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藍嘴挑得很,派出所提供的飯菜一口沒吃。
“還是要吃一點,你想吃什麼,我待會兒去街上給你買點。”張景月說。
“包子,肉包子,我經常給你買的那一家。”李奕藍回。
“好。”張景月站起來要去給他買包子。
“對了,師父不知道我的事吧?”李奕藍又問。
“不知道,我沒說。”
“嗯,别說了,反正早晚出的去,别讓他知道擔心了。”
“好。”
“哥,走了。”張景月看見許燃還在盯着李奕藍發呆,提醒他。
許燃不說話,站起來,看了李奕藍一眼後才離開。
那眼神莫名,叫李奕藍摸不着頭腦,隻好再次狠狠回瞪過去。
……
“師父?”
“什麼師父?”兩個人在街市上走,許燃問他。
張景月眼睛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回說:“就是奕藍的老師啊,之前想來這裡旅遊,就是因為奕藍好久沒看到他老師了,我們來拜訪一下。”
“哦。”許燃垂頭沉思着什麼。
“哥?”張景月買好了包子,瞧見他還在出神。
“對不起。”穿過熱鬧的街市,在回派出所的小巷中,許燃突然出聲。
“對不起?”許燃的道歉突如其來,在安靜的小巷中有點清晰。
“怎麼啦,對不起什麼?”張景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笑問。
“沒什麼。”許燃拉過他的身子狠狠抱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張景月有些愣神,靜靜擁抱了好一會兒,許燃才拉着他往派出所走。
回到洽談室,李奕藍卻把張景月遞過去的包子推還給他,皺眉說:“月月,我吃包子饅頭一定要牛奶的,你都忘了?”
“啊,真的忘了,”張景月一拍額頭,立即站起來:“奕藍你不要生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去買回來。”
說完一瞬間就沒了影,許燃追都來不及。
“幹嘛這麼遷就他?”許燃好不容易追上他,張景月正在小賣部買牛奶。
這問題倒是将張景月問住,以前他躺在床上,不想下地運動的時候都是李奕藍想盡各種辦法折磨他,逼他下床的,他早已經習慣了,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張景月想了想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遷就一點也沒什麼關系啦。”
“沒牛奶喝他又不會死,什麼最好的朋友,我看他就是把你當保姆使喚。”
“哥,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張景月解釋。
“眼見為實,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許燃顯見的不高興:“我都沒這麼使喚過你,他憑什麼?”
“你也可以使喚我呀。”張景月笑道。
“我舍不得。”許燃四個字脫口而出。
他的話一出口,倒是讓兩個人都愣了。
“回去了。”沉默半晌,最後還是許燃先出聲。
“哦。”
重新穿過熱鬧的街市,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人聲嘈雜的環境,到凸顯兩個人的沉默。
許燃心裡有些焦灼,他在想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之前沐心的事。
斟酌了半天,正要開口,卻見張景月不動了,手裡提着裝牛奶的塑料袋,正盯着對面的攤子一動不動。
那攤子是一個豬肉鋪,豬肉販子正在分割半邊冒着熱氣的豬。
攤前案闆上擺放着一些刀具,一把殺豬刀映入眼簾,張景月看見那把刀,陷入沉思。
“刀整體呈現尖銳三角形,長度大概在20公分...”張景月走近,拿起那把有些油膩的殺豬刀:“哥,你看這把刀,像不像沈大哥說的兇器...”
“嗯。”許燃也盯着那把刀,緩緩點頭。
張景月說:“這把刀,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任警官,梅自殺時的那把殺豬刀呢?”派出所指導員辦公室,張景月和任嘉面對面而站。
“刀?怎麼突然問這個?”睡在躺椅上翹着腿耍手機的任嘉瞥他一眼,又看許燃臉色,見許燃不言不語面色冷漠,便站起來讪笑着解釋:“刀啊,你也知道的,梅死的時候,現場有很多人,有點混亂,我們也不知道那把刀去哪裡了,不過那把刀是她爹的,可能收屍的時候她爹帶走了吧…”
“怎麼會突然想到小女孩拿的那把刀?”兩個人去往陳家尋找梅生前所持殺豬刀的下落,許燃問他。
早在之前,張景月就告訴了他有關陳梅梅自殺的事。
張景月道:“不知道,就是直覺,一種直覺告訴我,梅的自殺和李校長的死,有關聯...”
第九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