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韶歡擡手便去摸他的喉結,調皮的勾動手指。
裴琨玉呼吸驟然急促。
而在下一刻,馬車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拔刀聲,遠處似乎還有人在喊些什麼。
裴琨玉那雙漆黑的瑞鳳眼驟然睜開,先扶着孟韶歡去一旁,然後自己走到窗畔往外一看。
遠處似有兵馬奔跑而來,人群極多。
是誰竟敢有這般膽子,夜襲朝廷命官?
裴琨玉立刻下馬車,下馬車之前,叮囑孟韶歡“萬不可下馬車”。
孟韶歡便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裡,乖巧的點頭稱是。
裴琨玉這才放心的下馬車,往外行去。
孟韶歡則蹭到馬車窗附近,順着車窗往外望去。
馬車窗将天地都框進了一個端端正正的四方形裡,穿過馬車往外看,能看見兩撥人已經遠遠對峙上了。
——
裴琨玉行到人群前時,正看見對面一隊私兵穿甲配刀、來勢洶洶的奔過來,最前面一隊人騎在馬上,他們撲過來時,身上獨有的血腥氣直撲他的面。
夜色下,這群人的每一雙眼,都死死的盯着他,直到沖到他面前,才緩緩停下。
這群人是誰?
裴琨玉神色冷肅、悄無聲息的環顧四周,順便給一旁的親信使了個眼色,親信便緩緩後退,偷偷去放了求救的信鴿。
他們身處清河,裴氏老家,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裴家人行來相助。
而在裴琨玉身側的随從則高聲喊道:“我等乃是聖上親派,爾等何人,何故圍我等行隊!”
這一聲喊落下後,對面的私兵緩緩退後,讓出一條道路來,從中行出來一匹高頭大馬,在馬上,正坐着一位身穿武夫玄衣袍、腳踏精鐵武靴的男子。
對方迎着月光行出來,露出一張鋒芒畢露的臉,清河五月的晚風呼呼的吹起他的衣袍一角,他那雙輪廓淩厲的丹鳳眼死死的盯着裴琨玉,唇角勾起,擠出一個猙獰的惡笑。
“裴兄,好久不見。”
夜風呼嘯,四下寂靜,高頭大馬自前方一步步逼來,留下“啪嗒”“啪嗒”的足印聲。
李霆雲緩緩逼近裴琨玉,眼眸一錯不錯的盯着裴琨玉,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側上的刀柄上,獰笑道:“我今日來,是想向裴兄讨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