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靈活現酒吧樓頂
黑衣人并不想殺許燃,他隻扼住許燃脖子找他腰後的手铐,他想把許燃拷在欄杆上以求得逃跑的生機。
“啪!”一聲,黑衣男頭上陡然狠狠挨了一記,回頭一瞧,是個眼睛睜得大大的俊俏小生。
張景月拿着一塊木闆,發現敲了一下沒把黑衣男敲暈,又再次提着木闆朝他腦袋砸去。
黑衣人反應過來側身一讓,那小生就提着木闆直沖沖朝許燃而去。
張景月刹不住腳,眼裡又驚又恐,還是許燃反應快,抱住他的瞬間就将他下壓,兩人齊齊滾到了地上。
這當頭一闆沒把黑衣男砸暈,但後勁兒卻有些強,黑衣男大腦暈乎乎地勉力支撐着跑向樓梯口。
趴在地上壓着張景月的許燃見他要跑,立即爬起來一腳猛踹過去,直直把黑衣男踹向離樓梯口不遠的一個實木櫃子。
那長期日曬雨淋的陳舊櫃子承受不住黑衣男的重量,櫃門被壓破,櫃子内頓時一股惡臭襲來,黑衣男控制不住力道直接陷了進去。
先前被許燃怎麼打都不吭聲的黑衣男突然之間罵了一句娘。
沒什麼原因,隻是因為櫃子裡有一具渾身爬滿蛆蟲的腐屍,他和眼眶裡布滿了蛆蟲蠕來蠕去的腐屍來了個親密接觸。
不過黑衣男顯然是經過事兒的,短暫的惶然後立即從衣櫃裡爬起來穩下心神,抓住腐屍的肩膀就朝追來的許燃和張景月仍過去,道:“送給你們個寶貝,别謝我啊。”
整個天台一時間蛆蟲亂飛,屍體的頭顱和四肢也因為重力的原因承受不住脫離驅幹,掉在了地上。
許燃于夜色下擡頭看到的就是個沒了四肢與腦袋的軀幹朝他和張景月飛來,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腐屍味,許燃深知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回身一把抱住張景月閃向一邊。
那具已經不成人樣的屍體“嘭!”一聲落了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此時樓下消防車的警報聲由遠及近,最終在活靈活現酒吧門口停下,有身穿黃色防護服的消防員從車上下來,拉水帶開始救火,另有幾名消防員在樓下開始鋪設逃生氣墊。
“在樓上待着,我去抓人。”看見這一幕的許燃對張景月說。
追了一晚上,肩上還被捅了一刀,許燃不甘心就這麼放黑衣男離開。
張景月表面點頭答應,等許燃離開後卻又偷偷跟了上去。
酒吧内塵煙滾滾,黑壓壓的一片,火是從蹦迪台上開始蔓延的。許燃追着黑衣男到了這個酒吧,開始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黑衣男最開始是想打破燈箱引起騷亂讓許燃沒空搭理他。卻沒想到因此引發了火災,也沒想到許燃在疏散人群的同時還能對他緊追不舍。
“臭警察,真是不要命!”一邊躲着火勢攻擊一邊朝酒吧門口逃的黑衣男忍不任啐了一口。
未曾想腦袋不期然又被一根實木椅砸了一記,這一砸力道十足,砸得他一個踉跄,鮮血頓時順着腦門直直流了下來,手裡的刀也差點沒拿穩。
是許燃追了上來。
就在許燃即将抓到黑衣男時,一名男子突然進了酒吧,問:“怎麼了?你們怎麼不出去?”
無辜的男子瞬間被黑衣男用刀架住了脖子,許燃遭到威脅:“再過來我就割了他的喉。”
那被劫持的是跟随張景月前來的男子。
隻見黑衣男用刀在他頸部割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許燃不敢妄動,隻眼睜睜看着黑衣男劫持着男子走到門口,然後收刀一溜煙兒跑了。
前來救火,提着滅火器的消防員們木楞楞地看着這一幕。
“許燃!”一聲惶然的叫喚從背後而來,是張景月。
許燃頭頂一塊被燒斷了的隔層闆蓦然下落,他身後的張景月一把推開了他,兩人齊摔到在一片玻璃上。
炙熱的火焰瞬間在他們身旁蔓延,回過神來的消防員們趕緊提着滅火器開始滅火救人。
所幸整個酒吧的火勢并非無法挽救,幾聲驚雷後天空開始飄雨的時候,滅火工作也結束了。
津州市今晚的120有些忙。
許燃背靠在救護車尾部,長身玉立,垂着頭無情無緒不知在想什麼,他左肩半裸,身後的救護車上有醫護人員蹲着身子正在為他肩上的窟窿包紮。
許燃掏出手機給李成峰打了一個電話,叫他送沈漸離回去後立刻帶着刑偵支隊的成員過來為天台上的那具腐屍收屍。
挂斷電話後的許燃未再開口,就這麼靜靜的讓醫護人員包紮。
沒有哪個警察在眼睜睜看着自己追捕了半天的嫌疑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脫後還會開心。特别是受了傷以及發生危害公共安全的事件後。
張景月站在他對面,安慰:“酒吧一條街處處是監控,明天去查監控一定能找到他的去向。”
許燃清冽的眉眼看向他,道:“我不是在想他,我是在想樓頂那具腐屍,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他看起來已經死了很久了...”
一陣清涼的晚風拂來,夾雜着細小的雨滴吹起兩人的發,許燃的眼底竟是疑問。
張景月身着黑衫黑褲,渾然不知自己的腰部正湧出大量鮮血。
第1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