極抗争過,得了一個誰讓你采買的時候供不應求自然物以稀為貴,現在麼供過于求了自然便宜些,崔沖氣的指着糜諸的鼻子發抖,想狠下話口:我崔氏要獨裁你大慶商隊,但第二天那牲口糜諸就去接觸荀氏了,我了個草。
“他爹,咱們真逃去雲洲”?
有根媳婦收拾着家當,其實也沒什麼舍不得扔的兩床補丁被子,一些鍋碗瓢盆,再金貴的糧食就縫到衣服内裡。
有根磨着柴刀想起他那過命弟兄特意跑來阻止他想往南逃的念想,他那過命弟兄出身商戶,兩人能過命就是一個商人被匪徒劫掠難得逃出卻因受傷失血過多倒在灌木叢中危在旦夕被另一個上山砍柴救回的故事。
“大兄,信弟弟,浙洲的情況不比荊州的好,保皇黨跟士林派鬥的不可開交,雙方都在南面争搶抓丁,逃過去不是上門送人頭!
再說了那浙洲雖說富裕,但富的是那些吸食百姓民脂民膏的士林富戶,我們沒有根基逃過去那就是流民,想當個佃農人家也看不上怎麼過活”。
“唉~那聽弟弟的意思我們是無路求生,隻能順從征兵刀口賭命了”。
商戶許江平拉近了一些距離,一雙眼放光,“大兄啊你可知曉這天下最是民富之地卻是被天下人棄之如敝的雲鄂啊,要不是弟弟我走商去過親眼所見那大慶治下的雲鄂兩洲如今今非昔比的大同之象,百姓之興,我絕非會勸服大兄定要同我一道過去”!
“大慶是何處,雲鄂又如何成了大慶的屬地,嘶~莫非那大慶商隊就是來自此處,大慶商隊可是有那麼多糧食,價格還實惠真真一個仁商”。
“弟弟我猜測八九不離十,這大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吞并了兩洲,可以照章其實力跟野心恐怕瞞不住多久”。
荊州發生大規模的人口逃跑當然瞞不住上層階級,現在打仗時候除了糧食,人口的數量就重要了,沒人打什麼仗。
“這幫賤民竟然敢脫籍自逃,呵呵逃啊都給我逃到浙洲直接令浙洲府衙将這幫流民趕到荊翼前線去,敢逃者就地射殺”!
荊州老百姓當然不知道他們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穴,浙洲的府衙官僚一系當屬士林一派,而駐紮南海線的軍方一派就是保皇黨兩者之間在戰争開打後就注定水火不容。
兩方現在對峙也不過是不想浙洲這個魚米糧倉後勤保障陷于戰火,另一方面士林掌控了内務人口,而保皇掌控的隻有那三十萬兵馬駐守的軍權,關鍵吧這些兵有一半是浙洲本地人,或多或少的受到掣肘。
“安置區又滿人了,我呸,世家跟昏君這兩混球就會禍禍百姓,我聽說那些世家竟然驅趕老百姓當肉盾肉彈去攻城,都是一堆屎還要比誰更臭惡心嗎”。
進入立春沒多久,也就是在大慶忙着播種春耕,開心期待自家糧堆再高個多少的時候,關卡尤其是灰石山碉堡外竟然來了清河縣的大批老百姓,自荊翼開戰以來,大慶就進入外緊内松的形式,已經不再輕易放外人進來。
大慶的建設非常繁忙,有了示範區的參考模闆倒也不至于添亂,鄂州确實不适合作物,山脈太多,顧斐倒是想起來一種梯田式的山林經濟模式,種果樹吧,人民有錢了就會追求更好生活享受,水果本就稀少,之前從荊州轉嫁過來的水葡萄就被争搶一空。
該地區的經濟定位确定,一個重要軍事戰略的礦産油田區,一個促進民生發展的果物種植區,相應配套的廠子和果園建設承包帶動更多的就業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