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問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何思說到這兒,王信安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令尊的。”
“不,能多一個人談起我父親我很高興。”何思一想到自己從小便失去了父親,有些哽咽,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父親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的,他也依然會傷心難過,完全不存在旁人所說的“小孩子不記事,不會有什麼感覺”的情況。
他也是一個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更何況是與自己有着血緣關系的親生父親,他怎能不難過?
外婆很讨厭自己的父親,母親也并不想提起他,可這并不能成為何思不愛自己父親的理由,即便素未謀面,他依舊深愛着那個将他帶到人世的男人,相信他一直在天上保佑着自己,相信他也同樣愛着自己。
“所以您能詳細和我說說他嗎?”
王信安想了想:“你爸爸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很專情,卻也很可惡。”
何思不解地看着王信安,這還是他除了外婆之外第一次聽見有人評價他父親“可惡”,倒不是怨恨王信安對父親的诋毀,他隻是好奇父親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他們都覺得他很過分呢?
他曾經問過外婆和媽媽,但她們都沒有告訴他。
現在,困擾他多年的秘密終于要揭開了。
他帶着既好奇又困惑的眼神看着王信安。
王信安可不像何思的外婆和何春芳那樣有所顧忌,他也隻是一個外人,想說什麼就說了。
“因為他對感情太專一了,所以他拒絕了我。”
何思的眼神由困惑變為震驚,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他腦子裡炸開,令他難以置信。
王信安知他心中所想,連忙微笑着解釋道:“你别誤會啊,你爸爸是因為太愛你媽媽了,當時我和你爸爸都在國外,我很喜歡他,就想和他交往,誰知他卻拒絕了我,所以我對于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但你也應該看到了,你爸爸的确是一個很癡情的人,可是有點太癡情了,真讓人嫉妒呢,所以他确實挺‘可惡’的,對吧?”
何思聽到這,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也跟着笑了笑。
王信安用手支着臉,歪着頭看何思:“你笑起來挺好看的,以後多笑笑吧。”
何思本來深陷入往事的回憶之中,一時有些恍神,聽到王信安這樣說,他猛然看向王信安,心裡卻浮現出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你笑起來比哭起來好看多了,以後多笑笑好不好?”
耳畔仿佛傳來了杜慈竹的聲音。
王信安有些疑惑:“怎麼了嗎?”
何思攥緊了放在旁邊椅子上的禮品袋:“沒什麼,隻是太晚了,我該回家了。”
“見你的小男朋友嗎?”
不知怎的,何思下意識點點頭。
王信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是該回家了,已經快八點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銀白色西服上的褶子,然後輕聲道:“那好吧,我叫人開車送你回家,你有我的聯系方式,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面,我這邊正好有事,也該上樓了。”
說完,他還沖着何思眨眨眼,有些無可奈何地道:“有美人要等不及了。”