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我咯?”何思低沉的雙眸在短暫的卡頓之後突然明亮起來,笑靥如花,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
王信安笑了笑:“你終于來了。”
“你辦的這叫什麼事呀,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我可不吃這一套。”何思佯裝生氣。
“好了寶貝兒,别生氣,要不是你們家哥哥惹我,我也不會出此下策。”王信安一把摟住何思的腰就要親他。
“讨厭死了!我才不要被你這個老頭子親呢!”何思邊躲邊笑,那笑聲帶着蕩漾的尾音,好在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可正是如此,空曠的樓層内回蕩着清晰的□□,令晚上加班的打工人聽了尴尬不已。
“是嗎?可是老頭子卻能讓你叫的很爽,你的慈竹哥哥能嗎?”
何思斂了笑容,推搡着王信安:“别提他,人家潔身自好,才不像你這麼卑鄙下流。”
王信安的臉陰沉了下來:“你剛才果然去見他了。”
“怎麼啦,你吃醋了?”何思笑着環住王信安的脖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來往,怎麼,偷窺就那麼好玩?那我還告訴你,他跟我表白了,等我考上大學我就跟他私奔。怎麼樣?你生不生氣?”
“生氣,我當然生氣。”王信安唇邊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所以我怎麼能便宜了他呢?我的寶貝兒……”
他一隻手緊緊按住何思的後腦,瘋狂地吻了上去,唇舌糾纏之間,溫熱滾燙的舌釘不停地刺激着王信安的感官,他猛地翻起身,将何思壓在辦公桌上,不停地撕咬着他的脖頸,而何思在他身下居然一點也不知恐懼,甚至還嘻嘻哈哈地大笑起來。
“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夠浪蕩,比小木頭要好得多了,和他在一起,我總感覺自己在和一具屍體睡覺。”王信安拽着何思的頭發,額間逐漸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何思連連叫痛,但臉上卻歡笑不已,他的指甲劃過桌面,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反而愈加迎合着王信安。
王信安面對如此熱情的何思,居然有些難以招架了。
但為了保留男人的尊嚴,王信安依舊不停,趁着不小心落空的間隙,何思居然将毫無防備的王信安推倒在桌子上,翻身而上。
“老公累了,總也得讓老婆出出力不是嗎?”發絲上下翻飛,宛如撲落翅膀的蝴蝶,汗水順着鬓角流到鎖骨,何思意識模糊中将校服褪到肘間,将裡面的白色短袖翻到胸口。
呻吟聲混雜着腥鹹的汗味,彌漫在莊嚴肅穆的辦公室中。
王信安亢奮到幾乎暈厥。
“嘻嘻,怎麼啦,你要甘拜下風了?”何思趴在王信安的身上,與他肌膚相貼,“老公要不行了嗎?這樣子怎麼與老婆共白首呢?看樣子老婆還是得出去找小情人才行。”
“小情人?想找你的慈竹哥哥?别做夢了。”王信安的神經被激烈地刺激着,他掐住何思纖細的腰肢,體位再次倒轉,但這次何思是直面王信安。
“你吃醋咯,你吃醋咯,比不上别人就生氣,你好不要臉。”衣服下擺已經沾上了鮮血,然而何思似乎感覺不到似的,他輕點着王信安的鼻尖,瘋癫地吃吃笑着。
“我比不上他?笑話,你再敢說一遍?嗯?”王信安湊近何思,猙獰地笑着,情欲如火,将兩人裹挾着沖向高峰。
“啊,啊,比得上比得上!”何思笑着,叫着,伸出手歡快地拍打着王信安的後背,“行啦行啦,我快受不住啦。”
“是你先惹的我,小美人,做錯事得學會接受懲罰。”
“停!停!真疼!要不我們換個方式,我親親你,你今天就放過我吧,好不好?”何思笑着告饒道。
“好啊,那你說,你最喜歡的人是我,你永遠愛我,一輩子和我在一起。”王信安居高臨下地看着何思。
“老公老公,我都叫你老公了你還讓我說這些嗎?”
“當然要說,你像個小泥鳅滑得很,老公也叫得太輕松了,沒有誠意。”
何思眉眼彎彎,他用指尖輕輕劃過王信安的小腹,一路向下,激得王信安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你幹什麼?”王信安立刻俯下身,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何思仍舊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你不就是希望他變成這個樣子嗎?現在他這麼主動熱情,你倒是不開心了?王總,信安,你真難伺候。”
王信安的眼神卻帶上了一絲憂郁。
他看着身下放蕩熱情的何思,心頭卻湧起莫名其妙的悲傷,就好像某個他曾經深愛過的人已經逝去,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而那個人,是他親手毀掉的。
可是……
王信安看着沖他微笑的何思,僅有的一點悔悟終究煙消雲散。
毀就毀了,他翻雲覆雨,在生意場上隻手遮天,他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這一個玩爛了再換下一個,反正總有無數美好容顔供他玩弄,即便知道身陷囹圄,可他們依舊各個主動投懷送抱,使出渾身解數供他亵玩。
可是,何思隻有一個。
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甘願為心愛之人犧牲的何思隻有一個。
然而,僅僅隻是人生中唯一的三次交集,卻也都與杜慈竹有關。
初見何思時是在公園裡,綠樹成蔭的座椅上,有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孩捧着一本書在安靜地讀着,微風吹拂過他的臉龐,額前的碎發遮擋着長長的睫毛,露出下面一雙世間最純潔無瑕的眸子。
他就像一個乖巧可愛的小精靈,沒有任何人可以走進他的世界,因為那世界太過纖塵不染,大概隻有同樣有着一顆赤子之心的人才能親近。
而王信安希望成為這樣的人。
他欲要走上前去,替他撩開遮擋視線的碎發,然而一個年輕人卻突然出現了他面前。
那是杜慈竹。
他美則美矣,卻完全不是王信安喜歡的類型,因此當他出現時,王信安完全是把他當做情敵的。
隻可惜這場競争太不公平,喜歡的人已心有所屬,再多的關懷都隻是徒勞無功。
那麼,既然占有不了心,那就占有他的身體吧。
王信安蓦地睜大了雙眼,那眼睛淩厲如鷹,布滿了血絲,仿佛不似活人,而是墓地裡專吸人血的吸血鬼。
“何思,你太可惡了,你怎麼這麼可恨啊。”他突然緊緊鉗住何思的下颌,何思原本正笑着,被他這麼一掐,白皙的面龐瞬間憋得通紅,顯出隐隐青筋,幾乎要窒息。
“我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的笑容,但那卻是因為你和他聊天之後才施舍給我的。能吃到你親手做的菜,也是因為他要來家裡做客。何思,你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我為什麼就不能得到你的愛呢?我這麼卑微地求你,你卻甯可裝瘋賣傻也不願将真心給我,你就這麼讨厭我?”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何思,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等你醒來,不要怪我。”
脖頸瞬間被松開,何思本能地張開嘴喘氣,王信安卻看準機會欺身而上,他徹底陷入瘋魔狀态,撕咬着,索取着,電流般的蘇爽逐漸變成疼痛,甚至是麻木,棕色的地闆上鮮血滴落,開出點點紅花,豔如紅梅,間或幾點落雪覆蓋,清新淡雅卻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