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燃做得太狠,張景月第二天沒能從床上爬起來,他幫他請了一天假。
張景月一覺睡到下午,他是被餓醒的。
他起來做飯吃的時候接到許燃的來電。
他說,他晚上要加班要和禁毒支隊的一起執行任務任務。
張景月本想吃完飯收拾收拾去找他的,但是許燃拒絕了。
他吃完飯後就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等許燃回來。
張景月覺得自己越來越嗜睡。
明明才剛睡醒,吃完飯後困意卻又襲來。
他歪倒在沙發上漸漸睡去。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蒙中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他以為是許燃回來了,欣喜地睜開眼睛,卻見客廳黑暗又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張景月心中一陣失落,一時口渴,就爬起來喝水。
喝水的時候,二樓上忽然傳來一聲關門響,像是被風吹,發出“嘭!”的一聲。
這觸不及防的一聲,張景月被吓一跳,他打開室内所有燈,端着水杯爬上二樓。
二樓所有門都是關好的,張景钺一扇一扇打開。
方才睡夢中那隻手的觸感不像是假的,那冰冰涼涼的指尖從他的眉間一直劃到鼻子帶起一陣刺骨涼意。
他覺得屋子裡有人。
他最後打開的是李奕藍的房間,房間内窗戶大開,大風把窗簾吹得四處翻飛。
幾縷稀薄的月光灑進房間内,把屋中原本的黑暗映照的詭谲慘淡。
張景月把燈打開,站在窗戶前往下看去,樓下是後花園,黑漆漆一片,隻能聽到風呼過院中花草的窸窣聲。
“哥,你要回來了嗎?”把門窗關好,張景月重新坐到沙發上,給許燃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半小時,在回程的路上。”許燃磁性有力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一下撫平張景月不安的心。
“好,我等你回來。”挂斷電話後,張景月抱着手機,環視四周,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他的手邊放一把匕首。
果然,剛才還燈火通明的室内忽然在一瞬間陷入黑暗,張景月跳下沙發就往門外跑。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根本無法跟任何人進行對抗,如果情況不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這是許燃告訴他的。
他一口氣跑到路邊,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津州分局,麻煩您。”
司機大叔一溜煙把他送到分局門口,車水馬龍的世界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
張景月在分局沒坐多久,許燃便帶着大隊人馬回來了,這一次出警,又抓了不少涉毒人員。
“不是在家裡嗎?怎麼來了這裡?”許燃看見他,頓住。
“家裡停電了,一個人待着無聊。”張景月站起來,笑盈盈走向他。
“我一身味道,你别過來。”許燃叫他别過來,自己則去辦公室換衣服。
也不讓他進辦公室,張景月就站在門口等他。
江淮帶笑走過來,跟他解釋:“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個人喝醉吐他身上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張景月回。
“你和許燃在一起了?”江淮突然問。
他問得突兀,張景月愣了一下回:
“嗯,我們一直是在一起的。”
模棱兩可的回答,他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關系。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一層意思。”江淮卻道。
“嗯?”張景月裝作無知,茫然看他。
“算了,問你也白搭。”江淮轉身揚長而去:“晚安,明天見。”
“明天見。”
江淮身影消失,許燃辦公室門打開。
“哥,你被人吐了一身啊?”
“誰給你說的?”許燃看他一眼,問。
“江淮。”
“嗯。”許燃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又道:“回家了。”
許燃載他回家,車停在門口,望見黑洞洞的别墅,張景月心又提起來。
家裡的燈還是開不亮,許燃拿工具檢查一番,最後道:“隻是保險燒壞了,換一根就好。”
“是嗎?”張景月站在他身後沉思。
“是的。”許燃回頭看他:“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