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挂了，爸。”高寒說。

“好。”

挂斷之前，高崇華又道：“缺零花錢就告訴我。”

“嗯。”

高寒沒有搬離宿舍，肖甯就有了看見高崇華的機會。

高寒不回家，高崇華就經常來看高寒，他帶高寒去吃飯的時候，也會順帶帶上宿舍的室友。

高崇華從未提起肖甯偷超市東西那件事，對他依舊如常，不冷也不熱。

肖甯也不難受，他在慢慢等待時機。

“高老師，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想去趟超市給我媽買件衣服，你可不可以載我去一趟啊？”

又是一次高崇華請他們宿舍人吃飯，将他們送回宿舍樓下後，肖甯跟高寒他們一回到宿舍，就又随便找個借口溜下來，跑到還未離開學校的高崇華車前，敲下他的車窗，問：

“就在附近，星甯購物中心，可以嗎？”

高崇華思考了一瞬，點了點頭，讓他上車。

肖甯進了購物中心，這邊走走，那邊逛逛，時不時拿眼角餘光瞟瞟外面，他發現高崇華沒走，修長的身子靠在車門上抱着雙臂看着購物中心裡面。

他知道，他在看他。

所以肖甯身子特意移到顯眼的地方，好讓他更好的看見他。在肖甯面前擺着的是一排鋼筆，款式厚重漂亮，标價也不菲。

肖甯拿起了一支鋼筆，悄無聲息塞進了自己的袖管裡，然後轉身朝着高崇華走去。

他看見高崇華又蹩起了眉。

内心忍不住竊喜，他就不信，他這次還是不管他。

肖甯這次運氣沒有在學校超市那麼好，購物中心的大監控顯示屏裡清楚記錄下他的一舉一動，售貨員攔住了他。

售貨員報警，警察來了二話不說就将他帶回區派出所進行調查。

高崇華沒走，但也沒管他，他雖然糾結，但最後還是眼睜睜看着他被警方帶走，他覺得這個孩子需要一點懲罰。

很顯然高崇華并不想管他，肖甯卻并不氣餒，在拘留所待了幾天後，他又故态複萌。

這次是在距離星甯購物中心不遠的一個超市裡，他看中了兩瓶茅台。而高崇華正在買書。

他是悄悄跟着他來的，除了去蹭高崇華的心理課和偶爾的一頓飯，其實他是很少有機會見到他的。

這次機會他蹲了好久。

兩瓶茅台他是分開帶走的，先拿了一瓶偷偷帶出去吸引高崇華的注意力，然後将酒藏在河邊大樹下，才又折返回來拿第二瓶。

拿第二瓶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發現，他知道他就在不遠處，默默觀察他。

肖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若無其事的将酒拿到河邊，高崇華跟了過來，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但他還是不願出聲，不願阻止他。

肖甯知道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在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吸引目标對象的注意。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蹲在小河邊，将茅台酒瓶子扯開，把酒倒進了河裡。

“夠了。”高崇華終于忍不住，走了過來，肖甯嘴角勾起一抹笑，對他的聲音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到着酒。

“起來。”有人抽出了他手中的瓶子，嚴厲又冷峻地呵斥了一聲：“肖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高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肖甯回頭一臉無辜的問他。

高崇華又撿起一個他仍在一旁的空瓶子拿在手裡，再次發問：“肖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肖甯慢吞吞的，半天不說話。

“肖甯，你生病了。”高崇華鄭重提醒他。

“哦...”

沒說什麼，高崇華将他帶進了學校心理診療室。

讓肖甯睡進躺椅裡，高崇華端了一根凳子坐他身邊，手裡拿着一塊懷表，彎下腰正要和他說些什麼的時候。

肖甯突然仰起頭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高崇華一下愣在原地，好久才反應過來，問他：“肖甯，你在做什麼？”

“親你。”肖甯又仰起頭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說：

“高老師，很想親你。”

第3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