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和人打交道的緒方紗紀一看便知,八乙女悠百分之百是誤會了,估計以為她是影山前輩的粉絲。
“我隻是問問。”她故作不在意地道,“因為下午要去采訪。”
好在八乙女悠沒追究這件事,而是直接答複了她提出的問題,給出的回答相當中肯:“球場上的影山前輩,毫無疑問是讓人安心的存在。”
這句話很肯定。
“隻要有影山前輩在,球場上發生什麼都不要緊。如果影山前輩在前排,攔網就多了一份保障;如果影山前輩在後排,攔網出界就更容易預防;就算影山前輩接了一傳,對手也必須警惕他的扣球……他在哪裡,隊友就能放心哪裡,對手就不得不忌憚哪裡。”
上課鈴響了,緒方紗紀飄回了自己的位置,整節課腦子裡一直回響着那句“隻要有影山前輩在,球場上發生什麼都不要緊”。
隻要那個人在,就能有辦法。
隻要他不放棄,就能有希望。
這也太帥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往自己桌子上丢了什麼東西。緒方紗紀低頭看去,是一顆水果糖。
“謝謝你早上給我牛奶,分你一顆。”爽快的聲音從鄰桌傳來。
“哇!”緒方紗紀驚喜地剝去包裝,把藍色的糖放進口中。是少見的藍莓味,酸甜的感覺剛剛好。她看着宮本美代問道,“诶,你法棍呢?”
“早吃完了,上第一節課之前……這都快上第二節課了啊!”宮本美代對她的問題表示驚訝,“你從上課開始就心不在焉的,怎麼了?又回味番劇的劇情呢?”
緒方紗紀聞言興奮起來,搬着椅子轉了個角度面向宮本美代,興緻勃勃地比劃道:“不是番劇!我就是突然感覺,現實中的運動社團也超級帥氣啊!”
“哦——你之前不是說,現實中的運動社團既沒有超能力也沒有體育館幹架,感覺很無聊……”
緒方紗紀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快再提我的中二發言了,咱們班有好多參加運動社團的同學,我會被打的。”
“……”
敢情你知道自己中二呀?
宮本美代無語,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會再說了。
緒方紗紀放開手,晃蕩着雙腿感慨道:“現實中肯定還有很多事是我以前不知道的……所以說人不可以把事情想得太絕對啊。”
“你突然發表什麼人生感悟呢……倒是體貼一下我的理解能力啊。”
“抱歉啦……”
不過有一說一,緒方紗紀覺得自己大多數時候還是很體貼别人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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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訓的時候,影山飛雄坐在活動室裡翻開了排球筆記。緒方紗紀果不其然把訓練内容記錄了下來,字迹工整,和他自己寫的内容泾渭分明。
他掃了一圈,訓練内容和預想中沒什麼區别。
正要把本子合上,本子的下方露出了一截白紙。影山飛雄疑惑地把那截紙抽出來,發現上面記錄着一天發生的各種事,依然是緒方紗紀的字迹。
原來做得這麼嚴謹嗎……還是找個機會謝謝她吧。
活動室裡沒通風,有點悶熱。影山飛雄坐姿端正地浏覽紙上的字,和看排球筆記時一樣。
「晚訓開始時,日向前輩主動帶來了找谷地前輩補習時記的筆記。」
這時,日向翔陽恰好進來,見到影山飛雄時如臨大敵:“啊,影山竟然比我先到了!”
影山飛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謝謝”就是說不出口,生硬地把頭扭開了。
“還無視我!”
山口忠和月島螢出現在活動室門口,恰好聽見日向翔陽的控訴。
“真羨慕單細胞生物,這麼早就有精神。”
月島螢慢悠悠摘下耳機和眼鏡,身上清清爽爽,大熱天的居然一點沒流汗。
日向翔陽撲過去和月島螢理論,而影山飛雄低頭繼續往下看。
「我(用前輩的身體)連續發球成功之後,月島前輩很累,但誇了前輩是“王者大人”。雖然感覺怪怪的,我還是道謝了。」
影山飛雄撂下排球筆記,撸起袖子走向月島螢:“你這家夥——”
“影山你冷靜啊!”不明真相的山口忠連忙拉架,“阿月沒有說影山啦!”
月島螢一隻手按着日向翔陽的額頭,還不忘繼續嘲諷:“這就是單細胞生物之間的惺惺相惜嗎?真是大開眼界了。”
“阿月你也少說兩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