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邪入體,辛溫解表,宣肺散寒,我開藥試試”
為此荀琚抓了一同躲在山上避世的秦争下山,秦争,字朱柳,醫學淵源,他之底細荀琚并未考究,避世不外乎要不在外頭得罪了人,要不就是厭倦了世俗,要是前者那更不能探究了。
秦争凝眉開方子,其中麻黃,防風卻是解表散寒的良藥,幾劑下去荀昶倒是不畏寒了,但依然久咳。
他再開蛇膽汁麥冬為主藥,卻是不見效果,往往一入黃昏荀昶便會持續低燒加咳嗽加劇,晚上入睡不安,如此下來身子骨消瘦不少。
“大兄~”
這一日荀琚聞大兄想見他,隔着一扇屏風映射往日合身的衣袍寬大了不少,“咳咳咳~”荀昶拿帕子捂着嘴一陣猛咳,口中一股竄上來的鐵鏽味,嘴角竟是帶出些血色,帕子上血迹斑斑。
叮啷~荀琚驚懼中起身帶翻了茶盞落地,髒了衣袍他顧及不了,”毛毛躁躁的,難為汝韬光先生的好名聲撐着,不然啊怎的教慧人子可信“。
荀昶止住了荀琚要移開屏風的舉動,”韬光,你二兄一向混不究,我若有個萬一,想想汝身上要肩負的,不可再任性莽撞,此前有我護着擔着,汝任性妄為避世教化我一概支持,但若有一天我不在了,汝得擔起荀氏一門榮光“。
荀琚眼裡無助,原來以往的灑脫自在都是有人為他負重前行,身後為他遮蔽風雨的大樹如果倒下,他還能是鹿鳴書院的韬光先生嗎,還是做回荀氏荀琚。
”咳咳咳夫君,外頭風險不知六郎他現在何處?咳咳咳又是如何境況,咳咳咳夫君派人把他找回來吧,我怕見不到最後一面……“。
此刻鄂州的荀珏在做什麼,”那就借将軍印一用,請應老将軍将鄂州十三縣一同投誠大慶“。
啥?大慶?不是荀氏嗎?應忱眼中迷茫了,你荀珏不是荀氏中人不為荀氏開疆擴土的,為旁的算計如此,而這大慶又是何地大慶之主又是何人竟然能讓這般智者的世家貴公子奉其為主。
”這是你荀氏的意思“,”是我荀珏的意思“,後生可畏啊這種站隊的大事不告知本家就不怕被他爹荀昶抓住了打一頓。
鄂州的投誠書快馬加鞭正巧遇上寒潮,碰上了大慶戒嚴,要不是情報部靠譜早先就取到了信息,可不得在外跟流民隔離一周才能入城。
”鄂州縣令貪污官糧,都被應忱砍了頭!鄂州要投誠大慶!“
顧斐猛的一聽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天命之子,要不怎麼一而再而兵不血刃的給他送地盤呢,大慶剛在消化掉平江,鄂州可不是一個小小平江啊,那可是一個洲,比如今大慶的地盤要大上四陪,不過多是山巒荒蕪之地,而且多邊接壤草原邊境,除了西北的戎狄人,還有東南面的匈奴人要不是先天的山巒屏障怕是早被草原鐵蹄犯境了。
要不要,顧斐糾結了,要吧那也不簡單就要的呀,你拿了總得負責吧,鄂州的老百姓如今餓的病的哪一個不要花費物力精力的去接收解決,不要吧先不說那麼大一塊地盤人口,還有後世大油田瓜果棉花基地各種礦産的資源顧斐是眼饞的。
顧斐還有點心虛,說好了過個松快年,但看來心腹幕僚們明年甚至有可能明天開始就要忙的回不了家了。
“哈哈哈,早上好,景濂身子骨養好了吧,要不再多休息些日子,這些日子各地受寒災的公益性支出發放,文正幸苦了”。
一早上會議室裡顧斐笑容滿面的等在主位上,看到一個就體貼的慰問,搞的大夥并不是感動,而是有種熟悉的顫栗感使得他們想跑。
“主公殺人不過點頭地,橫豎都是一軟刀子,痛快點趕緊揮吧”,“哈哈大夥先看看今早遞進來的投誠書,驚不驚喜”。
竟是鄂州,可是那應忱效忠始于殷氏先王,為殷氏王朝駐守邊關曆經三代,怎麼就輕易變臉哎說要投誠他們大慶,裡面不會有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